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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是一面镜子_季羡林【完结】(41)

  4?《对"丝"、"纸"两篇文章的补正》

  我在上面已经谈到,我写过一篇关于"丝"、一篇关于"纸"的文章,这两篇文章都涉及考古发掘和语言学。我根据当时的考古发掘工作的结果,提出了最早的"丝"和最早的"纸"出现的时期。后来考古工作又有了新的进展,我不能不改变我的提法,因此就产生了这一篇《补正》。估计随着考古工作的不断扩大和深入,将来还会有更新的"补正"。我觉得,从事人文社会科学研究工作的学者,必须随时密切注意考古工作。在这方面,我们过去做得不够。

  5?《论释迦牟尼》

  这本来是我给《中国大百科全书》写的一个词条。既然是词条,就必须遵守词条的体例,文字要简明扼要,不能像论文那样旁征博引。可是它后来又作为一篇论文单独发表。词条与论文在体例上的矛盾就凸显出来,我只能稍稍加以调整。

  佛祖释迦牟尼有无其人,过去是有争论的。现在怀疑其人的存在者已经不见。我个人认为,他确实是一个历史人物。他活着的时候也并没有说自己是神。整个原始佛教是无神论的。有人认为这是怪论,其实它是事实。在佛教变成了宗教以后释迦牟尼才被神化。在本文中,我就是把释迦牟尼作为一个历史人物来加以评述的。我不是任何宗教的信徒,当然也不是佛教徒。

  第66节:回到祖国(19)

  6?《〈西游记〉与〈罗摩衍那〉》

  这是一篇极短的文章,只讲了《罗摩衍那》第六篇同《西游记》第六十一回"猪八戒助力败魔王,孙行者三调芭蕉扇"的关系。这属于我对《西游记》与印度影响的看法的一部分。

  7?《一张有关印度制糖法传入中国的敦煌残卷》

  我自己认为,这是一篇十分重要的论文。这一张敦煌残卷是伯希和带走的,原写在抄录的佛经的背面。因为当时纸张极为珍贵,所以就一纸两用。但是,佛典与制糖术相去何啻天渊,为什么竟在佛典背后出现制糖术的记载?至今还是个谜。

  稍稍了解敦煌卷子的人都会知道,佛经卷子,如果没有抄写的时间,则价值不大;有了抄录时间,则价值立增。而佛典以外的东西,比如中国古籍和变文等等,则视若瑰宝。至于科技资料,则直如凤毛麟角,成为瑰宝中之瑰宝了。这一张残卷就属于这一类,因而引起了中外学者的垂涎。可这是一个硬核桃,很不容易啃,想啃而啃不动,只好放弃。它辗转传到了北大历史系几位同志手中,他们拿给我看。我惊喜之至,想啃它一下。可是最初也没有啃动。我昼思夜想,逐渐认识到:整张卷子的关键在"煞割令"一词。此词如能解决,则通篇皆活,否则仍然是一座迷宫。我仍然继续苦思。果然皇天不负苦心人,有一天我忽然顿悟:"煞割令"不就是梵文的s'arkarā吗?这个谜一破,我惊喜若狂,拍案而起,立即解读其他部分,都迎刃而解,就写成了这篇论文。

  此文共分为以下几节:

  首先解读原件,附有照片:一,甘蔗的写法;二,甘蔗的种类;三,造砂糖法与糖的种类;四,造煞割令(石蜜)法;五,砂糖与煞割令的差别;六,甘蔗酿酒;七,甘蔗栽种法。

  以上几节的论述都是按照原件的顺序来解释原文的。

  8?《梵文本〈妙法莲华经〉(拉丁字母转写本)序》

  这是一篇序,我根据自己过去对《妙法莲华经》的研究结果,重复了一下这一部佛典的重要意义,以及诸写本的差异的原因和语言特点。我自己把这篇序译为英文,以利外国读者。

  9?《蔗糖的制造在中国始于何时》

  这一篇论文是讲中国蔗糖史的,现收入拙著《糖史》第一编,国内编。

  一九八二年

  本年共写各类文章三十五篇,其中可以称为学术论文者共有十三篇。本年出版了成册的书四种:一,《印度古代语言论集》,收有用中、德、英三种文字写成的论文,我在哥廷根大学的博士论文也在其中。我早年研究佛教混合梵语的成果都收在里面了。二,《中印文化关系史论文集》。三,《罗摩衍那》汉译本第三卷。四,《罗摩衍那》汉译本第四卷。

  我在下面对学术论文分别加以介绍,正如人们可以预料到的那样,诸论文的分量相差极大。

  1?《对〈一张有关印度制糖法传入中国的敦煌残卷〉的一点补充》

  记述印度制糖法的敦煌残卷,上面已经介绍过。在那篇文章发表的同时,我已经做了一点补充。现在这一篇文章可以说是补充的补充。我发现,从《世说新语》直到敦煌变文,教、交、校、挍、较、效、觉等字,都是同音同义。

  2?《吐火罗语A中的三十二相》

  这是一篇重头的论文。

  大约在一年前,新疆博物馆的李遇春先生把新疆新发现的四十四张、八十八页(每张两面都写有文字),用中亚斜体婆罗米字母写成的他们揣测是吐火罗文A的残卷(简称新博本)送给了我,要我释读。我在德国从Sieg师治吐火罗文以后,已经有三四十年的时间没有摸过吐火罗文的东西,以前学到的那点东西已经颇为生疏,心中忐忑不安,不敢贸然接受这个重任。但是,看到这样的瑰宝在前,心又不能不为所动。在思想激烈斗争之后,还是硬着头皮接受下来了,心里想:且试它一下,如果实在啃不开这个硬核桃,然后再投降也不晚。然而,幸运之神又一次光临。字母我是认识的,我试读了几张,忽然就发现一个Colophon,明确无误地写着书的名称:《弥勒会见记剧本》(下面简称《剧本》),还有剧本的幕数。我大喜过望:这样一来,问题不就全解决了吗?而且更使我兴奋不已的是,这部书不仅仅是一部佛经,而且是一部文学作品,书名中就含有"剧本"的字样。这不但对研究佛教史有用,而且也大大有助于文学史的研究。这样的材料比单纯的佛经更为难得,更为有用。我焉能得而不狂喜,不振奋呢?

  第67节:回到祖国(20)

  大家都知道,在佛教教义中,弥勒是未来佛。小乘中已有其名,而大盛于大乘。估计在中亚和新疆一带,有一段时间,弥勒信仰极为流行。光是吐火罗文A(焉耆文)的《弥勒会见记剧本》就有好几个本子。Sieg和siegling合著的《吐火罗文残卷》(Tocharische

  Sprachreste)中,就收了不同本子的《弥勒会见记剧本》,都出自中国新疆。欧、美、日等地研究吐火罗文者,虽为数不多,但也颇有几个,可从来没有见其中任何人译释过其中的任何一张。非不愿也,是不能也。因为残卷真是极残,没有一页可以说是完整的,读起来困难极大。虽然德国学者写过几部语法,A和B两个方言都有,对学者有极大的帮助。可是,如果想认真译释,工具仍然不足。我在搞别的工作之余,开始用拉丁文转写婆罗米字母,并逐渐对本《剧本》的内容有了一些大概的了解。这些残卷出土时,页码顺序是完全混乱的。我也逐渐理出来了一个大概的顺序,为本《剧本》的译释工作奠定了初步的基础。但是,一直到这时候我还没有下决心做译释的工作,因为我十分清楚其中的难度,我只做了一点介绍工作。下面的6?《谈新疆博物馆吐火罗文A〈弥勒会见记剧本〉》,就是一篇介绍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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