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
石昊天脱口而出，下一刻却又是恍然。
当年他经脉尽断，无法入门，还是那个叫做杨明的便宜师傅教他入门，从此走上了化血炼体的道路。
恍惚间，二十年的时间一瞬而过。
只是，真会是他吗？
在中州的时候，他也曾听闻过玉州新近出现了一个叫做杨明的神通境尊者，或许应该就是他那便宜师傅了，只是以他师傅的能耐，以玉州这般贫瘠的天地，又怎么可能结识到一个天人至尊等级的存在？
这不可能，石老也认为不可能。
若是自己现在出现在便宜师傅面前，恐怕以他融道境巅峰的修为，会令的他那个便宜师傅震惊得目瞪口呆吧。
就在石昊天在心中胡思乱想之际，黑暗虚空之中又传来了一道声音。
“如果我说不呢？”
仍旧是没有任何感情的声音，但滚滚的雷音轰鸣却像是万道雷霆发于天外，震荡起万丈波涛，即将席卷天地，毁灭一切。
“唯战而已。”淡漠，没有任何感情，也无任何语气。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整个无空幻灭的世界里，每一个人都屏住了呼吸，不敢发出任何的声音。
不管是被迫还是自愿，他们都在这里，即将亲眼见证着一场世间罕见的天人之争。
也不管最后这一战有没有打成，在场多人若是能够活着走出去，便是足以吹嘘一辈子的资本了。
死寂并没有持续多久，黑暗天穹之上便传来了声音。
“你要战，那便战！”
随着滚滚雷霆般的声响落下，像是幽暗寂静的深夜，蓦地在深渊炸开一道电弧，瞬即划破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在永夜之中突兀地绽放出了绚烂的光辉。
天地为之一白！
刺眼耀目的光辉照耀充斥了天地虚空的每一个角落，众人本能地闭上了眼睛，却陡然之间，感觉到了天地乾坤正在以一种可怕无比的速度颠覆倾倒，虚空幻灭！
第十六章 道法崩裂
在那无比刺目的光芒照耀之下，惊天动地的大变席卷开来。
众人已是被那白光剥夺了视野，只感觉到周遭虚空正在大幅度的扭曲颠倒，好似有着一股浩大无边的力量将空间朝内倒卷了起来。
整个空间仿佛都在大片大片地崩塌开裂，天地世间仿佛要重演地火风土，重归混沌，再塑乾坤！
这仅仅只是天人至尊交手产生的余波震散，便已是令得他们惊恐无比，仿佛迎来了地裂山崩，天地陨灭。
【小子，看清楚了，这是天人道法之间的碰撞，有利于你铸就成道之路！】
石昊天心中，那把苍老雄浑的声音忽然出声道，语气之中也是带了一丝急切的味道。
此刻石昊天也是被那光芒照耀得睁不开眼睛，双耳之间充斥着难受无比的尖锐刺鸣，好似尖锐的指甲刮擦在玻璃上的声音，身体之外更是感觉得难受至极，好像被卷入了一个漩涡，颠倒旋转，直令得他恶心得想吐。
一直以来，石昊天都知道天人等级的厉害，但却没有想到竟能恐怖到这个地步，简直是无法理解，不可思议！
“怎么看，我根本睁不开眼睛.......呕......”
刺耳的锐鸣充斥着耳中的每一个角落，那是直接回响在精神识海之中的锐响，即便死死捂住耳朵也不起丝毫的作用，这种如同魔音灌耳的难受感觉，再加上外界空间的颠倒失重之感，令得他差点就呕吐了出来。
可怜石昊天走入修行之路二十余年，何曾再感受到过这种肚子里翻江倒海的感受？
实力超越半步天人的石昊天如此，那些不幸被卷入天人征战域场之内的宾客就更不用说了，实力低微的早已在光芒亮起的一瞬间失去了意识，随着扭曲的虚空颠倒旋转。
即便是实力更强一些的一方霸主，也是个个脸色煞白，额头上大汗淋漓，身形虚浮踉跄，那种天机混乱，乾坤颠倒的感觉无时无刻不在入侵扰乱着心神，无可抵挡。
【明心静意，外法不侵，凝聚你的心神，用你的心去看！】
随着心中那道声音大喝，石昊天神色一定，紧守心神。
很快，随着他的心神清定下来，便是隔绝了天人道韵的侵染，那些难受想要呕吐的感觉也随之消散开去。
与此同时，他开始用神识关照天地虚空，但接下来的景象差点就将他的心神从这种状态之中吓了出去。
只见顶上无边无际的天空上，一道道五颜六色的线条犹如网织横贯天际，每一根线条都散发着天地道法的气息，相互勾连组合成了整个天地。
但在那密密麻麻的线条之中，却是围绕着两道无比伟岸，通天彻地的身影周身出现了两个巨大的空洞，一条条道法断裂开来，出现了一个巨大的豁口！
石昊天知道，天地之间密布的线条网罗便是世间交织的天道法则，各种不同的道法组合形成了这个世界。
他能够观测到这一个地步，还是在天人领域相争之中方才显露出来的奇景异象。
天人领域相争，道法显现。
而现在，在那两道横贯天穹的身影气势冲击之下，竟像是火山爆发，恐怖的气机连带着周遭的法则天道都粉碎撕裂，形成了一个个道法的真空地带！
“天人相争，竟然连法则也被断裂毁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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