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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古传奇_西拉姆【完结】(56)

  第三部分:关于塔的记载破译楔形文字(图)2

  美索不达米亚是不同时期的古代文明交替存在的地方.下面是一连串想像的情节,似乎可以说明这个道理.假设有一个阿拉伯人把几块镌刻着楔形文字的黏土片送到巴格达一位考古学家手中,有一块黏土牌可能是白希斯吞地区找到的,上面写的是古波斯大流士国王的演说词.希罗多德的书就在这位考古学家手边,查阅一下,公元前1500年左右是大流土的极盛时期.那时他那强大帝国的首都刚刚建成.认真审查那黏土片,发现上面还提到古时王位的传承,提到战争、毁灭和残酷的暴行.考古学家寻根探源,遇到了汉穆拉比国王,这又回到了公元前1700年盛极一时的另一个王国.同时,考古学家还有可能看到辛那赫里布的名字,于是带出了第三个伟大的古王国,其兴盛时间在公元前8—公元前7世纪.如果考古学家想要得到一套完整的画面,只要随同那阿拉伯人走到大街上去,混杂在那成群的、入迷的听众当中,倾听一个说书艺人用单调的歌声演绎哈鲁姆.阿尔-拉希德的故事.他是一位出色的哈里发,执政在公元800年左右,其时欧洲正处于查理曼大帝的铁腕之下.在美索不达米亚,今大马士革与设拉子之间的地区,先后出现过六代繁盛的文明,每一代都给历史留下了深刻的遗迹.在一条狭长的地带里这些文明先后产生发展,既各自独立又相互补充,从头到尾延续达5000年之久.在两河之间的这片土地上,5000年的历史慢慢展开,期间有时弥漫着恐怖,有时洋溢着欢笑.对考古学家来说,在美索不达米亚碰到的情况是极为复杂的;相比之下,谢里曼在特洛伊地区挖出的九层宫室只不过是小学生的作业而已,因为九层之中只有一层具有真正的历史意义,其他都是无关紧要的.而美索不达米亚的次要文化层,那就不计其数了.公元前3000年的阿卡德王朝的一座城市的遗址,明显的古墟就有五层,而那时巴比伦还未存在呢!可以想像,经过如此漫长的岁月,像任何东西一样,语言和文字也必须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在不同类型的楔形文字之间存在的差异是很大的,这种差异甚至超过了不同时期埃及象形文字之间的差别,也超过了僧侣体与世俗体两种象形文字之间的差别.博塔寄到埃及的几件楔形文字的抄件,它们的字形同尼布尔从波赛波里斯古墓所取回的极为不一样.这些来自波赛波里斯的黏土牌是2500年之前的古物,它们为两河流域后来发掘的各种古文字的破译工作提供了线索.(有关破译楔形文字最早的书籍一概以波赛波里斯体为依据,而非亚述或巴比伦使用的楔形文字.)只有天才才能够承担楔形文字的破译工作.它的成功破译是人类脑力劳动的伟大成就,它的重要性并不亚于最伟大的科学发明.

  第三部分:关于塔的记载破译楔形文字(图)3

  1775年6月9日,乔治.弗莱德里希.戈罗特芬德生于德国闵登.他早年在闵登师范学校学习,后转到伊勒菲尔德师范学校,继而到哥根廷攻读哲学.从1797年起,他在哥根廷市立中学当老师,1803年任法兰克福中学主任,后出任副校长.1817年,他组建了德国语言研究学会,1821年任汉诺威学会主席,1849年退休,1853年12月15日逝世.在戈罗特芬德的一生中,本来是没有机会做出惊人的成就.但在27岁那年,却异想天开地认为自己能找到楔形文字的破译途径.有一天,他同几个同事一起喝酒,趁着酒兴和别人打赌,想试一试自己的聪明.当时只有几张拙劣的波赛波里斯楔形文字的抄本在手边.凭着年轻人的聪颖,他竟然很快就找到关键的所在,从而解开了当时第一流学者已经宣告无法解开的难题.1802年,他把第一批研究成果递交哥根廷科学院.戈罗特芬德后来撰写了大量哲学著作,这些书早就淹没在故纸堆里了,流存至今的就只有那本《关于波赛波里斯楔形文字的评论之我见》.

