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乱之海是当年圣神大战的地方，也是他们陨落之地，这里充满了他们的残破奥义规则，隔绝了大世界的完整奥义规则，所以在这里，就要被他们压制，无法成圣。”
“这种压制很可怕，涉及到了血脉和后代，别说半圣离开，就是还在母亲肚子里就离开混乱之海，几代人之内，也绝不会拥有成圣可能。”
叶凡叹息，不住地摇头。
这是殇的记载，叶凡在来之前就知道了。
在星空万族中，圣神战场遗迹是不可能有生灵想生活在其中的，因为那样一来，相当于绝了自己和后代的道路，多强的血脉也无用，奥义领悟会被压制。
可惜，神武大陆传承有残缺，许多大事记并未有记载，连这种禁忌之事都缺失了，无人知晓，主动进入混乱之海，却不知道，自身和数代后人，已经绝了成圣的可能。
如果说，任何平凡的生灵，都有那么一丝细微的几乎无需计算的成圣几率。
那么，生活在残破奥义规则下的生灵，就是彻底绝了希望，没有了任何可能。
“这……”
姚雯雯和姜白羽脸色煞白，眸子几乎彻底暗淡了下去，生出一股绝望。
他们下意识不敢相信，不愿相信，但除了叶凡这个答案，再也没有任何答案了，看起来，这个答案仿佛就是真正的答案那般，让人绝望而心寒。
“离开混乱之海，你们的后代还有几分可能重新崛起，不离开，就只能世代龟缩在这里。”
叶凡沉了一下，说道。
二人如若未闻，傻傻地坐在那里，眼神空洞，仿佛行尸走肉。
叶凡轻叹一声，和谷萧瑟起身，离开了房间，在客栈内找到了谷筱琴和三兽，一同走出了客栈。
既然到处都找不到谷南阳所在，叶凡也就不抱希望了，转移目标，去暗星盟找他们帮忙。
刚走出客栈，一个清脆稚嫩的声音就从耳边传来了：“给、给个馒头吧。”
众人、众兽一愣，转过头，低下头看去。
居然是一个满面狰狞刀疤，头上尽是烧伤疤痕的小女孩儿，一身衣衫破烂，明显比她大了一号，衣角空荡荡地垂到地上，一条左臂无力地垂着。
第851章 烟雨阁
众人也吓了一跳，随即面无表情起来，视若无睹地向前走去。
小女孩儿愣了一下，神情有些低落，迟疑了一下，又几步追了上来，怯怯地尽量挤出笑脸道：“给个馒头吧。”
“滚！”
虚空螳皇猛地转头，露出一口森白獠牙，凶神恶煞。
小女孩儿似乎也被吓到了，瘦骨嶙峋的身子一僵，瞪大了眼睛。
然而，当众人以为她被吓住，将要落荒而逃时，她却忽然咯咯地笑了，清脆稚嫩的声音带着虚弱，笑道：“大虫子，你的眼睛很像我呢。”
众人闻言，不由得又是一愣，真正认真打量起这个小女孩儿来。
小女孩儿很穷困落魄，不知谁那么狠心，彻底毁了她的容貌，身上的衣服也不知道哪里捡来的，整整齐齐地穿在身上，罩着她那枯瘦无比的身子。
她的左臂无力地垂着，显然已经断了，而她光赤的小脚上，也是粗糙无比，遍布伤痕。
这是一个小乞丐，凄惨的令人不忍直视的小乞丐，不知怎么被折磨成了这个样子，完全不似人形了，唯独一对眼睛，漆黑深邃，黑白分明，清澈剔透，宛若黑宝石般，不染纤尘，充满了童真，不觉世间险恶。
叶凡等人并非冷漠无情，而是知道，像她这样的乞丐，在整个繁华到极致的嘉定城中为数可并不少，大部分都还是形体完好的。
只有少部分，被折磨的不成人形，用以博取同情。
一些不明真相的武者、商人，若被他们骗到，后果可并不美好。
运气好的，只是赏点钱，破点财。
运气不好的，将他们带回家，迎接同情心泛滥的人的结果，将会是家破人亡，横尸野外。
这些小东西可不好惹，这是外海无数生灵的共识。
因为你根本不知道，带回家的究竟是可怜人，还是披着一层皮的魔鬼。
别看他们被折磨的不成人形，可他们演技之好，手段之狠辣，尤胜神武大陆世俗许多杀手！
何况，他们背后几乎都是有人在操控的，如果谁以为杀了这些小东西就万事大吉，那真是太天真了。
即便有哪个小东西侥幸逃出了掌控，那也是绝不能收留的。
因为他们在承受折磨的过程中，心性已经完全扭曲了，是不会知道什么是报恩的，只会毁灭一切，破坏一切。
对于叶凡等人来说，这些小东西不算什么，根本不能威胁自己一行，但总归也是麻烦，自然不想理会。
可现在看着这小女孩儿那对纯真无瑕的眼眸，众人竟有些迟疑了。
“滚！要骗兽也编个好点的理由，本皇这是复眼，和你们人眼能一样么？”
虚空螳皇再次呵斥，这一次它释放出了一丝煞气，果然将小女孩儿吓得小脸煞白。
叶凡看着这个小女孩儿，心中也是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摇了摇头，不想多管闲事，他们此行可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倒是谷筱琴，终究有些不忍，跑到街边的一家包子铺里买了二个大馒头，递给了小女孩儿，不过脸色还是冰冷漠然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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