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往后的悠久岁月里，又有无穷无尽的大妖、修仙大能陨落，雷州如何能不成天凶之地？
这是一片死域，也是一处杀域。
“这就是雷州，传言之中……生死皆在雷中的雷州。”
澹台不破眼中诡异的腾起二束蓝幽幽的魔焰，目光穿透山林与天穹云影，盯着闪烁个不停的滚滚黑云。
“生死皆在雷中……雷之大道，是毁灭，也是极灭诞生机，倒也十分贴切。”
叶默也盯着这处杀域。
脑海中，第一世的东海大战如在眼前，自己杀戮成狂，血气缠身成煞，而今比第一世要凶险的多，自己最终是葬身这天凶之地，还是借着这场杀戮，登上前二世的巅峰？
恍惚间，叶默想起年少时在坊间听说书听到的一句话：杀一是为罪，屠万是为雄，屠得九百万，是为雄中雄。
那时就有人疑惑，屠得亿万是什么？屠得万亿，又是什么？
现在叶默隐约知晓了。
杀一是为罪，屠万是为雄，屠得九百万，是为雄中雄，雄中雄，道再不同，屠得亿万，是为帝皇，屠得万亿，是为……仙！
第0903章 漩涡
这样的念头浮现出来，叶默起初还未察觉，细细品味一番后，才陡然惊觉——这不是屠凡登仙吗？
这一刻，叶默几乎以为自己被“发芽”的“种子”控制了，强自冷静下来后，仔细思量起来，才发现是自己想岔了。
“种子”还在自己脑海里，没有被斩掉，也没有生根发芽，被死死压制着，这也是自己的《仙魔变》和《坐忘经》都不够精深的缘故。
像澹台不破、澹台不灭这二人，幻心蒲种下的想法，只怕瞬息之间就能斩断、抹灭掉，根本无法对他们造成一丝一毫影响。
虽然前二世，叶默都修炼过《坐忘经》，今世修炼却终究迟了一些，而且修炼的时间也短，想要达到澹台不灭父子那样的程度自然不容易。
叶默刚才的想法的确与屠凡登仙有相通之处。
但是，只要追究其本质，就知道二者几乎没有关系。
屠凡登仙是除掉一切平凡、平庸的生灵，而叶默那一闪而逝的想法，却是杀戮修炼有成的生灵，尽管血腥了些，但和其他修士以及修炼有成的生灵的做法别无二致。
事实上，《血魔功》的本质就是如此，世间哪能没有争斗，有争斗就有生死，无尽生灵的陨落就是《血魔功》最好的养料。
当然，即使是第一代血王，创出这门功法，本心也绝不是拿普通生灵的命来修炼的，除了开始打基础外，甚至连基础都不需要普通生灵，因为这门功法越到后面，需要的血液品质越高，普通生灵靠数量都不一定能满足！
因此，《血魔功》的目标就只有一个——修为惊人，神通强大的生灵。
“走吧，这雷州不同于这世间任何一片地域，其危险程度不下于四海妖族核心腹地，即使是我们，一不小心也要倒霉的。”
澹台不破眼中幽蓝魔焰消失，神色略显凝重地说道。
闻言，众人默然不语，飞天战船周遭法阵光华一阵闪烁，飞天战船当即猛地腾空而上，化作一道璀璨流光冲向无边山脉。
真龙山脉如仙界真龙盘卧，山峦奇峰座座耸立，层峦叠嶂，高插入无边重云之中，高不可攀，就是金丹修士想要跨越过去也无比危险。
飞天战船破开云霄，拖拽着一道璀璨绚烂的狭长尾光冲到了重重云海之上，从这里放眼望去，一座座山头如海岛一般矗立在云海里，在这些山头、峰顶、云海里，不知隐藏着多少危险。
“轰隆隆……”
极速撕裂空气，贴着云海表面而行，飞天战船所过之处，云海翻滚，彩光飞散，隆隆震音响彻云霄上。
突然间，一声穿金裂石的嘶音从下方传上来，同时冲上来的，还有一股黑绿色的腥风，滚滚涌动，扑撞在战船法阵上，顿时，法阵光芒大放，表面不断升腾起袅袅青烟，烧灼一般的滋滋响令人不禁悚然。
“我们被袭击了。”
古天方愕然，没想到还没真个抵达雷州，在这分界线山脉上就遭到了攻击。
殷九辰还是一副八臂魔猿的模样，此时二话不说便前往最上层甲板上，八条手臂齐动，给小神通级灵力大炮填充灵石，随后将炮口调整到极限，对着斜下方便是一炮轰过去。
这是火系灵石打出的灵力炮火，如血色长虹般横贯长空，击溃了大片云海，轰到一座山头之上。
“轰……”
天摇地动间，火光冲天，而在无尽火光中，一条浑身碧青，鳞甲如面盆大小的巨大妖蛇尖嘶不已，青色的蛇瞳泛着冰冷的杀机，冷冷的盯着殷九辰。
“一条妖蛇罢了，不过这条妖蛇很不凡，本身血脉层次应该只是中等妖族，却修炼到了化神期。”
萧统淡淡地说道，其他人也不在意，谁也没把这条妖蛇放在眼里。
就在这时，天地间骤然昏暗下来，这片地域漆黑一片，伸手不见十指，只有战船法阵运转时发出的光在照耀，但也受到了影响，明灭不定。
无边的黑暗中，一道绵长不见尽头的紫色光弧划破天际，扫杀而来。
“真是有意思，一条妖蛇，一头鬼族老尸，都隐藏在这真龙山脉上，管中窥豹，这雷州内的局势也不简单，只怕比浑水都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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