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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历代大儒_舒大刚+杨世文【完结】(356)

  聚讼纷坛,毁誉参半,蔡元培称誉此书为二千年来研究佛学之第一著作,马一孚先

  生在序言中更是极尽赞誉之辞,称此书“将以昭宣本迹,统贯天人,囊括古今,平

  章华梵。……尔乃尽廓枝辞,独标悬解,破集聚名心之说,立翕辟成变之义,足使

  生;肇敛手而咨嗟,奘、基桥香而不下。拟诸往哲,其犹辅嗣之幽赞易道,龙树之

  弘阐中观。自吾所遇,世之谈者,未能或之先也。”而毁之者则说他“灭弃圣言,”

  “于唯识学全无知晓”,指责他在书中“杂引《易》、老庄、宋明儒之语,虽未显

  标为宗,迹其义趣,于彼尤近……盖杂取中土儒道两家之义,又旁采印度外道之谈,

  悬揣佛法,臆当亦尔,遂摭取唯识师义,用庄严其说,自如凿枘之不相人。”(刘

  衡如《破新唯识论》)综观熊氏这一时期的思想,一方面是对唯识旧义加以批判,

  另一方面则试图通过援儒入佛,吸收儒道的思想来改造、阐扬唯识要义,这与他40

  年代明确批判佛家的宗教出世思想,主张儒佛互补的理论有很大的区别。

  就熊氏这一时期的思想而言,它与唯识宗的关系是既继承又改造的关系。就继

  承一面而言,在本体论方面,他接受了唯识宗的“万法唯识”的主观唯心主义思想,

  认为“识”或“本心”乃宇宙之本体、万化之根源。他在解释为何以《新唯识论》

  名书时说:“识者,心之异名。唯者,显其殊特。即万化之源,而名以本心,是最

  殊特。……新论究万殊而归一本,要在反之此心,是故以唯识彰名。”(《新唯识

  论》)这与窥基所论“识性识相,皆不离心。心所心王,以识为主。归心泯相,总

  言唯识”的思想是一脉相承的。在认识论上,他沿用了唯识宗“缘起性空”、“破

  执”、“二谛义”等论证方法,他在建构自己的认识论时,别性、量,分净、染的

  认识方法即源于此。就改造一面而言,他着力对唯识宗的本体论进行了破解。他从

  破斥佛教具有神秘主义色彩的理论基础“生死轮回说”入手,否定了佛教唯识论的

  理论核心——阿赖耶识。他认为“阿赖耶识”不过是唯识宗所反对的“外道”所说

  的“神我”之别称。他说:“佛家虽斥破外道之神我,但有宗所立赖耶,实有神我

  的意义。持说虽有不同,其以为吾人自有法尔因具的个体的生命,超脱形骸,无始

  无终者,则一也。或谓之神我,或谓之神识(耶识一名神识),奚有异哉?”他以

  为,“阿赖耶识”无非是对个体意识的夸张和神化,同“神我”论一样,不可避免

  地陷入变相的灵魂不灭论。因此,他对唯识宗的“种子说”大加批判,认为种子说

  的最大错误在于“划成种现二界”,是“陷于巨谬而不悟也。”这种“种”(本体

  界)、“现”(现象界)的二元对立,是割裂了二者的统一性,从而错误地把本体

  理解为隐藏在现象背后的抽象的精神实体,他认为唯识宗“把体和用截成两片。则

  所谓体者,已不成为用之体,它只是超脱于用之外而独有空洞的东西”,这是“根

  本不了解体和用的意义”,“不知道用之外是没有所谓体的”。

  正是在对唯识宗的阿赖耶识和种子说的层层破斥基础上,熊氏建立了自己“体

  用不二”的本体论。他认为,本体与现象、本体与功用是不可能割裂成两片的,他

  常借用佛教中的“海水与波”、“海水与众沉”的比喻来说明体用之关系。在他看

  来,本体乃是生化流衍、周行不殆的,它无方无相、真常无待,如同大海水;就用

  而言,则如同生灭不定的“众汇”(水泡),大海水显现为众沤,不可于众沤外别

  觅大海水。而众沤又以大海水为本体,是大海水之显现,非众沤离开大海水而自成

  一体。在他的哲学体系中,本体即功用,亦即现象,那种“误计本体是超脱于现象

  界之上,或隐于现象界之背后而为现象作根源”的体用论,无异于“头上安头”,

  是根本错误的。

  由“体用不二”论出发,熊氏建构了他的独具创意的“翕辟成变”的宇宙论。

  “翕辟”之说源于《周易》,但又不同于原义。“翕”是收敛、凝聚之意;“辟”

  是申张、发散之意。在熊氏哲学中,“翕”是指本体收敛、凝聚而成物质世界的趋

  势和功用;“辟”是指本体发散、刚健自胜而不肯物化的趋势和功用。翕辟二极没

  有先后之分,它们同时存在于实体之中,相反相成,浑一不二。实体正是依赖于一

  翕一辟之相反相成而流行不息的。“翕辟”即是“心物”,“翕即凝敛而成物,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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