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没功夫,纯粹是觉得没这个必要。
“妾身不敢,妾身也不是那个意思。”
柳如卿哪里敢请动郑凡去自己弟弟的婚宴,她一直安分守己,半点其他念头都没有。
最重要的是,自己男人对公主那边的大舅哥,不也是想打就打,哪里有半分情面可讲;
柳如卿只希望自己的弟弟能在奉新城继续做那个小差事,安分守己,娶妻生子,足矣。
再者,肖一波安排的话,礼节性上的东西,也不可能出问题,自己的脸面,弟弟的体面,也足够了。
身为家里人,她是懂得,自己的丈夫看似很喜欢去做客,也不拿架子,但那是去隔壁剑圣家做客,可不是其他人家。
这时,马车停顿了下来。
“放肆!”
“放肆!”
外围的锦衣亲卫马上出动,盾牌手前压,弓弩架起,内圈的锦衣亲卫马上护卫在了马车周围。
郑凡掀开了窗帘,看向外头。
马车对面,有一群持刀的人,但不是穿的黑衣,不像是刺客,且在看见锦衣亲卫的架势后,全部弃下了刀,跪伏在地。
看发式,应该是野人。
野人的发式和诸夏之族比起来,有些过于另类,虽然底层百姓也不讲究什么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尤其是军中,行军打仗时长头发生虱子那是要多难受就有多难受;
但野人因为喜欢根据自己部族的图腾和习惯在脑袋上搞点独特的花样,被吸纳进王府体系后,也逐渐剃发易服想要融入,但毕竟年头尚短,头皮上还是能瞧见一些原本的痕迹。
这不是刺客,他们也不是来行刺;
这要是刺客,那行刺自己的人,也太瞧不起自己了。
也就在这时,一群骑士策马而来,为首者不是别人,正是负责奉新城治安的屈培骆。
屈培骆命手下人将这群冲撞了王爷行驾的野人全部捆缚起来,随后,自己亲自走到马车前跪伏下来请罪。
“末将疏忽,致使王爷受惊,请王爷治罪!”
“怎么回事儿?”
郑凡开口问道。
屈培骆显然已经把事情搞清楚了,马上回答道:
“回王爷的话,这群野人本是城外驻军,是苟先生那一镇的,今日他们中一野人袍泽被一校尉带人给捆入了家中,他们不忿,这才提了家伙想去救人。”
“呵呵。”
郑凡笑出了声,
道:
“有意思,有意思,孤自己都没料到,孤所在的奉新城,竟然是个土匪窝子,这手底下的人,每天还都在玩着绑肉票的把戏。”
而且还是标户绑标户。
“原因为何?”郑凡问道。
“回王爷的话,是因为亲事。”
……
“砰!”
锦衣亲卫直接踹开了门;
里头也有一伙人,见有人破门而入,下意识地想要抄家伙,都是标户,家里头怎可能没兵刃。
但等看见闯入者身上所穿锦衣后,马上醒悟,全都跪伏了下来。
院儿里,
有一个野人青年被捆吊在那儿,身上还有皮鞭刚刚抽过的痕迹。
锦衣亲卫到底是训练有素,控制住了院儿里的五六个爷们儿后,马上打开里屋的门进行搜查,从里面抓出来俩孩子一妇人以及一个被锁在内屋里哭得满脸泪痕的女孩。
最后,
在屈培骆的陪同下,因今日去学舍所以现在还身着着蟒袍的平西王爷走入了这座院儿。
院儿里的几个大汉见状,哪怕被锦衣亲卫压着双臂,但也马上喊道:
“叩见王爷。”
“叩见王爷。”
有些事儿,不用教就能会的,比如前半辈子一直被人伺候的屈氏少主,这会儿主动地将院儿里那张仿太师椅的椅子搬到了王爷身后。
王爷坐了下来,身子微微前倾,打量着这里的人和物。
虽然看事情不能听一面之词,但根据先前被抓的那群要去找场子的野人所说的话,再加上此时院儿里的场面,整个事情脉络,已经可以理个七七八八了。
只能说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儿,无非又是一场罗密欧与朱丽叶。
王爷伸手指了指被吊在那里的野人男子,很快,两名亲卫上前将其解下。
那名男子颤颤巍巍地匍匐过来,将额头抵在了地上,向郑凡行礼:
“叩见……王爷。”
“谁家的院儿?户主呢?”
应该有一个户主,另外几个男子,是喊来帮忙的。
这时,一个留着长胡子的汉子喊道;
“回王爷的话,卑职姓张,叫张达,是我将这厮绑起来的!
直娘贼,这厮也不看看自个儿到底什么尿性,竟然还想娶我闺女,我呸,狗腥臊的野蛤蟆,也敢做他娘的春秋大梦!”
张达隶属于丁豪那一镇,是一个什长,驻地本就在奉新城外头,且因上一场战事刚结束没多久,军士正处于逐批次休假。
标户制度平日里所维系的常备军并不算多,承平时期,标户男丁是可以从事一些其他生产劳动的。
可以看出来,这个张达虽然年纪不小了,但脑子,是真的有些不好使。
王爷都驾临于此了,这事儿可谓是惊动到了真正的上头,竟然在此时还将自己的所作所为完全抖落了出来,没丝毫悔意,甚至,还觉得自己占着大理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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