  他是用这样的方法找到的:在性质上,波赛波里斯的几篇铭文之间有显著的区别,有几块黏土牌上的文字分三种,并排写成三行.戈罗特芬德是一个人本主义者,曾经读过一些希腊作家的历史,所以熟知波赛波里斯的古波斯国王的一些历史.公元前540年左右,巴比伦军队被塞浦路斯消灭了,巴比伦文明被摧毁了,为波斯王国的建立铺平了道路.戈罗特芬德认为,从上述史实可以推定,至少黏土牌上有一段文字应该代表的是征服者的语言.戈罗特芬德认为,把最重要的内容写在当中是通常的习惯,故而当中的一行应该是古波斯文.另外他还发现,多次重复出现了一组符号和一个单独的符号,他就猜想这组符号代表"国王"这个单词,而那个从左向右倾斜的楔形符号大概就是连接符号了.从另外几篇铭文中可见到的类似现象能够作为这些想法的佐证.戈罗特芬德的工作刚刚开头,真正把握的要点还少得可怜,这些文字应该怎样读呢?———从左到右,还是从右到左?自上而下,还是自下而上?对此他都一无所知.幸好他年轻,所以没有更多的其他顾虑,而可以一往无前刨根究底.20年之后,商博良破解象形文字时就没有这么大的阻力了,因为他毕竟还有罗塞达石碑.戈罗特芬德首先确定了一个基本点,即楔形符号是文字而非装饰图案.接着,因为所有符号中没有一根曲线,由此推断创造这种文字并不是为了书写,而是为了在某些永久性的材料,如黏土等上镌刻留传的.今天我们知道,这种记录语言的方法看上去虽然十分费力,但在亚历山大大帝之前的美索不达米亚和古波斯,这种文字却完全满足了政治和经济交流的需要.现在的打字员打一封公函要用复写纸留底,而古波斯的抄写员则把文件刻在一片片的软胶泥上,一份发出去,一份存底.新制的泥板放在烤炉里很快烘干了.他接着指出,绝大多数的楔形文字的排列是尖端朝下或朝右,两条楔形相交的夹角总是向右开口.这种现象看来十分简单,但是他从中却推断出如何阅读楔形文字.他写道:"手书楔形文字时,必须确保垂直的楔形笔划的尖端朝下,斜向的笔划尖端朝右,夹角的开口也朝右.这样就可以知道楔形文字是横向书写的,而不是垂直书写的;另外,印章的圆柱形边上的形象,不能当做书写方向的依据."同时他断定阅读楔形文字应该是从左到右,这是只有欧洲人认为是顺乎自然的事情.然而,这些全部和具体的破译工作毫不相干,也即并不能够解开这些文字含义的问题.尚末解决的是关键性的问题,而这关键时刻恰恰表现了戈罗特芬德的天才.天才的表现形式有很多,其中有一点是天才善于化繁为简,并能把事物内在结构的规律识别出来.戈罗特芬德觉悟到的道理是惊人的简单.他想手中的楔形文字为古代铭文,而在书写的某些形式上,铭文往往历时甚久而很少变化.在他居住的地区,有许多墓碑上刻有"安息吧"的字样.很久以来这个词就被他的祖先不断使用,而且他的子孙后代还会频繁使用.既然这样,可不可以这样设想,看得懂的新波斯铭文中的某些单词或词组,在旧波斯文中也能够找到呢?比如,波赛波里斯的铭文是不是有可能———开头是这样的话:"X,伟大的国王,诸王之王,A和B之王,Y的儿子,伟大的王,诸王之王."……换言之,是不是那黏土牌上的三行铭文里,都包含着完全相同的,颂扬帝王的套语呢?他就很聪明地发展了原先的一条设想,即有一组重写出现的楔形笔画代表"王"字.于是由此能够得出下面的推论:如果这个设想是正确的,那么第一个词一定是国王的名字,下面一定是一条倾斜的楔形笔画,用它把这一个词和下一个词隔开.随后是两个词,其中之一必须是"王"的意思.这是一个关键性的词,由于重复的次数较多,因此易于识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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