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不能尽善尽美？”
“这就是道之奥妙。”太乙真人轻叹了声，“若这天地间真的存有不留生门之阵法，哪怕这阵法只是存在一瞬，便可灭绝万千道则，毁灭这片洪荒大世了吧。”
杨戬顿时惊讶不已。
太乙摆摆手，“咱们是来破阵还是来闲聊的？阵法之道，在于演变，这些你若感兴趣，可随时来找我。”
杨戬蹭蹭鼻尖，果断点头道谢。
总算不是白忙活一场。
天绝阵变化之后，太乙真人带着杨戬走的弯路、绕路明显便多了起来。
隔着这浩瀚的煞气，似乎太乙真人正和此阵阵主秦完在博弈；秦完不断催动大阵，太乙真人不断去寻找出一条生路，虽缓慢，却正坚定的接近法坛之地。
论阵法修为，太乙远在秦完之上，对此倒是毫无压力。
只是杨戬玄罡已经耗损过半，不得不再次出言提醒。
结果，太乙真人把被煞气侵蚀的灵宝收起，又换了一批，还淡然道了句：“无事，你师伯就是宝贝多。”
杨戬：……
之前总想着给师伯蟠桃什么的，以后还是不要这种可笑的念想了吧。
二人不知的是，他们其实已经无比接近阵中法坛，那秦完此时如同疯了一般挥舞阵旗，暂时将他们困在百丈之外，让他们围着法坛在转圈罢了。
只要秦完此时算错一步，太乙真人便会立刻窥到其中破绽，带杨戬杀到法坛之前。
周军上空，十二金仙此时都在看广成子手中的神镜。
——这是金光圣母的宝物，此时已经被广成子炼化。
这面镜子便是布置金光阵的阵眼，神通莫测，广成子将宝镜催发开来，宝镜一道光柱照入天绝阵，一幅幅画面出现在宝镜周围，杨戬与太乙真人的身影便在其中，清晰无比。
广成子道：“这天绝阵凝聚了十绝阵的煞气，稍后若是爆发开来，诸位同门莫要顾忌，同时出手，将煞气送去天外虚空。”
十二金仙尽皆称善。
“煞气这般浓郁，杨戬师侄不知能否抵挡的住。”清虚道德真君皱眉问了句。
“放心便是。”赤精子此时对杨戬有种莫名的自信，“杨戬师侄定可无恙！”
清虚道德真君与黄龙真人传声一二，黄龙真人顿时苦笑不已。
他那根棍纯粹是瞎蒙的，此时如何能进阵中相助？
“他们已经离那秦完十分近了。”惧留孙开口道了一句，手中正拿着一面八卦盘，在阵外推演天绝阵种种变化。
此言让阐教众仙精神一振，齐齐注视着宝镜周围凝出的景象，唯恐看漏了什么。
十绝阵的落幕之战，那秦完还有什么后手？
这番等待，虽短暂，却让人感觉无比漫长。
终于，阵中的太乙真人窥见了一丝雷霆之间的缝隙，拉着杨戬猛地折身一跃，跳进了雷池之中。
左晃右闪，太乙真人此时面容无比严肃，那英俊如妖的面容上挂着少许轻蔑的冷笑。
杨戬像是布偶一般，被太乙真人随意甩来甩去，一点力都不敢用，唯恐阻住了太乙的动作……
一道道漆黑雷霆离自己不过半寸落下，玄体都有轻微的震颤，似乎也不想被这般雷霆击中。
此雷，颇为不详。
“过了！”
太乙真人突然一声低喝，拽着杨戬猛地一跃。
天地之间突然出现了一道道狰狞的漆黑雷霆，仿若数十条黑龙在咆哮，却与他们擦肩而过！
一步落下，似乎跳出了雷池，身周只有淡淡的黑雾，方圆数十丈的地面却是完好如初。
但在前方，天绝阵的阵门孤零零的立在那……
“师伯？”
“走便是。”太乙真人轻笑了声。
杨戬有点迟疑，但还是迈步向前，肩上的手，一直不紧不松的抓着，这让杨戬感觉到了太乙心中的镇定。
走到阵门前，外面站着的道行天尊也皱眉看着他们两人。
太乙真人轻轻一推，杨戬一步迈出，入了阵门之中。
一道微弱的光芒闪烁，杨戬的身影直接消失不见；太乙真人似乎早有预料，撤回手掌，等了一阵，又迈步前行。
光芒再闪，太乙真人也同样消失不见。
一前一后，杨戬与太乙真人同时出现在了天绝阵最中心的那片区域，依然是数十丈方圆的地面。
前方有九处缓缓旋转的黑色光柱，无边煞气被这九根光柱吸纳；九柱正中，则是一处四方法坛，一道人持着一把阴阳剑站在其上，半边头发漆黑，半边头发灰白，双瞳异色，恍若妖魔。
“小心些，他已毁了道心，入了魔障。”
太乙真人低声道了句，示意杨戬上前杀敌。
这里没什么煞气，倒是不必多挂念太乙真人。
杨戬吸了口气，这番折腾，他已经只剩小半的玄罡与玄气，此时不敢大意，提枪向前。
“杨戬？”
秦完声音冰冰冷冷，似乎没有半分恼怒。
“你是最后一阵，上路吧。”
杨戬缓声说了一句，言罢加速前冲，两步之后，其身已如脱弦之箭！
秦完眼中光芒大作，怒斥一声：“鹿死谁手，尚非定数！”
阴阳剑转，煞气云崩！
那九根缓缓旋转的光柱突然崩碎，其中有九道漆黑如墨的身影，卷动无边煞气，齐齐迎向杨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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