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神的声音再度传来，她想到当年的那一战，因为太过印象深刻，以至于她还能认出岁月神龟。
金龙骇然道：“怎么连你也……”
“当年那位狂人以身融道，欲要逆乱岁月长河，首当其冲遭殃的就是我。”
老龟无奈的开口，接着道：“本来我以为我会死，想不到在居然被主人给捞了回来，保全了性命，当年那一代人，活着的还剩多少？”
它的语气充满了唏嘘，看透了岁月的沧桑变幻。
小奶牛瞪大了牛眼，“那主人难道是……大道？”
“是，也可能不是，我也不知道。这是一条从未走过的路，大道无形，就算是大道自身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谁又能定义呢？”
老龟说完便重新闭上了双眼，宛若石化一般，一动不动。
金龙等人知道现在怎么叫它都不会动，也就不白费力气了。
柳神柳枝飞扬，清冷的声音随着微风传出，“不管主人是不是大道，他显然在重聚当年护道者的力量，他欲要重现上一世的力量，就算上一世败了，但这一世……我相信主人不会败！”
“哞，柳前辈说得好！”
大奶牛高亢的叫了一声，开口道：“女儿，赶紧随我一起产奶，为主人尽一点绵薄之力！”
“哞——”
同一时间。
杨戬已经走到了四合院的门口，恭敬道：“请问圣君大人在家吗？”
“吱呀。”
小白把门打开，让杨戬走了进来。
行礼道：“见过圣君大人，妲己仙子，火凤仙子。”
“咦？二郎真君来了，快请坐吧。”李念凡笑着迎接。
他有些奇怪，平时天宫的人都会组团过来，单个过来的情况很少见，也不知道杨戬过来为了什么。
对了，他突然想起来，小狐狸跟他们一道出门，还没回来呐。
当即问道：“小狐狸怎么样了？还没有回来吗？”
杨戬回道：“小狐狸正陷入了一个棋局之中，还未能出来。”
陷入棋局了？
想不到外面也是有棋道高手的，居然可以让小狐狸乐不思蜀。
李念凡点了点头，又问道：“那不知道二郎真君来此所为何事？”
杨戬恭恭敬敬道：“圣君大人，小神有一个问题想不通，特意来此想请圣君大人解惑。”
“哦？你先说来听听。”
李念凡微微一愣，他好奇二郎神会问出什么问题，同时做好了准备，自己如果回答不上来就尴尬了。
“小神听到一个故事，有一位修士在爱人死后，一心想要把爱人复活……”
杨戬缓缓的将楚狂人的故事讲了出来，讲述过程中，他眉头紧锁，显然内心还在纠结着这个问题。
他们陷入楚狂人设下的轮回之中，虽然挣脱了出来，但依旧受到了影响，如果得不到解惑，迟早会滋生出心魔，这便是楚狂人的高明之处，但凡进入那祭坛的人，能走出来的少之又少。
“圣君大人，我不知道这件事究竟是对……还是错。”
“逆天救人吗……”
李念凡的眼中闪过一丝深思，想不到自己居然会听到一个如此狗血的故事，而且二郎神不去修仙，怎么开始思考起人生来了。
他看出杨戬眼中充满了求知欲，笑了笑道：“这世上最伤害人的不是无情，而是偏颇的爱，多少人以爱的名义争夺、占有、控制、纠缠，反而不如相忘江湖，顺其自然，很多时候，最大的慈悲就是一视同仁的无情，如果强者可以复活其亲人，那对弱者又是何其不公？”
“正所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大道无情，一视同仁，这恰恰才是最公平的，为了一己私利，逆天改命，祸乱苍生，或许从个人的角度来看是英雄，但从大义出发，却是魔道行径。”
“一旦大道有了自己的思想，它的一点点偏爱，就会引发天地失衡，这片天地就该民不聊生了。”
杨戬的瞳孔微微一缩，在原地愣了片刻，随后起身鞠躬道：“我懂了，多谢圣君大人解惑。”
第九百三十二章 大道火种
李念凡的一句话，让杨戬的心魔消散，抹去了楚狂人留下的那一缕执念。
一己之私与大义对比，孰是孰非局外人自然能看得清楚。
“圣君大人，小神还带来了一盏灯。”杨戬将战场中的那盏灯给拿了出来。
古朴的油灯上都是斑驳的油渍，充满了岁月的气息，其内那缕小火苗随风摇曳，有如身处于风雨飘摇中，好似随时都会熄灭。
杨戬道：“这盏灯燃烧了很久很久，一直都未曾熄灭，只是现在火苗弱了很多。”
“这么神奇？难道是长明灯？”
李念凡惊了一下，好奇的打量起来。
能够被杨戬形容成很久很久，那肯定是真的久，千年万年都有可能。
这些神仙就是客气，过来问问题都知道带些报酬上门，如果真是长明灯，那还真有意思。
李念凡把油灯拿在手中，看向了其内部，发现在火苗的底部，油水已经快见底了，不过这油水显然不是一般的油水，因为极为的厚重，宛若是固体一般。
他微微一笑道：“难怪火苗变弱了，原来是没油了。”
这油灯不一般，这油水也不一般，这才让这缕火可以一直燃烧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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