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
这是楼南对于这一击的首先反应。
但是紧接着，他便觉得不对劲。
这绝不仅仅只是一个“快”字可以形容的。
快只是一个相对值，而不是绝对值。
而到了一定的层次时，相对的力量，往往是有着重大缺陷的，只有趋近完美和绝对的力量，才能起到有效的压制作用。
这就像，一件事，起初有因，而后有果。
事件发生在中间。
阴谋之神再次偷袭楼南，这是因。
而果有很多种，比如楼南被成功杀死，并且被阴谋之神读取了灵魂。
又比如楼南躲了过去，并且完成了反杀。
但是如果没有因，或者没有果呢？
有因必有果，有果必有因，时间便是在因果之间徘徊的一把尺子，达到八级，跳跃出时间长河的存在，就都掌握着这把尺子，能一定程度的颠倒它们的顺序和存在，但是却无法舍弃其因果的存在。
但是现在，阴谋之神的这一击……仿佛是舍弃了其中的一部分，然后达到了一个近乎绝对的值。
这是规则、哲学上的攻击。
与任何形体上技术上的逼近，都不同。
现实中的封林晩，也微微感到了惊喜。
他掌控着世界，却没有掌控每一个生灵的内心。
他只能获知已知的，而不可获知未曾知道的。
也就说，有些神明，暗藏了底牌，只要没有使用过，封林晩也不会知晓。
在一个世界全知全能，无所不应，这不是封林晩现在的境界，也不是一个天道可以具备的境界。
假如天道们拥有这样的能力，也就不会有的天道，还被自己世界的生灵反杀破灭了。
此时阴谋之神的匕首，似乎是没有因，或者没有果的，它就出现在那里，过去不存在，未来不存在，但是它偏偏出现在那里。
楼南的身体里，化作星点的神格，再次推动一股奇妙的力量，仿佛扭曲了时空。
但是却不再起作用。
匕首依旧朝着楼南刺了过来，如影随形，从未离开过。
怎么会这样？
那么问题出在哪里？
楼南想不通这个问题。
但是封林晩却早已懂了。
“原来如此，这是阴谋，也是阴影。”
“阴影与阴谋之神……他利用自己的神职，挑唆了楼南的影子，让影子生出了妄念，想要取代楼南，影子化作主体。”
“所以这一击，不是阴谋之神施展出来的，而是楼南的影子在施展。”
“楼南在我的帮助下，暂时获得了类似于八级的某些特性，却没有完全过渡到八级。他可以少量的驱使时间的力量，让自己重复某一段经历，来规避风险。但是他躲不开自己的影子。”
也许有人会觉得，这不合理。
既然楼南拥有短暂倒流时间的能力，那为什么他的影子，不可以回到叛变之前？
那是因为，楼南所有的并非真正的时间倒流，而是时间跳跃。
假如过去是A，现在是B，楼南只是从B跳跃回了A，却并不代表B已经消失，又或者说，跳跃回去A的时候，所谓的A已经变成了C。
而真正的时间回溯，却是像封林晩曾经施展的那样。
清洗掉一切，毁掉一切的因果关系，抹掉一切的存在痕迹。
让一切从零再开始。
也就是，没有A，也没有B，更没有C。
即便如此，楼南对时间的掌握，也因此而稍微迈近了一步。
之前他是无意识的使用，甚至没有察觉到，那股帮他解决危机的“暖流”，其实就是时间跳动带起的力量。
但是现在，他意识到了这一点，同时也相对的拉长个人的思维时间，思考着对策。
第849章 傀儡
以影子杀人，这一招并不罕见。
至少在仙侠侧内，以影子为媒介，施展诅咒之术的手段，就有至少几百种。
但是相对于的，抵挡这类攻击的手段，也有许多。
最出名的就属天罡三十六变中的正立无影，这既是收束元神，敛息遁形之法，也是一门抵挡这类针对影子、元神诅咒的法门。
不过……这些都和楼南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他虽然有一缕封林晩赋予的意识，却毕竟不是封林晩本人，不会这样的手段。
此刻的楼南只能拖延，拖延，一再的拖延。
但是这样的拖延又能维持多久？
时间就像一条线，使劲的在两点之间跳跃摩擦，就是在让它变得越来越脆弱。
若是时间节点崩坏，那么楼南便会随着时间洪流迷失在过去或者是未来，更甚至卷入无穷尽的废墟中，成为时间的厌弃者，再也无法返回主流世界。
阴谋之神的攻击无法抵挡，也无处抵挡，因为他着手于生命的最根源处。
楼南已经感觉到了时间节点的脆弱，那命悬一线的紧张感，让他有一种非真实的隔离感，仿佛周围的一切已经听不见了，看不见了，再也感觉不到了，回归了最原始的虚无。
“难道我已经死了吗？”
“但是没有先前的那种冰冷的感觉啊！”
“或者说再赌一赌，顺其自然，让时间节点破裂，迷失在时间洪流中，有着亿万分之一的几率，重回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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