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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唐史_岑仲勉【完结】(198)

  135.《考异》云:“《唐末见闻录》,晋王三月十三日发大军讨黄巢;……案四月已与巢战,三月十三日发晋阳,似太晚,……今从《旧·纪》。”按旧、新《传》均以为克用二月由蒲陕济河,惟《旧·纪》云:“三月壬戌朔,甲戌,克用移军自河中南渡,东下洛阳”,甲戌即十三日,今《通鉴》云,“二月,……自陕、河中度河而东”,所依者乃旧、新《传》之说,非《旧·纪》之说,《考异》竟以为从《旧·纪》,未免有点糊涂。若《唐末见闻录》之误,不过将度河之日,记为出发之日耳。

  136.《通鉴》,“夏四月,癸巳(三日),诸军进拔太康,黄思邺屯西华,诸军复攻之,思邺走”,与《旧·纪》不合,盖采自《旧·传》,惟特著癸巳,未审所据,今依《旧·纪》。又宗权再次附唐,应在此时。

  137.《旧·纪》,“黄巢亦退保郾城”,郾城在西华西南,余初颇疑其不实,后乃悟此乃指巢之外围部队,因官军从北而来,故初时须向西南退却也。

  138.《通鉴》作“东北”,非是。又在此之前,《新·纪》云“五月辛酉(一日),朱全忠及黄巢战,败之”,未举地点。佐野称中和四年巢在汴州为其部下所杀,(《中国历史教程》二五一页)大误。

  139.《通鉴》三月下云:“朱全忠击黄巢瓦子寨,拔之,巢将陕人李唐宾、楚丘王虔裕降于全忠。”按《新五代史》二一《唐宾传》:“初为尚让偏将,与太祖战尉氏门,为太祖所败,唐宾乃降梁”,则唐宾降温在尉氏,瓦子寨未知是否尉氏辖境。又同书二三《虔裕传》:“琅琊临沂人也,……少从诸葛爽起兵青、棣间,……中和三年,孙儒陷河阳,虔裕随爽奔于梁,是时太祖新就镇,黄巢、秦宗权等兵方盛,……”按孙儒陷河阳在光启二年十二月,《新五代史》固有错误,但依彼所言,虔裕未尝直隶黄巢,且籍贯亦异,不审司马何据。

  140.《通鉴》云:“丙寅(六日),克用……发许州。”依两军交战地理观之,其说可信。《旧·传》以为“贼分寇汴州,李克用自郑州引军袭击,大败之,获贼将李用、杨景”,《新·传》又以为“巢取尉氏,攻中牟,兵度水半,克用击之,贼多溺死,巢引残众走封丘,克用追败之,还营郑州,巢涉汴北引,夜复大雨,贼惊溃,克用闻之,急击巢河濒,巢度河攻汴州,全忠拒守,克用救之,斩贼骁将李周、杨景彪等,巢夜走胙城,入冤句”,都说来曲折,《新·传》尤属难通。彼所谓“度水”、“涉汴”及“度河”,实除上均是渡汴(唐时黄河经濬、滑东北出,不过汴州,封丘、胙城皆在黄河之南)。从南方来只须一渡,无缘三渡,克用对巢取紧迫战略,有后来行事可证,何故西赴郑州(在汴州西一百四十里)?此盖宋祁杂采《旧》《纪》、《传》及其他史料,无法剪裁联贯,故有此不合事理之复述。李用、杨景即李周、杨景彪之讹夺,但《旧·纪》称:“李周、杨景彪以残众走封丘”,又与《旧·传》异。

  141.各名据《新·传》;《旧·纪》无归厚,《通鉴》无杨能,《旧·传》有“杨霍”,当即“杨能、霍存”之残文。

  142.此据《旧·纪》。《旧·传》则作“追击至济阴而还”;按济阴为曹州治,西南至汴州二百四十五里,冤句在济阴西四十七里(《元和志》一一)。《新·传》言巢奔兖州,乃过曹州以后之事(兖在曹州东三百七十里)。《新·纪》称,辛未(十一日)“李克用及巢战于冤句,败之”,只系想当然之记叙;如克用果追及巢于冤句,即不至遽行西旋矣。

  143.《笔耕》一及《新·传》皆作景瑜,《旧·纪》讹景思;惟《旧·传》谓溥“遣将张友与尚让之众掩捕之”。

  144.《通鉴》云:“甲辰,武宁将李师悦与尚让追黄巢至瑕丘,败之。”(瑕丘,兖州治)除月日外,事实本自《旧·纪》。按高骈《贺杀黄巢表》称,得时溥状报:“黄巢、尚让分队并在东北界,于六月十五日,行营都将李师悦、陈景瑜等于莱芜县北,大灭群凶,至十七日,遂被贼将伪仆射林言枭斩黄巢首级,并将徒伴降部下都将李惟政、田球等讫,其黄巢函首已送行在者”(《笔耕集》一);莱芜更在瑕丘东北二百六十里,今从《笔耕》。

  145.《旧·纪》作七月癸酉(十五日),盖误六月为七月;《新·纪》作七月壬午(廿四日),依《旧·纪》乃报到成都之日,今据前条引《笔耕》。《通鉴》胡注云,狼虎谷在泰山东南莱芜界。

  146.《新·传》云,“及兄存,弟邺、揆、钦、秉、万通、思厚”,《旧·传》七人中只著邺、揆两名。

  147.毕沅《关中金石记》八《元顺帝至正甲午修忠惠王庙碑跋》云:“忠惠王者唐刺史崔尧封也;或曰,尧封名伟,中和三年黄巢乱,有太白山人献计于伟曰,一发牛山,巢灭,掘之,得黄要兽,置剑其上,斩之,巢败,伟由是得道,至宋封为忠惠王。”此齐东野人之言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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