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挡吾九千剑，然后灵力耗尽死去！”
伏羲恢复沉静，古朴刻板的脸上，波澜不生，予以纠正。
越是先天成就，越会感到绝望。
顾承以后天的努力，炼制神剑，参悟天道，借助大势，却终究不敌盘古之精，本源伟力。
所区别，也仅仅是撑得更久罢了。
然而顾承没有丝毫动摇，依旧挥剑，毫无保留，与之一战。
天地变色，三界震动，无数存在等待结果。
九千剑将至！
“嗯？”
本该必胜的伏羲，心中猛然升起一丝不安。
事已至此，还能有变数？
有！
就在灵力即将耗尽，神体已被重创的极限之时，顾承眼中浮现出明澈，突然伸手一摄。
虚空破碎，一条泛出黝黑魔气的通道出现。
正是不久前蚩尤临死之际，开辟出的魔界通道。
顾承仗剑挥洒，于虚空中，写下一个“神”字，又写下一个“魔”字。
他创造神文，囊括天地万物，唯独“天”、“地”、“人”、“神”四字，领悟尚且不足，无法创造。
“天地人”关乎三皇正统，最是困难，“神”则有捷径可走。
便是与伏羲一战！
借助与神族的创造者一战，顾承对于盘古之精有所感悟，再加上神树清气的融合，返本归源，对于神的理解，终于趋至极致。
“神”字一悟，“魔”字一蹴而就。
因为这两者其实是一体两面。
此刻神魔一体，没入通道，固定出两界出口，神树枝叶颤动，自虚空拔起，缓缓飞至通道中央落下，如同天平之轴，平衡两端。
顾承眼中蓦然爆出无尽光辉，向天地做出宣言：“此为神魔之井，连通两界，保清浊平衡！”
轰隆！
天道再次呼应，神魔之井成型，神气魔气于其中流转交缠，正如太极八卦图内的黑白阴阳，圆融统一。
整个过程说来话长，其实兔起鹘落，转瞬即成。
伏羲收剑，定定地看着这一幕。
“天道之下，皆为棋子！”
顾承面色苍白，回归神树冠上，直视伏羲：“我现在尚无实力挣脱，你有勇气跳出去么？”
伏羲屹立于虚空中，不言不语。
许久之后，转身离去。
第十二章 魔尊重楼
“我们胜了！”
神树之上，一片欢腾。
在地皇神农逝去，人皇女娲避世不出，天皇伏羲灭蚩尤的绝对神威后，竟然能有与之抗衡的存在。
堪比三界至强！
有此庇护，何惧之有？
别说神树一脉，天庭众神都在震撼之际，感到羡慕。
天河星君则来神树拜见，顾承看着自己创造的新神族，缓缓点头：“各司其职！”
“是！”
众星君躬身一拜，飞回天河。
神树封闭，隔绝内外，顾承这才缓缓坐倒，蓦然喷出一口鲜血。
夕瑶拥住他，泪如雨下。
“伏羲不愿违抗天道，神魔之井可为庇护，一切依旧！”
顾承抚摸着夕瑶的脸颊，微笑道：“多堆些果子，我说不定会早些醒来哦，乖！”
夕瑶破涕为笑，连连点头：“嗯！嗯！”
顾承闭上眼睛，沉浸于一片混沌中。
相比起上回的试探与顾忌，此次伏羲已经全力出手。
永无衰竭的力量，正如亘古长存的天道，只要三界不灭，就一直高高在上，俯瞰众生。
其余存在再强，最多只能与之持平，不可能超越，更无法击败！
“到此为止了么？”
顾承一边疗伤，一边推演，眉头微微拧起。
伏羲已经趋至这个世界的极限，除非有打破天道，超脱于世的大勇气，否则千万年后，他的实力依旧如此。
可问题在于，无尘神剑，周天星辰，神文之力，天道借势，顾承自己也即将到达极限，依旧不敌。
这种上限的差距，最是绝望。
“除非打破先天生灵的限制！”
先天所成，不染尘埃，长生不死，被无数凡人所追求。
但凡事有利皆有弊，神明体内清气过甚，注定了不能到达清浊融合，完美归一的状态。
这也是为什么神族不耐大地浊气，必须居于天穹，天地也要推动魔族的诞生，使得清浊平衡的关系。
沉吟片刻，顾承有了决意。
神识之中，推演的伏羲之影再度化出，持剑来攻。
顾承迎上，这一次不再专注于战斗，而是凝神观察伏羲体内的清气流转。
沉浸其中，时光飞逝，不知过了多久，顾承陡然感到外界一震，徐徐睁开眼睛。
果不其然，身上挂满了奇花异果，满满的夕瑶式祝福。
不过这回除了果子，还有一只只小小的墨色小人飞来飞去，嬉戏打闹。
那模样十分奇异，既像是天生地养的灵怪精物，又带着浓烈的夕瑶气息。
“神文化灵？”
“主人！主人！好消息！好消息！”
顾承一睁眼，神文立刻飞起，纷纷扬扬，欢声宣告。
“你终于醒了！太好了！”
流光闪至，化作一个软绵绵，香喷喷的身子，飞扑进怀里，环住脖子，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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