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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耶路撒冷到北京:一个杰出犹太家族的中国情缘_[以色列]欧慕然/唐建文【完结】(49)

  听说2007年中国选手获得世界小姐称号。世界小姐的赛事始于1951年,中国只有一次获此殊荣,是因为中国最近几年才开始参加此项赛事。过去选美在中国被看作是资本主义的象征,为人们所不耻,但今天,也像麦当劳、星巴克、批萨并一样深入了人们的日常生活。中国现在举办各种选美活动,也不断派出选手参加世界的选美赛事。海南三亚是举办世界小姐赛事的一个胜地,在这里就曾经组织过四次活动。不瞒大家说,我是如此仰慕众多中国姑娘的美貌,深信中国会有越来越多的选手赢得世界小姐或者寰球小姐的桂冠。也许有一天,我也会分享同中国世界小姐或寰球小姐合照的荣耀?以色列选手赢得过一届寰球小姐称号。我知道,中国人和以色列人一样,为他们本国姑娘赢得国际奖项而感到骄傲。

  22 出访俄罗斯

  对前苏联和东欧共产主义国家的访问,是一种完全不同的特殊体验。前面谈到首次访问北京的时候,我对这个问题曾经有所涉及。我对前苏联有过两次访问,一次是在苏联解体之前,另一次是在解体之后。会见施瓦尔德纳泽上世纪80年代初,我接受邀请访问前苏联。那时苏联和以色列没有外交关系,我们农业发展公司应苏联当局要求,到他们国家开展农业合作。我接到当时苏联一位重要人物不可多得的邀请,他是叶夫庚尼.巴夫罗维奇.维里佐夫,苏联科学院副院长兼俄罗斯“库恰托夫研究所”即“原子能研究所”所长。 拿着以色列护照接受一位重要人物的邀请赴苏联访问,这在当时非同小可。访问一事 ,无论在俄罗斯或者以色列均未见诸媒体。苏联方面的意图是想接触以色列的农业技术。我考察了一些集体农庄,终于明白了其中原因:对他们来说,和以色列开展农业合作将非常有利。那时正值著名的改革时期,局势非常艰难,我在前面曾经提到,商店的门口排着长蛇阵,为的是搜寻到什么需要的东西。到苏联访问所见,和到其他国家访问所见大不相同。我住在俄罗斯原子能研究的心脏 原子能研究所,会见苏方领导人并共同讨论合作发展俄罗斯农业的有关问题。在访问过程中我见到的最重要人物是爱德华.施瓦尔德纳泽,当时的苏联外交部长,后来成为格鲁吉亚总统。这次访问未能见到戈尔巴乔夫,但后来还是有机会见到了。探望失散多年的亲姑母利用这次访问俄罗斯的机会,我在列宁格勒见到了失散多年的一位亲姑姑拉伊莎,激动万分。我们家族上至我祖父一代,从俄罗斯移民到中国,又从中国移民到以色列,在辗转迁徙的过程中,在三个国家都留下了自己的枝叶。拉伊莎姑姑就是在俄罗斯硕果仅存的奥尔默特后代。姑姑是祖父母家中4 个孩子当中岁数最大的 , 当全家从俄罗斯移民中国时,她大约是16岁。还在俄罗斯时她就参加了共产党,这事隐瞒着不让家人知道,祖父母一直被蒙在鼓里。姑姑在哈尔滨读完中学毕业后,突然告诉她父母也就是我祖父母说,她要回俄罗斯读大学。她父母也不知个中原因,坚决反对,劝她留在中国上大学,如果不愿意, 也可以考虑筹钱送她到欧洲生活和学习。 但姑姑执意不听,坚决要回俄罗斯,很快就离开去了莫斯科。姑姑到了俄罗斯以后,每年都回中国探望家人。大家知道她在大学攻读生物学,毕业后去了列宁格勒,结婚并参加了红军。但从此以后她与家庭就失去了联系,家人有她在列宁格勒的住址,但每次去信都被退回来了。二次大战结束后,我父母继续设法打听姑姑的下落,始终没有结果。当时奥尔默特一家留在中国的还有我的祖母和一位叔叔,他们也说和姑姑联系不上,大家都以为她在战争中牺牲了。时过多年以色列宣告独立,以色列和前苏联的关系也有所改善(尚未建立正式关系)。这时遇上我父母亲的一位朋友,也是“哈尔滨人”,正要去列宁格勒,我父母把姑姑的地址给了她,希望她能就地向邻居打听一下,也许能找到姑姑的下落。这位朋友果然找到了姑姑早年住过的地方,按门牌号上前敲门。门开了,出来开门的不料正是拉伊莎姑姑。后来才知道,姑姑一直活着但又无法联系,是出于俄罗斯国内的社会政治原因。她害怕和奥尔默特家族有任何接触,原来奥尔默特家里的一名成员 拉伊莎姑姑和我父亲的一位叔叔,也就是我的叔公是在红军中的一名将军。1936年斯大林指控共产党内许多领导人是叛徒和间谍,1937 年又将一大批红军将领送上法庭。这时我的叔公奥尔默特将军受到牵连被捕,受审过程中因心脏病发作而死亡。 但当局通知家属说,他因犯有叛国罪已和其他罪犯一同处决。

