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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治学与生活_[美]迈克尔·G·罗斯金【完结】(7)

  本书认为,政治依然至关重要。如果你(对政治)不感兴趣也不参与,但其他人会,而且他们会去影响那些支配你的生活的决定,那么,他们会把我们送到海外战场去吗?谁要去打仗卖命呢?是你。他们会支持某些公民和团体去修改免税代码吗?谁要为此承担那些人逃掉的税负呢?是你。他们会设立那些费用增加远超想象的政府项目吗?谁将要为此埋单呢?是你。本书的任务之一就是要让你明白,什么是政治,以及它是如何运作的,这样你就可以保护自己和他人不被人利用。无知的人是要被操纵的。

  很多人认为政治是令人反感的,他们或许是对的。政治可能天生就是不道德的,或者至少是非道德的。滥用权力、以权谋私和绝对腐败成了政治的显著特征。但你不需要对你研究的对象产生好感。生物学家可能在显微镜下看到一个致病的细菌,他们不会“喜欢上”这个细菌,他们的兴趣在于它是如何生长的、它是怎样造成伤害的以及如何根除它。他们既不会对这个细菌发火,也不会用锤子把载玻片砸个粉碎。生物学家首先要明白自然的力量,然后才能与之共事来改善人类的生存状况。政治学家也是这样对待政治的。

  统领科学

  亚里士多德,这位学科的创始人,把政治学称作“统领科学”(the master science)。 他的意思是几乎所有事情的发生都有其政治背景,城邦(古希腊的城市国家)的决定支配着其他大多数事情。用耶鲁大学哈罗德·拉斯韦尔(Harold Lasswell, 1902—1978)的话来说,政治学就是研究“谁得到什么”。但也有人反对说,在自由市场的国家里,是经济体制(而不是政治)决定人们的所得。没错,但我们能够拥有一个无须政府干预的完全自由的市场体制吗?一个挽救摇摇欲坠的银行业的决定对这个观点作出了愤怒的反击。很少有人喜欢银行家,但是经济学家呼吁必须采取措施拯救濒临崩溃的经济。政治与经济是密不可分的。

  英国石油公司的2010年墨西哥湾石油泄漏事件引起深海钻探的政治问题。美国需要为石油覆盖海面考虑吗?(Julie Dermansky/Corbis)

  设想一个完全是自然发生的事件,比如飓风。是政治系统决定是否以及在哪里修建堤坝,是否以及对哪里的洪灾受害者提供援助。灾害是自然发生的,但它对社会的影响在很大程度上是由政治控制的。科学又怎样呢?比如我们的细菌生物学家眯着眼睛看显微镜。那不是政治。但是谁资助科学家们受教育以及他们的研究机构呢?可能是私人慈善机构(捐款者可以免税),但政府在其中发挥主要作用。当美国政府决定把艾滋病研究放在首位时,对其他项目的资助就被切断了。细菌和病毒或许是自然的,但研究它们通常却具有政治性。既然这样,同性恋者与关心乳腺癌的妇女就会形成竞争。谁得到什么——是资助对付艾滋病还是乳腺癌?这个决定就是政治。

  因为差不多所有的事情都是政治的,研究政治就意味着研究几乎一切事情。有些学生选择“交叉学科的专业”。政治科学就是这样的专业,它借鉴所有其他的社会科学并与之交叉。有时都难以说清哪个地方是历史学、人文地理学、经济学、社会学、人类学和心理学,哪个地方是政治学。一句话,政治科学涉及所有其他的社会科学。

  关键概念 ◇ “千万不要对事实发火”

  这个所有严肃性研究的基本观点听起来就是个基本常识,却经常被忽略,即使在大学课堂也不例外。它实际上可以追溯到德国哲学家黑格尔相当深奥的思想,他认为事情的发生不是随意和偶然的,而是有着合适和充分的理由的,即“存在即合理”。这意味着我们能够运用我们的理性去描绘事物的真相。我们研究政治要采用“自然主义”的方式,不要对我们的所见所闻愤恨不已,而要努力去理解它是怎么变成这样的。

  例如,我们听说一个政客从利益集团那里拿了钱。作为政治学家,我们先把愤怒放在一边,然后提出如下一些问题:是否那个国家的多数政客都拿钱?它是个古老的传统吗?这个国家的文化能接受它吗?人们是否希望政客拿钱呢?竞选活动到底需要多少钱呢?政客们有可能不拿钱就竞选公职吗?简单地说,我们要看未经法律允许的金钱交易是否是该政治体系的重要部分。如果是,那么对个别政客感到愤怒就毫无意义。如果我们不喜欢这样,那么我们就要思考该体系应当如何改革来阻止这种额外拿钱的现象。然而改革也可能不起作用。日本曾经通过改革选举法来摆脱传统的“金钱政治”,但收效甚微。像细菌一样,政治当中的有些事情有它们自己的生存方式。

  历史学

  对政治学家来说,历史是主要的资料来源之一。当我们讨论法兰西第三共和国(1870—1940)的政治、富兰克林·罗斯福(1933—1945)总统权力的增长甚至像冷战(1947—1991)这样当代的事情时,我们都是在研究历史。但历史学家和政治学家探寻不同的事物,处理资料的方式也不同。典型说来,历史学家详细研究一个事件,挖掘能够说明问题的文件、档案和新闻。虽然他们大量的资料都集中于一点上,但是他们不愿意归纳。而政治学家则是从寻求归纳入手。我们经常使用历史学家的研究发现,比较和对照它们。历史学家可能会对德国的魏玛共和国(1919—1933)作细致的研究,政治学家可能会把这个研究与对同一时期的法国、意大利和俄罗斯的研究放在一起,看看能够发现哪些相同点和不同点。自然,有些历史学家也作比较研究,他们实际上变成了政治学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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