革命民主主义者和马克思主义者发起的新的启蒙运动推动下,处于腐朽农奴制制度
和残暴的专制制度统治之下的俄罗斯社会各阶层人们的自尊感和自强意识再度被唤
起,使广大的俄罗斯人以及统治阶级都认识到如果继续闭目塞听,无视世界现代化
的现实是不行的了,就像当时的《现代人》杂志上一篇文章所写的,“现在脚底下
已经没有先前那样牢固而不可动摇的土壤了,有朝一日,醒来一看,自己已处在远
离海岸的即将融化的冰块上了。”从而使全社会形成一股合力,终于推开了俄国现
代化这扇对于俄罗斯来说过于沉重的大门。
因此,在近半个世纪的俄国现代化进程之中,俄罗斯民族主义更加有效地发挥
其作用,对此俄国社会的两极——最高统治者和最革命的人士都深知其作用,为什
么?美国当代的现代化理论家西里尔·布莱克在《日本与俄国的现代化》中揭开了
谜底,因为“对于在一个包括已经实现了工业的社会的环境中谋求实现现代化的国
家来说,需要比‘早发达国家’有更更大程度的民族团结和控制。”
五、民族主义阴魂浓聚不散
1991年12月8 日,俄罗斯总统叶利钦、白俄罗斯苏维埃主席舒什克维奇、乌克
兰总统克拉夫丘克在白俄罗斯首都明斯克的别洛韦日森林秘密约会,他们实际上已
经宣布判决“苏联”的死刑了。
其实,早在20世纪70年代中期就已经有一位法国人作出了苏联的死刑诊断了,
她就是法国历史学家和政治学家埃莲娜·唐科斯。埃莲娜·唐科斯1973年在巴黎出
版了一本《分崩离析的苏联帝国》,在书中她惊世骇俗地判决了苏联的“死期”,
并且明确地宣布“死因”即是已经进入“癌症晚期”的苏联民族问题。唐科斯强调
:“在苏联面临的所有问题中,最急需解决而又最难解决的显然是民族问题。像它
所继承的沙俄帝国一样,苏维埃国家似乎也无法走出民族问题的死胡同。”她的
“盛世危言”在当时的东西方曾经引起一片哗然,因为70年代中期的苏联正是在政
治、经济、军事以及国际地位等方面如日中天的时候,正是苏联与美国全部争霸难
分高低上下、难分胜负输赢的时候。唐科斯因此而被西方学术界称为“苏联问题研
究的诺查·丹玛斯”。诺查·丹玛斯(1503—1566年)是法国历史上著名占星家,
曾经预言欧洲及世界500 年后历史的发展。当1991年年底苏联真的解体之后,《真
理报》编辑部忽然想起了这位“巫婆”,于是立即派出驻法国的记者找到了埃莲娜
·唐科斯,向她询问对苏联解体的感受。埃莲娜·唐科斯在回答俄罗斯记者的提问
时表示:“诚实地说,我不曾想到这件事会发生得这么快。当时我觉得,苏联可能
存在到本世纪末。”
那么,苏联这个人类历史上的第一个社会主义国家,曾走过了74年的发展历程,
曾经在政治、经济和军事等方面称雄于世界,何以在如此短暂的时间里“忽喇喇大
厦将倾”,其根本原因何在?素日分歧颇大的东、西方学者在这个问题上达成了一
些共识,许多学者认为长期积累的民族问题和骤然爆发的民族主义是导致苏联解体
的根本因素之一。
苏联政府在70余年中,在发展少数民族的经济和社会方面取得了重大的、为世
人瞩目的成绩。然而,与苏联政府在民族问题上取得的巨大成就相伴的是它在民族
政策上的重大失误,这一失误导致了民族主义的阴魂在苏联浓聚不散,困扰着苏联
的历史发展。
民族问题和民族主义是沙皇政府和俄罗斯统治阶级数个世纪侵略扩张和殖民统
治政策造成的,它是留给苏维埃政权的一份沉重的历史遗产。在推翻沙皇政府和资
产阶级临时政府之后,在苏维埃政权建设过程中,长期积存的民族主义残余充分地
表现出来。一方面,原沙皇俄国境内的各少数民族和被压迫民族纷纷宣布自治以至
脱离俄国,成立自己的民族国家,民族孤立主义和民族分离主义日益上升。另一方
面,长期以来在俄罗斯民族所固有的大民族主义意识仍然存在,集中表现在与其他
民族的关系上,部分俄罗斯人不尊重少数民族的文化和风俗,不能妥善处理与少数
民族干部的关系,破坏了列宁的民族政策,以至在政治上造成极坏的影响。有维埃
政权的缔造者列宁坚决主张在“相互信任”、“民族平等”和“民族自决”的基础
上解决历史遗留的民族问题。他强调要从无产阶级革命利益出发,在全党和全国各
族人民中间坚持无产阶级的国际主义,努力克服民族主义的残余。他谆谆告诫俄罗
斯族党员和群众,首先要反对俄罗斯民族主义思想,不能忘记过去曾给其他民族带
来的不幸和痛苦,他甚至提出了:“应当不仅表现在遵守形式上的民族平等,而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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