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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商埠_祝春亭/辛磊【完结】(402)

  茶花气愤道:“你们没长手?想喝茶,自己烧去!”

  孔义夫恼羞成怒:“不识抬举的贱妇,不要忘了你的奴婢身份!”

  茶花鄙夷地看一眼筱香娇,看她的打扮,不像个正经女人,粗声大气说道:“我再贱,也比做婊子的强!”

  茶花一语切中筱香娇的软肋,筱香娇抹着眼泪嗲声哭叫道:“我的官人哟,你看她口出狂言糟蹋奴家,你不治治她,奴家跟你没完!”

  孔义夫猛拍桌子:“大胆贱妇,本官要休掉你!”

  茶花冷笑道:“你休呀!你有本事自己去考举人,去知府衙门谋事做!姑奶奶跟你说,你的举人,你头顶的官帽,还有这幢宅子,都是我干娘干爹给的!”

  孔义夫懵了,蔫蔫的像一条眠蚕。“奇耻大辱!这是我的奇耻大辱!”孔义夫跳脚戳天,歇斯底里大叫。

  茶花带小贵去干娘家,过海到南岸,又打消念头。茶花觉得不该事事麻烦干娘,干娘自己的烦心事也不少。干爹有了偏房,就是那个住在馨园叫馨姐的女人,馨姐还跟干爹生过一个儿子。茶花看得出,干娘心里并不快活,但是干娘大度,能容得下馨姐。有一回听说馨姐生病了,干娘还特意煲了人参黄芪乌骨鸡汤,叫茶花陪她一道送去。

  茶花带小贵在海幢寺盘桓了大半天,黄昏时回到家里,筱香娇哭哭啼啼:“老爷穿一身过去的旧衫,卷了几册书,不声不响出走了。问他他什么都不说,还不许我跟着他。”茶花猜想孔义夫去了草洲,说:“你别急,让他去那里呆几天,到时候我会接他回来。”茶花料想孔义夫在草洲呆不长,他不会自己料理自己,就算他能舍下大奶和二奶,也舍不得小贵。

  晚饭后,茶花问筱香娇是哪里人。筱香娇吞吞吐吐,突然哇地一声大哭,向茶花诉说父母双亡,被卖到西江紫洞艇的遭遇。茶花不禁起了恻隐之心,不再仇恨筱香娇。她想好了,应该学干娘,干娘心里虽然妒忌馨姐,却跟馨姐以姐妹相称,平平和和相处。茶花道:“筱香娇,只要这个家还在,我们以后就以姐妹相处。”

  三天后,茶花带小贵上草洲,果然看到孔义夫坐在恩师墓前。孔义夫形容猥琐,目光呆滞,神情比以前还沮丧。茶花劝孔义夫回去,孔义夫默然无声,只是望着恩师的墓碑落泪。

  茶花道:“你再不回去,我就把小贵卖了,改嫁。”

  孔义夫忽地跳起来,从茶花怀里夺过小贵,哭喊:“是我的小贵,我的小贵!”

  孔义夫回到广州老城的家,叫人把“孔府”的匾额摘掉。

  日子平平淡淡地过。茶花没什么奢求,衣食无忧,跟同村的姐妹比,她算进了天堂。她也无意跟筱香娇争宠,反而叫筱香娇好生侍奉老爷。

  孔义夫抑郁寡欢,回来后虽然和筱香娇同睡一床,却不跟筱香娇温存。每晚写文章要弄到好晚,文章老是不满意,写完了撕,撕了又写。终于有一夜,孔义夫写完文章,把毛笔一扔,放声大笑。然后急不可耐爬上床,捧着筱香娇的香腮狂吻,接着把筱香娇肚兜内裤脱净,神痴色迷欣赏白嫩的乳房和圆滑大腿。孔义夫油然吟唱道:“销魂,当此际,香囊暗解,罗带轻分……”

  筱香娇嗲声道:“官人,你的曲儿太文,让奴家为你唱一曲。”

  浅酒人前共,软玉灯边拥;回眸入抱总含情,痛痛痛。

  轻把郎推,渐闻声颤,微惊红涌。

  试与更番纵,全没些儿缝;这回风味忒颠犯,动动动。

  臂儿相兜,唇儿相凑,舌儿相弄。

  孔义夫笑道:“妙!妙!妙不可言!我们来臂儿相兜,唇儿相凑,舌儿相弄。”

  筱香娇把孔义夫推开,“官人得告诉奴家,你这些个夜晚,在写什么?不跟奴家说实话,奴家夹紧玉腿儿,渴死你这个老乌龟。”

  孔义夫神秘兮兮道:“我在做一件惊天地、泣鬼神的大事。倘若事成,我就不是小小胥吏,而是朝廷命官。”筱香娇喜不自禁:“官人,奴家的缝儿绽开,等你的孔老二颠犯相弄呢。”

  第二天,李侍尧收到孔义夫的条陈。

  广州知府衙门胥吏孔义夫谨禀:

  卑职曾久居黄埔孤岛,亲睹夷船云集,夷人穿梭往返黄埔广州,百感交集,夜不能寐。夷者,貘之胎生也,茹毛饮血,未曾教化;男不蓄辫,女不裹脚;口吐鸟语,乖戾怪癖;不知世有孔孟,未闻四书五经。大清乃天朝上国,岂容蛮夷举朝贡之幌,行觊觎之事?且每条夷船配备数十红夷大炮,必危及大清江山社稷;蛮夷不守中土礼教,固守陋习劣俗,必坏我淳朴民风;输入奇技淫巧之物,必致民心向背,崇夷媚番。更有十三行商人,奉夷鬼为上宾,提供广厦丽舍招其入住,美酒佳肴款之。以潘振承为首之行商,与夷商沆瀣一气,狼狈为奸,助夷为虐,是可忍,孰不可忍!呜呼,夷势猖獗,国衰民哀;夷风不肃,世风日下;夷物不除,民不聊生;夷人不逐,国将不国!卑职仰盼制宪大人上疏朝廷,恭请上谕,闭关拒夷,还我大清一方净士。

  李侍尧脸色骤青,怒不可遏骂道:“一派胡言!”把条陈撕个粉碎。

  棒打鸳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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