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挣命之前，一切都是虚的。
“第二层的玄阴御魂残章，照样没法奈何那个怨灵……但比之第一层，倒是有些进步……”
钟神秀感觉到，虽然此时他一放出那头怨灵，自身必然还要失控，失去记忆，制造恐怖。
但在体内，略略借用怨灵的力量，还是可以做得到。
而那头怨灵，生前是西方的五阶传奇！
虽然东西方体系不同，实力不同，但西方的传奇强者，大体可以相当于东方修仙体系中的元丹期！
当然，死去的传奇，未必还有传奇实力。
“但哪怕次一等，也有三阶罡煞，甚至四阶神通的实力！”
“我现在，才区区先天，换到西方体系，大概就是二阶白板战士？”
钟神秀心念一动。
他照见自身，眼前突然浮现出一片黑暗。
在黑暗中，一道人影浮现，身穿华丽礼服，两排金色纽扣竖下，宛若西方参加晚宴的名流上层，只是……没有头！
无头伯爵！
现实之中，钟神秀的皮肤变得微微苍白，失去血色，整个身体都仿佛没有了生机，变成了一具尸体。
如果再继续下去，他就会将这头怨灵放出去，开始无差别杀人。
当然，这有着一定规律。
大体上，虽然无法操控，但因为有着钟神秀的潜意识在，肯定是仇恨值排第一的先倒霉。
“这也是一招后手，那一天我被逼到绝路，就把它放出来！”
“而现在，不能继续了！”
钟神秀强行终止这种变化，转为修炼灵龟吐息功。
他入定内视，就可以看到一副灵龟吐息图，以自己的丹田为中心，不断向四周扩张。
那图录之中，一枚又一枚的光点，仿佛与自己身上的一处处穴窍相对应。
这是灵龟吐息功需要突破的三十六处关隘，每突破一处，真气就更浑厚一分，突破三十处，就是先天大成。
原本，以他刚刚修炼而成，浅薄的灵龟真气，要打破一两个穴窍都十分费劲。
但这时候，钟神秀调动怨灵之力，只感觉丹田一凉，灵龟真气被灵异之力裹挟着，一口气就突破了十处穴道！
这种突破之法，太过残酷暴烈，他瞬间就感觉体内经脉有种被撕裂的疼痛。
但转眼间，因为身体已经化为冰冷的僵尸之躯，经脉反而变得僵硬坚韧，又撑了下来。
……
夜尽天明。
钟神秀一跃而起，抬手打出一掌。
在他掌心，一道白气浮现，横空击出三尺，这才缓缓消散。
“先天真气，出体三尺，我这是一夜之间，就先天大成了？”
第020章 同病
钟神秀内视自身，只感觉三十六处穴窍被尽数打通，丹田之中，灵龟真气宛若被开了一个泉眼，潺潺不绝的灵龟真气不断从中涌出，给他一种永不耗竭的错觉。
“居然如此便利？”
他先是惊讶，旋即又感觉正常。
毕竟，普通先天武者，怎么可能有着他的异想天开与无上机缘？
用西方怨灵辅助修炼，实际上相当于有着一位神通境的大高手亲自给他灌顶一般，功力不突飞猛进才是怪事。
“只不过……缘深祸也深……我感觉得到，伴随着每一次‘使用’，体内那个无头伯爵也在渐渐‘苏醒’，恐怕下一次发作的时候，它需要吞食的东西，就更多了……”
钟神秀叹息一声，走出房门，只是眼睛一撇，双手就暗自发力，将两颗凑过来的狗头推了开去：“黄君，二蛤？”
等在他房门之外的，果然是黄歇与二蛤。
这两个犬戎人一脸谄媚的笑容：“苏君早安，可是要去吃早食，我们已经给你带来了。”
说着，递过一个纸包，里面是热腾腾的三个大肉包子。
‘我记得我现在的配额应该是四个……’
钟神秀斜瞥二蛤一眼，见到这货忙不迭地捂嘴，不由更是无语。
他也不在乎这些，笑道：“我正饿了，你们来找我，是有啥事？”
如今，他被调入玄甲铁骑，甚至都不算黑山堡的人了，住都不住在一块。
“没什么，只是来拜见一二。”
黄歇望了眼自己的侄子，欲言又止。
钟神秀三两口将包子吃了，也不多话。
他自然晓得，犬戎人虽然有些传承，但也不是这两个货色能够觊觎。
黄歇之所以参军，除了钱财之外，说不得还是为了求得一些武功法门。
但扶风都护府虽然与犬戎族亲厚，却也不想培养出一个太强的盟友。
表现在下层，就是军营之中的犬戎人受到歧视，只配与刑徒为伍，升迁极为困难。
黄歇混了好几年，也就是个大头兵，摸不到一点四相战法的边。
至于先天炼气之法？更是想都不要想了。
后天招式或许军中还允许私相授受，但先天炼气的法门，哪怕雀儿之前都叮嘱过钟神秀，不得外传。
如若违反，军法可不是摆着说笑的。
钟神秀想了想，望着这两个狗头，说道：“我准备晨练，你们要不一起？”
说完，也不管感激的黄歇，来到一片空地上，开始一招一式地演练起青龙探云手。
至于二蛤那个憨货能看懂多少，就看他的造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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