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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历代大儒_舒大刚+杨世文【完结】(132)

  氏。”[注]

  在解经时,他们大胆对三传的经说提出质疑。如《纂例》卷2释“望”,陆淳记

  赵匡说:

  三望之名,公羊云泰山、河、海也,而左氏、谷梁无其名。说左氏者云“分野

  之星及封内山川”,说谷梁者云“泰山、淮、海”。据礼篇云,诸侯祭名山大川在

  其封内者,而不言星辰,又淮海非鲁之封内。公羊云山川不在其封内则不祭,而云

  祀河、海,则三家之义皆可疑也。对三传及各注家之说,不盲从,经过自己的考证,

  得出了自己的判断,说明三传不可尽信。

  除了批评“三传”之外,啖助等人对两汉以来释“三传”者也进行了抨击。在

  当时学术界中,《左传》杜预注,《谷梁传》范宁注,《公羊传》何体注最为流行。

  要否定前人的失误,就首先要向杜、范、何三家开火。啖助等人认为,注疏之学

  “虽因旧史,酌以圣心,拨乱反正,归诸王道,三家之说俱不得其门也”,即三家

  没有找到正确的途径,去理解圣人的深意,在注解过程中纠正误说,以“王道”作

  为指归。他们进而指出:“两汉专门,传之于今,悖礼诬圣,反经毁传,训人以逆,

  罪莫大焉”[注],他们对传注的批评可谓够严厉的了。

  再次,啖助等人在指出了“三传”及注疏的失误后,得出结论说:“传已互失

  经指,注又不尽传意,《春秋》之义几乎泯灭。”三传没有把握“圣人”作经的宗

  旨,而注疏又没有发挥出三传的大意,致使《春秋》的真正目的被掩盖了。因此,

  他们要舍弃传注、直求经意。他们认为,《春秋》经文并不像有的传注者理解的那

  样“文义隐密”,如果这样的话就无人能解了。啖助说:

  《春秋》之文简易如天地焉。其理著明如日月焉。但先儒各守一传,不肯相通,

  互相弹射,仇雠不若,诡辞迂说,附会本学,鳞杂米聚,难见易滞,益令后人不识

  宗本,因注迷经,因疏迷注,党于所习,其俗若此[注]。

  传注者把本来“简易著明”的一部《春秋》经弄得晦涩难懂。不仅如此,《春

  秋》一经而分三传,每传自两汉以来又各有许多家注,注又有疏,强调“疏不破注”,

  不离师说,家法、师法门户之见很深,各家各派互相攻击,搞乱了人们的视听。平

  心而论,啖助等人对两汉以来经学的批评是有道理的。经学作为官方扶持的学术,

  其末路流于繁琐、晦涩,异说纷陈。唐初虽有《五经正义》统一经学,但只是对文

  句的解释有了一个统一的标准,谈经学者“不复知有《春秋》徽旨”。啖助等人抨

  击传注的目的,就是为了建立一种更加简便的解经模式,“但以通经为意”,不讲

  家法,不根师说,兼取三传,合而为一。啖助说:

  予所注经传,若旧注理通,则依而书之;小有不安,则随文改易;若理不尽者,

  则演而通之;理不通者,则全削而别注;其未详者则据旧说而已[注]。

  所谓“理”,实际上是他们这一学派的一种主观方法。借助于他们标举的“理”,

  以此作为标准,去衡量前人传注的是非,“考核三传,舍短取长”,直接为《春秋》

  作注。因此,他们主张凡是与《春秋》无关的传注,应予删削。在回答“无经之传,

  有仁义诚节、知谋功业、政理礼乐、谎言善训多矣,顿皆除之,不亦惜乎”的责难

  时,啖助回答说:

  此经《春秋》也,此传《春秋》传也。非传《春秋》之言,理自不得录耳。非

  谓其不善也。且历代史籍,善言多矣,岂可尽人《春秋》乎[注]!

  这样,经学更加简明,较少繁杂芜秽之弊。今观现存陆氏三书,确实做到了这

  一点。这也是啖、赵、陆的《春秋》学能风靡中唐的一个很重要的原因。

  三、问理本生人为重 论治乱变而得中

  啖、赵、陆新《春秋》学的出现,与中唐的社会政治、文化背景有密切的关系。

  两汉以来,儒家经学一直以章句与注疏作为主要形式。儒家义理被淹没在训诂

  义疏的海洋之中,学者把明章句、通训诂作为“穷经”的目的,把毕生的精力耗费

  在里面,使儒学失去了原来切近社会、重视实践的活力,而且学者成了书虫,不再

  考虑、关心社会,关心生民。特别是魏晋南北朝,经学成为少数门阀士族的传家之

  学,世代相传,儒家文化丧失了它的大众性一面。部分学者死守章句,不知变通。

  因此,经学越来越难以适应新的形势。到隋末唐初,这种章句之学已开始受到批判。

  隋末大儒王通著《中说》,以阐明儒家之道为己任,而对儒家文化的内在精神作出

  自己的理解,提出“通变之谓道”,“道能利生民”,主张通变,重视生民,使儒

  学能切合现实,解决社会的实际问题。到了中唐,逐渐形成一股怀疑思潮。面对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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