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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斯大林_[英]西蒙·蒙蒂菲奥里_【完结】(139)

  “如果我把胡子剃了会不会好一些?”列宁提议道。“几分钟之后,列宁满脸泡沫”地坐在斯大林卧室的圆镜子前,镜子的一边则是托尔斯泰的肖像画。索索“充当理发师”,把列宁的胡须和髭须都刮了。

  “看上去挺不错。”列宁欣赏着镜中的自己,“我看上去就像是个芬兰农民,几乎没人认得出我来了。”

  12日,斯大林和阿利卢耶夫护送列宁前往普利莫尔斯基站:他会先前往拉兹里夫躲一阵子,然后前往芬兰的一个谷仓。斯大林频繁地来往于两地,成为了列宁和彼得格勒之间的主要联系渠道。“我的一个儿子曾开船带着斯大林前往(列宁藏身的)棚屋。”叶梅利亚诺夫回忆说。

  斯大林写文章攻击克伦斯基的“新德雷福斯事件”,“对布尔什维克党的领袖展开的恶毒中伤”,以及“那些唯利是图的捉刀人”。他特别看不起孟什维克党中那些唯唯诺诺的“瞎了眼的傻子”。他说,克伦斯基会像“用牛奶淹没苍蝇”一般把他们弄死。

  在一篇具有斯大林特色的讽刺檄文中,斯大林惟妙惟肖地模仿孟什维克对克伦斯基俯首帖耳的口吻。把布尔什维克党的领导权交出来?“遵命,秘密情报阁下。”放弃武装革命?“乐于为您效劳,地主和资本家阁下。”

  斯大林的一言一行完全像是个布尔什维克党领袖。他也搬了家,这将改变他的人生轨迹。

  “门外没有人,”有一天,当斯大林到来时,奥尔加·阿利卢耶娃向他保证道,“你最好搬进来和我们一起住,那样你就能休息得好一点。”

  斯大林搬出了莫洛托夫的公寓,住进了阿利卢耶夫家。他们的房间又大又舒适,厨房、卫生间,甚至浴室都是现代化风格的,住在小房间里的女佣负责做饭。斯大林住进了费奥多的房间(在此之前,列宁就住在这里),里面有一张舒适的床、一张带有一面圆镜子的梳妆台、一张考究的桌子和一幅拜伦爵士的肖像画。第二天早餐时,他对这家人说,他已经很久没有睡得这么好了。

  索索经常和奥尔加独处。谢尔盖在电厂工作,娜迪亚正在莫斯科过暑假,安娜负责党务工作。奥尔加照看他,还给他买了新外套。他请她在衣服上缝些保暖垫、两片竖立的丝绒衣领,并在领口安上纽扣,这是因为他患有咽炎,衣领和领带太紧的话就会让他觉得不舒服。[3]

  索索的生活依然一团糟,他会在回家的路上买吃的——经常是街头小摊上的面包、鱼块或肉肠。他孜孜不倦地参与《真理报》的编辑和撰写工作。因为长期伏案写作,他的手指因和钢笔的镀金笔杆摩擦长出了老茧。他有时会回家过夜,有时不会。有一次,他实在太累了,嘴里叼着烟斗就睡着了,差点把整个房间都烧了。

  7月底,他再次消失,参加布尔什维克党第六次代表大会——为了防止警察追捕,会议在萨普逊涅夫斯基大道的一个修道院里举行。作为执行领导的斯大林作了主要汇报,他鼓励300位代表向前看:“我们必须为任何有可能发生的情况做好准备。”在对“政治形势”作出分析之后,他坚称是俄国自身导致了革命的爆发,并对“只有欧洲才能指导我们前进的方向”表示了怀疑——他日后著名的“一国社会主义论”此时已形成雏形。斯大林的第二份汇报有可能是列宁写的,或至少是由列宁起草的。不过,在当时党的重建工作中,他真正的盟友是斯维尔德洛夫——两人最终还是和解了。

  “斯大林同志的报告为我们点明了中央委员会的工作方向,”斯维尔德洛夫说,“我谨就中央委员会的组织工作再谈几句。”

  斯大林被选举为党报的主编和制宪议会代表,然而,当选举产生中央委员时,他的名字被排在了加米涅夫和托洛茨基的后面。布尔什维克党依然处于低潮期,但斯大林说,临时政府的“和平时期结束了。动荡即将发生,一个危机紧接着一个危机”。

  他回到了阿利卢耶夫家。娜迪亚的暑假结束了。她回到家,准备去上学。

  那个夏天,斯大林和阿利卢耶夫家的两个姐妹走得越来越近,而正是在这个公寓里,他成为了党的灵魂人物。“有些时候,索索几天都不回家。”安娜·阿利卢耶娃写道。然后,他会在半夜突然回来。虽然女孩们都已经睡了,他还是会冲进她们的房间。他们的房间紧挨着:斯大林的卧室和娜迪亚的仅仅隔着一道门。他可以坐在自己的桌边或躺在床上看到她房里的梳妆台。

  “什么?你们这么早就睡了?”他把女孩们叫醒了,“快起来,瞌睡虫们!我给你们带了鱼和面包!”女孩们立刻从床上跳了起来,溜进索索的卧室。“卧室马上变得欢乐而又吵闹起来。斯大林给我们讲笑话,模仿他那天见到过的所有人,有时是出于善意,有时则恶意满满”。

  这位嗜书如命的前神学院学生有时和这两位受过良好教育的少女讨论文学。每当她们有朋友来访时,他对他们也十分友善,会和他们开玩笑。他总是会和她们聊起流放时的故事,还有那条叫季什卡的狗。他会给她们朗读他最喜欢的文学作品——普希金、高尔基和契诃夫的著作,特别是契诃夫的《变色龙》和《套中人》,不过,他最喜欢的还是《达申卡》——他“能把它背下来”。他经常会这样形容只为男人而活着的笨女人:“她真是个‘达申卡’呀。”他会开他们乡下来的女佣潘娅的玩笑,还给她们所有人取绰号。安娜说:“当他心情特别好时,他会叫我们叶皮凡尼—米特罗法尼(这是他流放时期一个房东名字的谐音)。”“叶皮凡尼,有啥新闻吗?”他问女孩们。“啊,你真是个米特罗法尼啊,你真是!”有时,他则叫她们“季什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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