  在当时的俄国,如果和被处决的叛国犯同属一个家姓,日子很不好过,而且拉伊莎姑姑的弟弟、也就是我的父亲还是犹太复国主义运动贝塔组织的成员,这也是十分忌讳的。于是姑姑出嫁后就更名换姓,随丈夫改了姓氏,与奥尔默特家族“划清界限”,断绝了任何联系。为了避嫌,她一直不敢接她哥哥的去信,因为写信人也姓奥尔默特。后来姑姑参加红军,在军中做医务工作。丈夫在列宁格勒保卫战中牺牲了,姑姑改嫁后的第二个丈夫不久也相继去世。奥尔默特姓氏的阴影在我姑姑的心中一直挥之不去。我父母亲的朋友见面时劝她说不用害怕,以色列和俄罗斯的关系已经改善,尚且奥尔默特是个值得骄傲的姓氏,告诉她说,她弟弟是以色列的国会议员,她侄子(我的弟弟)是一名内阁部长。她最终放心了,于是乎, 这才有了我在这年到列宁格勒见到我从未见过的亲姑姑这一幕。我给她带来了奥尔默特全家人 我的父母也就是她的弟弟和弟媳的诚挚慰问和衷心祝贺。俄罗斯“黑手党”我在农业发展公司担任总经理16年,离任之后应俄罗斯单位邀请,到莫斯科一家大工厂担任顾问,协助建立现代化的营销体系。这是前苏联解体以后的事了。我要去工作的地方,是邀请单位下属的一家主要工厂,在共产党当政期间是生产苏联全国所需特定产品的唯一厂家。那时工厂只管生产,不问销售。苏联解体后,他们不得不自己开拓市场了,既要做广告宣传,又要搞产品推销。邀请单位让我负责管理一个部门,办公地点设在莫斯科心脏地区,离“俄罗斯白宫”不远。大多数人都知道华盛顿有个美国白宫,但不清楚莫斯科还有另外一个白宫,这是俄罗斯的政府大楼。1991年莫斯科发生暴乱时,这幢大楼曾经遭到轰击。俄罗斯人安排我住在这个地方,有个很大好处,它靠近莫斯科一条远近闻名的大街 阿尔巴特大街,离克里姆林宫只尺之遥。这是一条步行街,他让我想起北京的步行街王府井。我开始研究与我的职责有关的每件事情,考察所有部门并找有关人员谈话。我十分惊讶,有些事情显得非常奇怪,例如我到过一家工厂,规模很大,有的地方有工人在工作,机器在转动,但转过身去到了别的车间,只见机器都安静地躺在那里不动。我问什么原因,总得不到满意答复。我会讲俄语,很方便,常常撇下公司领导派来的陪同人员,自己随时下到厂里,现场碰到人就询问他们,了解有关生产程序以及产品的各方面情况。出乎我的意料,原来我遇到的人都不是工厂的工人,他们是来为别人干私活的。我亲自到市场查看情况,发现本厂的产品在许多地方都标有不同的商标品牌,但同时也看到其他厂家生产的同类产品冒充我们公司的商标。事情奇就奇在,我们公司的产品价格,都比出自同一家工厂但有不同商标名称的同一种产品价格来得昂贵。这样一来,我们工厂亏本了,而仿造同类产品的竞争者赢钱了。一开始我无法解开这当中的奥秘,后来才一步步恍悟过来。原来工厂的经理们收了各方面的好处,为他们在厂里留出场地,还给他们提供生产产品所需的原料和机器,而所有成本都加在工厂头上,结果其他不同生产商销售的产品价格当然大大低于本厂产品的价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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