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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私密生活全记录_司马路人【完结】(101)

  “不如明日置酒凌烟阁,召诸王、妃、公主还有几位大臣聚集一堂,以庆贺胜利。”

  “好!”太上皇一挥手,“明日我好好地喝几盅,乐呵乐呵,可老长时间没有值得高兴的事了。”

  第二天上午,凌烟阁里一派喜庆的气氛,御膳房使出拿手绝技,什么豹胎、鲤尾、鹗炙、猩唇、熊掌、酥酪蝉(羊脂)等八珍一应俱全,都用精美的牙盘装着。参加宴会的只有十来人,有太上皇的两个妃子、任城王李道宗、以及好作诗的长广公主等人,再就是太宗带来的长孙无忌等几位大臣。魏征虽是刚直不阿的谏臣,此次宫宴,魏征也难掩兴致,特地带来他亲自酿造的名为“醽醁”、“翠涛”的两种酒。

  此次宫廷宴饮,为庆贺胜利而开心取乐,太上皇特指定聪悟的长广公主为酒使。

  一个小型的音乐班子在殿旁演奏着,随着铿锵而又悠扬的琵琶声,大家开始举杯,纷纷为太上皇祝寿。同时祝贺大唐终于征服了不可一世的东突厥。

  魏征酿的酒置于罐中贮藏,十年都不会坏掉,自然酒精很烈,但味道极佳,饮之四体融融,大家高兴起来,包括太上皇都你一杯我一杯地饮着,一会儿便觉醉意袭来,长广公主打趣地对弟弟太宗皇帝说:

  “魏征酒香,皇上何不乘醉作诗,以赐魏征。”

  “你是酒使,朕不敢违你。”太宗说着,沉吟了一下,手打起拍子,吟出一首诗来——

  醽醁胜玉兰,

  翠涛过玉薤。

  千日醉不醒,

  十年味不败。

  也不管这诗作得好不好,大家齐声叫好。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天也不早了,酒也喝得差不多了,太上皇李渊摇摇晃晃站起来,走过去拿过乐工手中的琵琶,轻拨慢挑弹将起来,想不到太上皇还有这一手,大家兴奋地连声叫好,拍起巴掌。这时,太宗也乘着酒劲起身离座,和着琴声跳起舞来……”悠扬的旋律,美好的时光,两代皇帝共乐的不同寻常的场景感染了在场的每一个人。公卿、妃子、公主们轮番上前,奉酒为太上皇祝寿。自早至晚,大家乐此不疲,流连忘返,直饮到深夜,方才散席。

  东突厥既已灭亡,余众或入西域,或北附薛延陀,而来降唐者尚有十余万口,怎样安置这些降唐的人,成了当前第一大问题。为此,太宗专门在太极殿召开御前会议,讨论一个妥善的解决办法。参加会议的人很多,除朝臣外,还有一些来京办事的都督。大家议论纷纷,各抒己见,多数人认为:突厥扰中原已久,今幸而破亡,非慕义自归,可悉数迁到兖、豫之地空闲地带,使习耕织,这样百万之虏,可化为胡人,由是中国有加户,而漠北遂空也。中书侍郎颜师古不同意在兖、豫之地安插,他说:

  “突厥,铁勒,自古以来,未能使其臣服,陛下天威,得其臣服。请皆置于河北,分立酋长,领其部落,则可永保无虞也。”礼部侍郎李百药听了颜师古的话点了点头,后又摇了摇头,他端端袖子,上来奏道:

  “突厥虽云一国,但以种族区分,各有酋首。今宜就其离散,各遣还本部,置其君长,互不臣服。国分则弱而易制,势均力敌,则难相并吞。各自保全则不能与中原抗衡。我认为应在定襄置都护府,作为统驭,才是安边长策。”

  夏州都督窦静来自基层,最了解突厥人,上来奏道:“戎狄之性,有如禽兽,不可以以刑法威,不可以以仁义教,况彼首丘之情,未易忘也。置之中国,有损无益,恐一旦生变,犯我王略。不如因其破亡之余,施以望外之恩,假以王侯之号,妻以宗室之女,分其土地,析其部落,使其权弱势分,易为羁制,这样才能使其常为藩臣,永保我边塞。”中书令温彦博综合各人的意见,提出自己的安置办法,他上前奏道:

