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帆不自觉地往后缩了缩身子，争取让自己在这场冲突之中当一个不起眼的小透明。
毕竟。
不管是上一次的武道秘境，还是这一次的灵源之地，他都在其中起了不小的作用。
尤其是这一次的灵源之地，他更是一人操刀，将幸存下来的那十几只妖族天骄挨个放血，将它们送上了西天。
做的时候确实很爽，爽得不要不要的。
但是现在，被人家苦主找上门来了，心里总归是有点儿虚啊有木有？
虽然事情做得很隐密，首尾也处理得很干净，但是凡事就怕个万一，万一这些妖帝手中有藏着什么特殊的侦测手段，万一人族这边有小号说漏了嘴，这可都是问题。
所以，还是低调点儿的好。
小心使得万年船。
这么想着，杨帆已经悄不息地把他在灵源之地得到的时空之石给握在了手中。
一但事迹败露，随时都能跑路，简直不要太方便。
“秘境之中，生死有命，你们妖族的天骄就算是死绝了，又关我们屁事！”
“就是，我们人族的天骄也有许多都不曾出来，我们可有怨天尤人，把所有的责任全都推到你们妖族的身上？”
果然。
人族的王者也不是吃素的，几个脾气火爆的当场就与刚才出声的帝级妖兽硬肛。
反正有皇者之约在，这些妖帝也只敢动动嘴皮子，若是连还嘴都不敢，那他们这些王者干脆直接把自己的脑袋埋进裤裆里不要出来见人好了。
更何况。
人族这边也有三位帝级强者，怎么可能会坐视妖族如此欺凌自己的族人？
“找死！”
三大妖帝之中脾气最为火爆的熊头妖帝双目一瞪，一股凌厉至极的帝级威压瞬袭而至，直接将刚刚说话的两位人族王者瞪得口吐鲜血，身形没入脚下的冰层十数米。
“你特么才找死，竟然敢在我人族的领地撒野，谁给你的胆子？！”
齐冰暴怒，竟然敢趁他不备对人族的王者出手，简直就是在找死。
一挥手，便隔空将熊头妖帝的帝级威压打散，同时身上的帝级气势勃然而出，直接与熊头妖帝硬碰了一记。
轰！
半空中，帝级威压相互倾轧碰撞产生出了剧烈的空间波动与罡气炸裂之声。
最终，硬生生地将熊头妖帝的身形向后逼退了半步。
显然。
齐冰的实力明显要比熊头妖帝强上几分，不过却并不具备压倒性的优势。
杨帆此刻就站在齐冰的身边，亲眼目赌了眼前发生的一切。
杨帆看得很清楚，刚刚熊头妖帝对那两位人族王者出手的时候，不管是齐冰、叶含双，还是田不器，面上的神情皆是一动，不过却都强忍着没有出手阻拦。
一直等到两位人族王者受了重伤，被熊头妖帝给压迫得直接埋到了冰里，齐冰这才装作一副刚刚反应过来的架式暴怒还击。
“这是，要以牺牲两位王级强者性命的风险，让人族一方占据理性优势，顺便再坑这只熊头妖帝一下？”
杨帆的心头不由泛起了一阵苦涩。
因为他不止看到了齐冰三位帝者没有及时出手，更看到了受到妖帝攻击的两位人族王者也在攻击临身的同时，眼中露出了一丝诡计得逞后的欣喜与满足。
原来他们也是安的同样的心思，以自己的性命为引，也要拉着一只妖族帝级与他们陪葬。
或许在他们看来，两位王级换一位帝级，值了，是一桩很划算的买卖！
这是一种人族在与妖族的对战之中很常用的钓鱼战术，以自身为饵，诱使妖族王级以上的强者主动出手，违背皇者之约。
以前，这样的战术，杨帆只在网络上或是某些视频之中偶有听闻，眼前这次，还是他头一次亲眼所见。
心中莫名地感到有些悲哀与愤怒。
这件事情明明就是妖帝一方在无理取闹，可是人族一方却还是要使用这种苦肉计诱使妖族率先出手，然后才敢顺势反击。
而且，哪怕是反击，下手的时候也是极为克制，并不敢真正与这些妖族拼个鱼死网破。
这，何偿不是一种悲哀？
人族势弱，任何时候都要小心翼翼，不敢强行出头。
因为任何一次王级之上的强者对战，都有可能会引起人、妖两族大规模地灭族亡种之战。
而人类现在，战不起。
皇者的数量不及妖族，帝级的数量也相去甚远，王者就更不用提，大家的整体实力根本就不在一个量级上，真要是不顾一切地展开生死之战，人族之中，除了三位皇者之外，估计全部都得死绝。
人族之所以能在这个末世之中苦苦煎熬了一百五十余年而不被灭绝，在杨帆看来，除了是因为三位人皇的实力确实都极为强大之外，更重要的其实还是妖族一直都在故意放养人族，根本就没有想过要将人族彻底灭绝。
就跟末世之前，人类在野外划分的一些自然保护区一样，妖族需要一部分人族保持一定的野性。
一方面是将人族当成磨刀石，磨砺锤炼妖族的天骄后辈，就如人族默许一部分王级之下的妖族出现在自己所统辖的区域之中一个道理。
妖族在拿人族当磨刀石，人族也是一样，也需要辖区内有一定数量的妖兽去时刻激励，这就是传说中的鲶鱼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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