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祖不能惩罚自己，一定会把气撒在师父头上，想到这个她便内疚不安，恨不得直接登上天外天，可真要登上天外天有何可说的？
楚离道：“自寻烦恼！”
孙明月明眸一横。
楚离笑道：“你该这么想，若咱们不认识，令师祖可会如此行事？”
“这是自然！”孙明月缓缓点头。
楚离道：“若是咱们不认得，令师祖想登天都难，我会头一个杀了她，而且是形魂俱灭，彻底消失于天地之间，没机会再上天外天！”
孙明月白他一眼。
楚离笑道：“我知道你烦恼何在了！”
孙明月哼道：“算了，不说这件事。”
楚离道：“若没有你相救，我可能已然没命，也就没有这次的事，令师祖也不会提前升天，是不是这么想的？”
“没有。”孙明月忙道。
她确实这般想过，若当初自己没救下楚离，也不会有师祖这一难，归根到底还是自己的责任，关键便是自己不可能不救楚离，所以自己的罪过不轻，对师父没有那般的忠诚。
楚离笑道：“你不必自责的，你若不救，我也死不了，还是现在的自己，但你师祖必死无疑。”
“口气不小！”孙明月哼一声。
楚离笑眯眯的道：“我能化死为生，你不是没领教过。”
“好吧，算你说得对，我是自作多情的去救你。”孙明月道。
楚离失笑，忙转开话题：“孙法生如何想法？还要继续跟大季做对？”
孙明月哼一声，也没跟他对着来，顺势转开话题：“先前有些迟疑犹豫，但大季败了之后，他还是倾向于跟大郑合作瓜分大季。”
楚离摇头：“瓜分大季！”
“在诸国眼中，大季确实实力太弱。”孙明月道：“大郑实力极强，再加上天人参与，所以这是难得的好机会，乃是顺天时而动。”
楚离道：“难道就不怕死？”
这话说得平淡，却杀机森森。
孙明月摇头道：“据我所知，孙法生已然安排好了后事，即使被你所杀，大离还会继续与大郑联手，就像大郑一样，因为郑东来安排好了后事，并不妨碍取胜，况且天神升天也不是什么难过的事，早六十年晚六十年，对天人而言不值一提，他这般因为顺天外天行事而升天，反而会得到奖励。”
“怪不得。”楚离缓缓点头。
第1854章 约定
孙明月道：“你要明白，一味的靠杀伐，很难真正的掌控天下大势，除了杀伐之外，还需要足够的利益，利益足够强大，即使天人也未必能依天外天之令行事。”
“利益……”楚离缓缓道：“我也明白这道理，可惜天下大势被天人们掺合得一团乱，现在最大的利益便是战争，我偏偏反对战争，逆天而行，自然也无利益可言！”
孙明月叹一口气，轻轻点头：“确实如此。”
即使是佛门中人也需要乱世的到来，才能得到更多的信徒，何况天人们，他们更对凡人的生死漠不关心，只要战争造就足够多的天外天高手，乱世刺激更多天外天高手的到来，他们便无所不为。
对天神们而言，这一界民众的生死确实无足轻重，他们最终是要升上天外天，在天外天的利益才是最重要的，天人、天神们都一味的讨好天外天，对此界的人毫无怜悯之意，天下怎能不乱？
而天外天高手没有了对生死的敬畏，反而一味的追求升上天外天，肆意无忌，任性横行，死了也是赚了，直接登上天外天，而在拼杀中修为更进，在这一界的修为越高，到天外天的修为也会更强，水涨船高，而想增强修为最好的办法就是生死搏杀。
唯有楚离心怀慈悲，却势单力薄，独木难支，以一人之知对抗天下的天神与天人，还有所有的天外天高手，他纵使再强，是天下第一高手，也绝不可能胜利。
楚离微笑道：“可即使如此，该做的还是要做，不能因为难而放弃。”
“你呀……”孙明月叹一口气道：“太傻！”
楚离笑道：“傻便傻吧，天下的聪明人何其多，宁肯做一个傻子。”
孙明月凤眸波光流转，越发的动人心魄，深深看一眼楚离转开目光，看向清澈的潭面：“咱们将来还是要成为对手，还是提前说好暗号吧。”
楚离点头。
先前的一幕将来一定还会发生，两人以后会是对手。
两人默契十足，一个眼色便能明白对方的心思，可为了稳妥起见还是定了暗号，何时动手何时相助，何时重伤对方，都约定下来。
到时候难免要演戏，骗过天下人。
“我真到了绝境，别想着救我，送我一程就好。”楚离缓缓说道：“死在你手上，我没有怨气，死在别人手上，怨气难平，影响心境与修炼。”
“你敢去天外天？”孙明月哼道。
楚离轻笑：“有何不敢！……只是讨厌天外天，不想上去，却并非怕去！”
“别想着好事，我才不会送你一程！”孙明月哼道。
楚离摇头笑道：“与其死在别人手上，我宁愿死在你手上。”
“我不答应。”孙明月冷冷道。
楚离笑了笑不再多说。
孙明月淡淡道：“你还要小心一个人。”
楚离道：“董光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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