  “徙突厥于兖豫之间,离其本土,有违物性,非函育之道。若驱逐塞外,也非王道所为,请按东汉光武帝故事,置降匈奴于塞下,全其部落,顺其风俗,以实空虚之地,使为中国之拱卫。”温彦博的意见比较全面,兼顾其它,切实可行,太宗点点头,刚要开口说话表示认可,秘书监魏征出班,勃然奏道:“突厥世为寇盗,与中国寻仇不已,今幸得破亡,陛下因他降附,不忍尽诛,自宜纵归故土,断不可留居中国,从来戎狄无信,人面兽心,弱即请服,强即叛乱。今降众不下十万,数年以后,繁息倍多,必为心腹大患,试想西晋初年,诸胡与民杂居内地,郭钦江统,皆劝武帝驱出塞外,以杜乱源,武帝不从,沿至二十年后,伊洛一带,遂至陆沉。往事可为明鉴,奈何不成?”温彦博坚持己见,毫不理睬魏征“夷狄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论断,辩驳道:

  “不然,天子于四夷,若地养万物,覆载全安之,今突厥破灭,余种归命,不哀怜而弃之,非天地蒙覆之义,而有阻四夷之嫌。臣谓处以河南,盖死而生之,亡而存之,彼世将怀德,何叛之为?”

  魏征也觉出自己主张的狭隘、片面性,但仍坚持说:

  “看问题要看实际,不是德化不德化的问题。永嘉之乱,前车可鉴,陛下必用彦博言,遣居河南,所谓养虎自贻患也。”

  温彦博继续阐明道:“圣人之道无不通,故曰‘有教无类’,彼创残之余,以穷归我,我援护之,收处内地,将教以礼法,职以耕安,教以礼义,数年后尽为吾国赤子,又复简选酋长,令入宿卫,彼等畏威怀德,趋承恐后,有什么后患呢?”

  以往太宗对魏征的诤谏,无不言听计从,但这次却没有认可魏征的主张。权衡利弊,择善而从,太宗对群臣说:

  “朕不是晋武帝,也决不会养兽为患。‘分期部落,变其风俗’,是强制民族同化,于理于情不符。朕以为温爱卿安置突厥的方法是切实可行的,决定予以采纳!”

  魏征见太宗已偏向温彦博,料难挽回,再想想自己的谏言于理于德也站不住脚,于是退到一边默然不语,不再强谏了。

  御前会议确定了小部突厥降众迁居内地,其余仍居原处。同时确定在原突利辖区的东起幽州西至灵州一带,设置顺、祏、化、长四州都督府。把颉利过去辖区置为六州,左置定襄都督府,右置云中都督府,分统降众。

  为了体现“绥之以德”、“爱之如一”的德化政策,在行政管理方面,原则上任命本族首领为都督或刺史。因此诏封突利为右卫大将军、北平郡王,职任顺州都督,封协助擒拿颉利的苏尼失为怀德郡王、职任北宁州都督,封阿史那思摩为北开州都督……

  且说突利既为顺州都督,乃受命辞行,太宗专门摆了宫宴,为其送行。参加者除突利之外,还有淮安王、长孙无忌、房玄龄、萧瑀等几位大臣。

  席间,太宗回忆起当年便桥之盟,想到如今擒颉利,灭突厥,不禁感慨万千,他语重心长地告诫突利说:

  “尔祖启民,避难奔隋,隋立为大可汗,奄有北荒,尔父始毕,反为隋患,天道不容,乃使尔乱亡至此。朕本立尔为可汗,因念启民故事,可为寒心,是以幡然变计。今命尔都督顺州,尔应善守中国法律,毋得侵掠,不但使中国久安,亦使尔宗族永保呢。”太宗话里有安慰也有些许威胁,突利是实诚人,频频点头称是,末了,突利眼巴巴地对太宗说:“想求陛下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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