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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鲁士之战_普里特·巴塔【完结】(90)

  第23步兵师的部分兵力,与该师第9掷弹兵团合并后,也被调拨给第24装甲师。这些士兵立即获得了第24装甲师的信赖,接下来的几周,他们在第24装甲师辖内打得非常好。他们之间的这种友情有充分的理由。战前,第9掷弹兵团的前身是第9步兵团,这个团在德国国防军内广为人知,由于团里的许多人员拥有贵族姓氏,故而被称为“伯爵9团”。加入该团的竞争非常激烈,尽管这些年来不断遭受伤亡,也不断加入新兵,但第9掷弹兵团依然保留着他们旧有的特点。而第24装甲师里的许多人也来自历史久远的贵族家庭,又都是东普鲁士同胞,因此,双方立即产生了一种亲情。

  1月23日,第24装甲师奉命发起一场反击,经瓦腾堡冲向阿伦施泰因。由于师里的一个装甲掷弹兵团和全部坦克都已在“艾内姆”战斗群内从事战斗,冯·诺斯蒂茨-瓦尔维茨少将可用于这场反击的部队只有赫内少校的第26装甲掷弹兵团和布卢默少校指挥的第24装甲侦察营,另外还包括来自第18装甲掷弹兵师和第23步兵师的部队。就在这场反击发起前,苏军第3集团军的部队冲过瓦腾堡,形成了向东北方突击的威胁。他们停在瓦腾堡北面的格罗瑙(Gronau)。第24装甲师集结起来的部队在这里的一道防线上据守了近一周。

  最后,苏军第50集团军对后撤中的德国人展开追击。1月24日,战斗在勒岑(Lötzen)东面打响,一连持续了数日。克莱内所在的第367步兵师卷入到激战中。穿过施托本后,克莱内的团于1月25日左右继续朝西南方后撤,赶往罗森加滕(Rosengarten),他们发现这座村庄已挤满难民。据报告,苏军追兵就在身后,克莱内的团长命令他带上50名士兵返回施托本火车站和附近的十字路口,迟滞苏军追兵,直到难民和后方单位从罗森加滕撤往安全地:

  到达十字路口时,我们突然遇到从塔贝拉克(Taberlack)方向而来的三辆德军突击炮,他们想赶往罗森加滕。我拦下他们,向为首的突击炮炮组解释了我的任务,请他们配合我们的进攻,一同沿道路向前推进。几辆突击炮调转车身,和我们一同赶往施托本。我们很快便遇到了身穿棕色军装的苏军士兵,厚厚的雪地上到处都是他们的人,看见我们的突击炮冲过田野,这些俄国人四散奔逃。他们的人数越来越多……一大群苏军士兵,约有100-150人,沿着道路向后逃窜。这些俄国人显然是被“坦克恐惧症”吓怕了。突击炮朝这群溃逃中的苏军开炮射击,我们也尽己所能地投入到战斗中。我已从一名士兵手里接过一挺MG-42机枪,作为一名少尉和这场战斗的指挥者,我必须身先士卒。于是我架起机枪,对着逃窜中的俄国人猛烈开火……大多数苏军士兵消失在施托本的房屋后,几辆突击炮停止前进,撤了回来。

  就这样,我们肃清了俄国人盘踞的火车站。我们甚至还抓获了一名被困在雪地里的俄国人。该怎么处置他呢?我们显然不能带着他一同行动。因此,我把他锁在十字路口旁一座房屋的地下室里,从背包里拿了半条面包给他。这时,我的水陆两用桶式车也赶到了,我用它将一名腿部受伤的士兵送了回去。[8]

  克莱内知道,他把这名苏军俘虏留在能让他归队的地方,如果被上级知道,自己会惹上麻烦。幸好他那些部下没有一个提及此事。罗森加滕的交通拥堵得到缓解后,克莱内这支小股部队得以继续后撤。他们在沿途不断遇到难民,在一座房屋里,他发现了几名妇女,严寒中的跋涉令她们疲惫不堪,尽管克莱内一再催促,但她们实在走不动了。在另一个地方,他力劝另一名妇女离开她的房屋,因为他的单位是途经这里的最后一支德国部队:

  我告诉她俄国人就在后面,她可以搭乘我的桶式车离开,她问是否可以带上泡菜坛,她把它放在一个大箱子里。我告诉她车上放不下这个大箱子,于是她说她不跟我走。有些人宁愿为这些破玩意儿搭上自己的性命和福祉,这令我难以理解。[9]

  巴尔图蒂斯也来到多姆瑙(Domnau)附近的一个村庄,他发现一些居民(不是全部)已离开村子:

  100米外,一座小小的、孤零零的房屋的烟囱里腾起烟雾,升入寒冷的空中。我们小心翼翼地上前敲门,一个年约12岁,脸上带有泪痕的小姑娘开了门。我们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一位母亲带着7个孩子。最小的一个刚刚出生两天。孩子们的父亲在东普鲁士某步兵师里服役。这位母亲告诉我们,前一天晚上,一支苏军侦察队在她这所房屋停留过。那些苏军士兵非常友好,但督促她带上孩子们赶紧逃离,因为在他们身后的都是些“坏蛋”。我们商量着办法,但无计可施,因为我们没有交通工具。我们离开时,心中充满了担心,这一家人也哭了。这种无能为力感令我极为内疚,即便在更晚些时候,我告诉自己我们当时确实帮不上忙,但负疚感依然挥之不去。我们被彻底挫败,这一点并不重要。可想到这些孩子的父亲,我们那位在东线奋战的同志,他会说些什么呢?这种想法令我们难以承受。[10]

  没多久,巴尔图蒂斯的连队再次奉命后撤,这次是退往布劳恩斯贝格,巴尔图蒂斯与他的战友们走散了。有一段时间,他跟着一队难民一同行进,他知道,要是被宪兵抓住,可能会被当作逃兵就地绞死。孤身行进时,他见到了一些凄惨的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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