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望到敌阵在举行火葬的烟焰。整个衡阳城被死尸臭气所笼罩,实在是很悲惨。
【8月11日】
如余健在一日,则国家必有一日之前途。共匪虽有国际之背景与阴狠之奸谋,彼亦必有终无出路之一日,不可过
于忧虑,只须忍辱待机,若至不得已时,唯有以快刀斩乱麻处之。否则余若一经悲观忧世,甚至存一死以报国之念,则国家人民必沦
胥以亡,徒使共匪与敌寇之阴谋得逞已耳。能不自勉乎哉!何况今日处境虽恶劣万分,而较之十五年至三十年之间之情势,犹胜多矣
,唯在我能自求、自反、自主、自强耳。
这段日记有好几点值得注意:首先他已数年不称中共为“匪”,现在又重用“共匪”
之名目,这不能与美国政府因史迪威强迫他与中共合作无关。次之他叮咛自己不要一死报国。他刚嘱方先觉抱“一死报国之决心以赴
之”,而自己则反其道而行,如何说得过去?他所说乃是基于他自己的地位,一死报国易而忍辱待机难。照文字看来他甚至业已经过
一死报国之冲动,虽说这冲动至何程度,很难设想。总之蒋介石给自己鼓励慰勉的文字经常重复的出现于日记,而叮咛不要一死报国
只此一次,已可见得1944年8月,他的情绪激动非常。再次之他说及“15年至30年间”,应指民国15年至民国30年之间,亦即1926年
至1941年,乃北伐开始至抗战已4年,而太平洋战事尚未展开之前。当时中国的高层机构经常面临生死问题,现在的困难,最多不过
荣辱问题。自此看来他对美国的援助始终曾未忘怀。他虽说过“最后独立作战之打算”也仍不过是给自己的鞭策,并不能立即实施,
“自求、自反、自主、自强”只算是一种抽象的观念,并未构成具体之计划。又即在此兵败之际,蒋对他部下精神上之领导的力量仍
有十分自信,是以“如余健在一日,则国家必有一日之前途”。证之抗战期间之百般困难的情形,此说并非全部虚构,即衡阳战役亦
曾显示此精神因素。只是承担艰危之时日愈久,此种因素之功效愈微。
1944年 4
【8月22日】
倭外相重光宣称:不仅不与中国军队为敌,而且不与中国政府为敌。倭寇至今日而作此声明,岂非已后悔莫
及乎?
小矶内阁在8月19日举行的“最高战争指导会议”上,对战局进行了检讨。其结论为:预料在8月之后,日本本土将遭到
大规模空袭,战局趋于“重大化”。因此决定对苏联进行“中立工作”,对华进行“和平工作”的方针。这是为了集中全力适应即将
威胁到日本本土的对美战争,于是希望和苏联拉手,与中国和平。而并非“后悔莫及!”
“不与中国军队为敌,而且不与中国
政府为敌”不过是一个烟幕弹,而蒋氏一时却被它迷住了眼睛。
【9月7日】
综核其(赫尔利)谈话大意,罗斯福总统所嘱代达者,并非罗斯福有何事要求余来做,而乃是听取余要其所做之事来
做云。且语气甚为恳挚,与往日美员所表现者完全不同。
7月23日,蒋介石向罗斯福提出三个条件:
(一)共产党军队不
得接受史迪威的指挥,除非共产党接受中央政府领导。
(二)对于史迪威在同本人(蒋介石)的关系中的地位应当明确规定界限。
(三)租借法案援助的物资完全要由他来掌管。
其实,蒋介石在与罗斯福玩弄拖延战术,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把军队交给
史迪威的,更何况史是一个过去经常冒犯他的人。
8月18日,美国总统罗斯福派遣赫尔利以总统私人代表身份来华协商史迪威
指挥权问题。
赫尔利是罗斯福最为信任的军事外交官,曾任陆军部长、少将军衔。他此行,途经苏联,和莫洛托夫外长会谈;
然后赴印度新德里,和史迪威晤商后,即携史迪威同机于9月6日抵达重庆。
赫尔利自称来华使命主要是:“我奉罗斯福总统指
示,防止国民党政府垮台并使中国军队继续战争。从战略上和外交上两种观点看,上面所说的成为我们的主要目标。其次是调和中美
机构及美国驻重庆大使调和中国政府间的关系。”
9月7日,他再次向蒋介石强调说明罗斯福派他来华的目的是“维护中国国民
政府的巩固,拥护委员长是中国的领袖。”
此时,国际形势发生巨变,希特勒崩溃在即,日本的败局已定,美国已不再强调蒋
介石的对日作战,而侧重于巩固蒋介石的统治,以便在战后作为美国控制亚洲和太平洋的基地。
尽管蒋介石已经明了美国的用
意,但他依然以“深思熟虑”为理由敷衍着赫尔利。一直到9月12日的会谈中,才初步达成如下协议:
(一)史迪威的职务名称
为:中华民国陆空军前敌总司令。
(二)其职责范围为:受最高统帅(委员长)之命令,商承军事委员会之同意,指挥中国陆空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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