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增援，亦遭拒绝。至此，袁世凯才悲哀地意识到自己苦心经营培养并依为
生命的北洋军队再也不足恃了。更令袁世凯震动丧气的，是冯国璋、靳云鹏、
李纯、朱端、汤芗铭5 将军联名电请速取消帝制，惩办祸首，以安人心。袁
世凯看到此电，惊得魂飞魄散，他绝望地对夏寿田说：“完了，一切都完了！
我昨天晚上看见天上有一颗巨星掉下来，这是我生平所见的第二次。第一次
文忠公（李鸿章）死了，这次也许轮到我！”
袁世凯自感不妙，于3 月17 日将智多星杨士琦找来问计。杨士琦也感到
已回天无力，劝袁世凯取消帝制。袁世凯一看势难挽回，遂于3 月22 日发表
撤销帝制申令，第二天又宣布废止洪宪年号。
这样，袁世凯从改元洪宪到自行废止该年号，前后仅83 天。他当了83
天闭门天子，做了一场皇帝梦，登基大典尚未举行，“圣旨”未出宫门一步，
就被全国人民从君主的宝座上赶了下来。
但袁世凯在被迫撤销帝制后却又自居总统职位，继续擅权独裁，表面同
意举行和谈，暗底里准备再战，使人民的反对情绪更趋高昂。为了彻底打倒
袁世凯，各地纷纷发动起义武装讨袁，社会舆论也掀起了决不承认袁为总统，
要其下台的高潮? .讨袁的烈火已经燎原，迫袁下台的呼声响彻云霄。袁世
凯已处于四面楚歌、众叛亲离的境地。5 月22 日，被袁世凯视为心腹的四川
督抚陈宦突然通电宣布四川独立，并特别强调与袁个人断绝关系。29 日，袁
的另一忠实走狗汤芗铭又宣布湖南独立。这2 个凶讯使本已重病在身的袁世
凯羞愤交加，病势立即转剧，6 月初就卧床不起，6 月6 日凌晨开始处于弥留
状态，徐世昌、段祺瑞等人闻讯急忙赶到居仁堂袁世凯病榻前。徐世昌问他
总统继承人应是谁，袁世凯含混地说了“约法”二字就不能再言。上午10
点，终于在全国人民的反对和唾骂声中一命归西，结束了他丑恶的一生。
曹锟贿选总统
1923 年10 月9 日，天高云淡，风清气爽。保定街头，彩旗招展，横幅
高悬，丝弦悠扬，锣鼓喧天。位于城中的直鲁豫巡阅使公署更是张灯结彩，
喜气洋洋，红纱流苏大宫灯映照着朱漆大门，五色民国旗在水泥大旗杆顶端
猎猎作响，门前搭起的一座高大典礼台上，摆满了鲜花，台四周还装饰了许
多五彩灯泡和三角小旗，分外引人注目。
到底有什么大喜事值得举城庆贺的呢？原来，刚“当选”为民国大总统
的直鲁豫巡阅使、直隶督军曹锟今天就要在这里举行接受大总统证书的典礼
仪式，然后将北上赴京，正式就任大总统之职。
走马上任 沐猴而冠
上午8 点30 分，授受证书仪式开始。鸣礼炮108 响，之后西洋军鼓军号、
东方锣钹唢呐齐声大作。在阵阵欢炔的鼓乐声中，曹锟昂首挺胸从巡阅使公
署大堂走出，缓步登上典礼台。专程从北京来保定的国会众议院议长吴景濂
早已恭候在台上，见到曹锟赶忙上前施礼，礼毕即宣布：“依大总统选举法，
举行大总统选举。曹大总统众望所归，以480 票当选。中外欢腾，百姓仰戴，
永奠邦基，造福民国? .”。吴景濂说罢，双手恭敬地将大总统当选证书呈
上。
曹锟两手微颤着接过内装当选证书的桐木匣子，凝视良久，方才放下。
第二天清晨，当整个保定城还处于一片漆黑之中时，城外的火车站却已
是灯火通明。曹锟身穿特制的三色大礼眼，斜披红色缓带，胸前挂满勋章，
在僚属和军警的前呼后拥下来到了车站。
为防不测，曹锟命令先发出两辆探险车开道。3 点30 分，在两列装满武
装士兵的列车护卫下，曹锟的专车才鸣笛启程。
7 点45 分，专列徐徐停靠在北京前门火车站。前来迎接的高凌尉、吴毓
麟、李鼎新、冯玉祥等直系要员依次登上列车向曹锟致敬问安。被浆得笔挺
的衬衣尖领卡得很不舒服的曹锟，见状缓缓站起身，与他们一一握手寒暄。
然后，在众人的簇拥下，曹锟走下站台，坐上专备的黄色汽车，穿越正
阳门，向中南海驰去。沿途交通管制，并仿古代礼制以黄土覆道，以示尊崇，
不伦不类，令人哑然失笑。
至中南海，先在怀仁堂举行简短的总统就职仪式。曹锟站在堂前的石阶
上，双手捧着早已写好的稿子照本宣读，正副议长吴景濂、张伯烈率领部分
众议员鹄立阶下，洗耳恭听，并对曹锟三鞠躬行贺札。仪式结束，曹锟又在
高凌尉、冯玉祥诸人陪伴下，乘车前往位于象坊桥的国会进行宣誓。
铺张扬厉的总统就职仪式终于宣告结束，身心疲惫的曹锟这才住进中南
海延庆楼，开始正式行使大总统的权力。他端坐在办公室里，手抚八字翘胡，
眼望桌上那大大小小15 颗总统印玺，不禁心花怒放，笑逐颜开，回想自己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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