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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邦私密生活全记录_司马路人【完结】(41)

  沛公早已准备好了应对之词:“属下与将军曾在楚王面前盟约同力攻秦,将军战河北,属下战河南。凭借将军的虎威,属下侥幸先入关破秦。在咸阳,属下亲封府库,登记吏民,一切原封不动,只等将军来临。为了防止其他盗贼进入,属下派将守关。一片明心,上天为证。然而,不知哪个小人在将军面前搬弄是非,令将军与属下有了隔阂,这真是冤枉属下。”

  听到这一席肺腑之言,想起叔父项伯说的那些话,项羽心里说:“莫不是我太过分了么?”再瞅沛公,满是委屈模样。他心头一软,脱口而出:“这是沛公左司马曹无伤派人前来送的信,不然,我怎会知此?”沛公一听此话,心中一喜。接着又是一番软语相劝,项羽已是怒气全无,待沛公犹如当初了。当下,令人送上酒莱,留沛公喝酒。直到这时,张良才拜过项羽,陪在沛公身旁,他的一颗心稍稍放了下来。

  须臾,众人依次入宴。只见项羽、项伯面东,范增面南,沛公面北,张良面西而侍。

  举杯换盏,你来我往,席间一片融洽之像,宴前的乌云和阴风早已不知刮到什么地方去了。项羽善饮,沛公喜好杯中物,二人不住举杯,不一会就酒酣耳热了。

  范增见状,心内焦虑万分。本来他和项羽共同订下攻打沛公大营之策,哪里知道后来发生的一切?如今见沛公自家送上门来,喜不胜喜,以为项羽会借机除掉沛公毫不手软。然而看项羽待沛公神色,早已没了仇恨,哪里有动手之意!

  不得已,他一个劲地看着项羽,前后三次举起自身所佩带的玉玦向项羽示意。项羽视而不见,压根儿不理他。

  内心一急,范增坐不住了。他起身离开宴会,来到帐外,找到了等在那儿的项庄。这项庄乃是项羽堂弟,人高马大,剑法娴熟,手脚利落,是个难得的勇士。

  “项庄,我们将军虽有英雄之勇,却长着一颗妇人之心。当今正是杀沛公最好的机会,他却不理我的示意。不能再等了,一旦放了沛公,就会放虎归山,总有一天会坏了将军大业。你现在就进去,借口舞剑助兴,借机杀掉沛公,快!”

  项庄领命进入,向众人道:“沛公前来与将军饮酒取乐,军中音乐太不合时宜,我愿舞剑助兴。”说毕,自行舞起剑来。渐渐地,他向沛公座位移去。项羽心无城府,只笑微微地看着。

  沛公也未看出苗头,脸上也含着温厚的笑。

  项伯却一下子看出了势头:“这项庄不是要对付沛公么?张良在此,我不能让项庄伤了沛公。”他一边想,一边起身向项羽道:“我愿一同助兴。”

  随即伴着项庄一同舞剑。只见二人你来我往,身姿柔婉而苍劲有力。一个只想往沛公边上靠,一个则竭力以身体掩护住沛公,一时难分上下。

  张良再也坐不住了,他装做上厕所出了军帐,急步来到中军军门。

  “怎么样了?”看到张良面色严峻,樊哙迎上来问道。

  “太不妙了,那项庄拔剑起舞,其意在刺杀沛公。”樊哙大怒道:“既已如此,我进去和他们拼了!”不等张良答应,他早已急步向里走去。

  “站住!不准进入!”

  守门士卒见他一副拼命武士模样,横戟拦住了去路。

  樊哙来不及和他们理论,猛地侧起盾牌用力一撞,两个手持长戟的卫士同时倒地,只留“扑通”、“扑通”两声重响。

  揭开帷幕入帐,樊哙已火上头顶。只见他怒发冲起,圆睁双目,一副凶神恶煞模样。

  项庄、项伯见有人突然进帐,停止舞剑注视着来人。众人把目光一下子集中到了樊哙身上。项羽大吃一惊,立即手握腰中宝剑问道:“你是何人?”

  张良连忙应道:“此乃沛公参乘樊哙。”

  项羽手放松了,脱口赞道:“好一个壮士,赐给他一大杯酒!”樊哙倒身拜谢后,起身一饮而尽。

  “赐给他猪肉!”项羽又是一令。

  左右闻命怎敢不从,递上来一个半生不熟的猪腿。

  樊哙心知这是项羽左右有意戏弄他,却毫不犹豫,将盾牌翻放于地,挥剑将那猪腿切开就吃——那骨肉还渗着鲜血呢!项羽就喜欢这样的汉子,欣赏地问道:“还能喝一杯么?”

  樊哙看着项羽,这才发话:“属下死且不避,何况一大杯酒!”项羽不解地问道:“此是何意?”

  樊哙昂然正色,稳健而言:“秦王暴虐无道,天下英雄共起,欲同除仇患。当初,楚王与众将有约在先,谁先入关破秦,谁就在关中称王。如今沛公先一步进入咸阳,却未称王,封了府库、登记吏民后,退军霸上专等将军来到。之所以派将把守函谷关,完全是为了防止盗贼出入,扰乱关中。沛公如此劳苦功高,没有人赏赐他,却有人听得小人挑拨,要杀了他,这不是又一个暴秦么?我认为将军是不会这样做的。”

  项羽露出愧色,沉默片刻,对樊哙道:“坐吧。”刚才紧张的气氛缓和下来。

  过了一会,张良乘人不注意之间,向沛公使了个眼色。沛公会意,起身向厕所走去,随手向樊哙招了一下手。不一会,张良也悄然跟出。转过军帐,是一个偏僻处。

  “沛公赶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越快越好!”张良急切地道。

  “我未向项羽告辞,怎可兀自离开?”沛公为难地说。

  “都什么时候了!趁项羽还未醒悟,走吧!”张良有些火了。“俗话说得好,讲大礼不要顾及小细节。如今人家好比是屠刀和砧板,我们好比鱼肉,性命危急,还告什么辞哇!”樊哙催促道。

  “张良,我先走一步,你先留下辞谢。”沛公道。

  “这个自然。”张良应道,“你带了什么来么?”

  “我随身带了一对白璧,这是要给项羽的;一对玉斗,要送给亚父范增。刚才看势头不对,没敢拿出来。你替我献给他们。”张良一边答应,一边催他们快走。

  为了悄无声息,沛公丢了车子,只骑一匹马。樊哙、夏侯婴、靳强、纪信四位壮士手持利剑徒步跟随沛公快跑如飞。

  避开大路,他们从郦山下抄了一条羊肠小道而去。这条路到沛公营,只有二十来里。

  看着他们消失在山间乱树之中,张良舒了一口气,这才转身向项羽军帐走去。

  帐内项羽见沛公久出不归,已派都尉陈平出帐寻找。陈平各处找不见,却只看到了沛公一行人的车马。项羽正在惊疑处,正好遇到张良往军帐里进。“沛公在哪里?”

  项羽醉意朦胧,头脑还是清楚的。

  “沛公喝多了,已支持不住,不能来向将军告辞,已先回军中了。他命我向将军奉白璧一双,向亚父奉玉斗一对,以表心意。”

  项羽接过白璧,放在了座位上。他心中什么也没想,只觉得沛公顺从仁厚,没什么值得怀疑。

  张良见状,乘机告辞。项羽点头示意。

  出了军门,张良与项伯告别后,乘上车子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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