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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鲁士之战_普里特·巴塔【完结】(53)

  第4集团军的另一支预备队是第18装甲掷弹兵师,该师在1944年夏季的灾难中几乎全军覆没,1944年9月获得重建。到1945年1月时,这个师仍远远谈不上是一支深具凝聚力、组织完善的部队。师里的装甲营没有坦克,但他们有31辆突击炮,另外还有类似数量的突击炮处于维修状态。至于该师师长约瑟夫·劳赫,这是他第一次担任师级指挥官。

  还有一支预备力量是驻扎在马祖里湖区西面的第23步兵师。1944年秋季,这个师在波罗的海近海岛屿遭到重创,目前仍处于重建状态。严格说来,拉施将军的第一军区并未将这个师交还给集团军,而且,第23步兵师目前的实力勉强够一个团。

  德国第4集团军与第2集团军结合部的南面,苏联白俄罗斯第2方面军在罗赞(Rozan)占据了博布尔河上的一处登陆场。第二个登陆场位于稍南面,普乌图斯克镇(Pultusk)将这两座登陆场分隔开。整个冬季,德国人眼睁睁地看着红军在这两座登陆场内稳步集结起兵力。毫无疑问,这两个登陆场将成为苏军大规模攻势的发起地。唯一的问题是,他们会在何时发动进攻。面对这两座登陆场的是魏斯将军的第2集团军,他的麾下也有两支重要的预备队。“大德意志”装甲掷弹兵师正向南赶往横跨波兰—普鲁士边境的一片地区。该师依然是一支实力强大的部队,他们拥有84辆坦克,包括19辆虎式坦克,另外73辆坦克正在维修。师里的坦克歼击营还有38辆性能出色的“追猎者”坦克歼击车。不幸的是,这些车辆超过三分之一无法使用。

  稍南面,胡贝尔和第7装甲师的战友们集结在齐青劳周围。胡贝尔所在的连队驻扎于城外的一个村庄,住在波兰人家里:

  他们不想知道俄国人的一切——他们听说过苏军士兵犯下的暴行,他们知道一旦俄国人到达这里,别指望能从他们那里得到什么好处。波兰百姓这种友好的想法自然让我们从对于战争结局的思考中摆脱出来。波兰人对我们能否获得最终胜利、补给状况能否尽快好转抱有很大的怀疑,我们在私下里也这么认为。你能看出,他们对事态的发展与我们告诉他们的情况截然不同而感到焦虑。很多东西你不能说——说出自己的内心想法非常危险。[2]

  波兰人与德国占领者之间这种友好的关系是否普遍存在,这个问题难以判断。在波兰的某些地区,两个民族之间的关系相当友善,但在另一些地区却存在着无情的敌意。第7装甲师目前拥有66辆可投入战斗的坦克,但与所有德军装甲部队一样,他们面临着零配件短缺的问题,另外,师里的许多车辆正处于维修状态。

  第5装甲师、第1“赫尔曼·戈林”伞兵装甲师、“勃兰登堡”装甲掷弹兵师、第18装甲掷弹兵师、第23步兵师、“大德意志”装甲掷弹兵师和第7装甲师,这7个师构成了“中央”集团军群的全部预备力量。盖伦和东线外军情报处曾建议准备大批预备队应对苏军即将到来的进攻,但即便这7个师齐装满员,这股预备力量也不够。他们目前的状态都很虚弱,再加上其中的两个师被调往别处,这就使他们所能做的充其量只是迟滞苏军的推进。

  苏联红军付出了巨大的努力,以误导德军情报部门对东线各登陆场内苏军实力的判断,格兰茨对这种努力作出了全面性探讨。[3] 在北面,德国人成功地识别出波罗的海沿岸第1方面军辖内的第43集团军沿涅曼河布防。他们还判断出白俄罗斯第3方面军部署了7个集团军。[4] 这番判断相当准确,反映出这片地区近期发生的激战——这些部队与他们的德国对手多次交锋,因此,彼此间都很熟悉。不过,德军情报部门没能发现苏军坦克第1军的存在,他们认为该军仍远在北面的里加附近。

  再往南,德国人发现了白俄罗斯第2方面军的5个集团军,[5] 还有一个集团军来自白俄罗斯第1方面军。[6] 他们也知道突击第2集团军和近卫坦克第1军部署在前线稍后方。但罗科索夫斯基已将第70集团军安排在他的左翼,这一点未被德国人发现。更加重要的是,德国人不知道实力强大的近卫坦克第5集团军已被部署在前线后方的准备区域。

  即将到来的战役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地形。北面的东普鲁士防线将使苏军的任何重大突破付出高昂的代价,就像切尔尼亚霍夫斯基在1944年10月发现的那样,普雷格尔河(Pregel)和稍南面马祖里湖区的山谷非常适合防御战。但是,除了桑多梅日登陆场北面的一些高地外,整个波兰的地形平坦而又开阔。华沙西北面游击队出没的森林将成为德军横向移动的障碍,因而对苏军有利。

  苏联红军参差不齐地发起了他们的攻势,各个方面军在不同的日期展开进攻。这是一种经过深思熟虑的策略——德国人要么在掌握苏军攻势的规模和目的前仓促投入他们的预备队,要么推迟预备队的投入,直到整体态势变得清晰起来,但这样一来又会延误战机。苏军原定于1月20日发起的进攻行动被提前至1月初。官方的理由是为了帮助西线盟军,但真正的原因依然存有争议,正如前面探讨过的那样,对于气候条件的考虑可能在关键时刻发挥了重要作用。

  最初的打击于1月12日落在南面,科涅夫的乌克兰第1方面军在华沙南面180公里处冲出桑多梅日登陆场。科涅夫的炮兵指挥员伊万·谢苗诺维奇·瓦连尼科夫拥有巨大的资源可供使用,他在每公里前线上部署的大炮多达300门,并配有充足的弹药。乌克兰第1方面军已将大批部队塞入登陆场,经过一场极其猛烈的炮击(这给防线上的德军造成25%的伤亡),科涅夫的部队蜂拥而出,冲向德军防线。第一天的战斗结束前,德军防线上出现的缺口宽达50公里。瓦尔特·内林将军的第24装甲军设法将一些部队集中在凯尔采(Kielce),但他们被苏军大潮绕过。内林坚守到1月16日,随后下令朝西北方后撤。他们不知道其他德军部队的准确位置,这只“漂流的大锅”开始了一场史诗般的跋涉,行军主要在夜间进行,还要设法避开苏军部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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