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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鲁士之战_普里特·巴塔【完结】(82)

  1月31日清晨,托恩的守军开始了他们的突围行动。突围路线长达80公里,比布洛姆贝格守军所采取的路线远得多,另外,这场突围之旅的末端,该如何渡过维斯瓦河还是个未知数。不可避免的是,守军的大多数重武器不得不遗弃,但他们设法弄到些临时交通工具,以便让伤员们跟随部队一同突围。这些守军组成三个群体(第73步兵师居右,第31人民掷弹兵师居左,其他部队组成的“冯·拉登”战斗群居中)动身离开托恩,撤离前,他们将城内的桥梁悉数炸毁。

  由于守军中的大多数人依靠步行,因而这三个战斗群在雪地上的行程相当缓慢。突围的第一天,他们只走了20公里。这些德国人很快便发现,苏联红军只在托恩城周围留下极少数部队,此刻正位于波波夫前线后方的一片开阔地。实际上,德国守军在第一天的突围行动中遭受的伤亡,大多来自苏军的空袭,而不是地面战斗。尽管如此,突围路线上遭遇苏军小股部队,再加上遍地积雪,这都使他们的突围行动不会太过轻而易举。

  托恩和布洛姆贝格的突围

  2月1日,第73步兵师的一部在西蒙镇(Siemon)附近遭遇到苏军步兵第136师,第一场激烈的地面战就此爆发。左侧,靠近冰冻的维斯瓦河时,第31人民掷弹兵师也遭遇到敌人顽强的抗击,这次是苏军步兵第162团的部分部队。将对方打垮后,全师沿着维斯瓦河东岸行进,工兵们考虑着在河面上构建一座冰桥的可能性。另外两股部队与第31人民掷弹兵师取得会合,2月3日清晨,第73步兵师的先头部队在库尔姆南面5公里处跨过维斯瓦河,这个地点可能就是潘特纽斯团的渡河点。不同队列间的无线电联络变得越来越困难,施利佩尔不得不在无法与其他指挥官商议的情况下,对如何采取下一步行动作出决定。他下令继续前进,清晨的一场混战随即爆发开来,随后,第73步兵师的先头部队设法在施韦茨附近与第542人民掷弹兵师据守的德军主防线取得会合。接下来的24小时里,该师主力部队顺利到达。

  突围行动的成功也造成一些不太好的后果。德军第73步兵师原先的任务是守卫突破口的右翼,“冯·拉登”战斗群和第31人民掷弹兵师在2月4日试图跨过维斯瓦河时,这个侧翼已危险地暴露出来。此时的风向转为西风,导致温度升至冰点以上。冰面的坚硬度已不足以支撑运送伤员的大巴车的重量,为了将这些伤员运过河去,只能把他们转至雪橇上,宝贵的时间就此被耗费。苏军部队追了上来,炮火炸碎了河面上的冰层,而托恩的守军尚未全部渡过河去。冒着零星的炮火,冯·拉登上校率领着那些已成功渡河的部下沿西岸而行;他在炮击中身亡,但大多数部下顺利到达施韦茨。

  托恩守军突围的消息促使巴托夫的第65集团军将一些步兵单位调回维斯瓦河东岸,这些部队加强了包围托恩守军残部的苏军力量。已无法跨过冰桥的德国军队,沿着东岸构成一个又长又窄的登陆场,这股德军约有15 000人,恩斯特-阿尔贝特·格罗特少校是他们当中军衔最高的军官,在他们身后,河面上的冰层越来越脆弱,在他们面前,苏军部队越聚越多。德国气象专家预测,气温将再次降低,河面会被冻结,但温度计始终停留在零度以上。2月6日,一场猛烈的炮击后,波波夫的部队对德军登陆场发起进攻。激烈的战斗一直持续到2月9日,幸存的11 000名德军士兵这才放下手中的武器。接下来的几天,约有2 000名德国士兵死去,有的是伤重不治,有的是被冻死,但大多数是被苏军随意处决,这也许是对这些德军士兵不肯投降、试图杀开血路逃回德军防线的一种报复。32 000名托恩守军中,约有一半人成功到达德军防线。

  在此期间,埃尔宾周围的激战持续不断。苏军继续试图将这座城市与魏斯的其他部队隔离开,但德军第7步兵师的部分部队与第7装甲师寥寥无几的坦克(这些坦克来自师里的维修车间)组成一支混编战斗群,成功地阻挡住苏军的推进,并保持着一条脆弱的陆地连接。这些部队随后建立起“班车”,设法疏散埃尔宾的百姓,每天晚上他们都在城内外来回拼杀,胡贝尔的一些战友投入到战斗中:

  一连三次,战斗群成功地突破苏军包围圈,每次都用车队将数千名难民送出城市。第四次突围发生在夜间,俄国人已逼近蒂根霍夫(Tiegenhof)—埃尔宾公路。敌人在埃尔宾接近地等待着。

  ……敌人占据了毗邻公路的一座房屋,并在屋内架设起反坦克炮。这帮俄国人,要么是拆掉了房屋的墙壁,要么就是将反坦克炮拆散后搬入屋内。第一发穿甲弹从50-80米外射出,击中坦克右前部。炮弹射穿了倾斜的装甲板,击中弗里切(一名车组成员)的右上臂,把他这条胳膊连根切断,只剩下一点点皮肤和残留的军装衣袖。尽管如此,他还是跟另外三名车组成员跳出坦克。他爬到车身右侧,一头栽倒在雪地上。

  但那一侧有敌人,苏军步兵已相当靠近。所以,他不得不先躲到坦克后,再隐蔽到另一侧。然后,他朝其他战友跑去,远离坦克,奔向保罗·科尔特。弗里切想让他帮自己把胳膊赶紧包扎起来。科尔特紧张得晕了过去——就在前线上。弗里切没有皮带,但他的裤子上系了根绳子。他解下绳子,用牙齿和左手将右臂扎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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