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冷静的吩咐道：“所有人，绕开这里，突围，杀出去！这，是军令！”
军令如山！
军营中，规矩，重于一切！
无数楚蝶麾下的将士，泪水瞬间涌出。
“违令者……斩！”
楚蝶冰冷的神念波动，传递整个战场。
无论敌我双方，都感知到了。
违令者斩，在这种时候，这四个字，似乎根本没什么威胁。
因为四面八方，全都是敌人……斩不斩，每个人都随时可能会死。
但楚蝶的这些部下，多年来早已经养成了一个习惯。
那便是听令！
服从指挥，这是军人的天职，是最基本的需求。
所以，哪怕这时候，眼看着楚蝶就要死在这里，哪怕他们明知道冲上来必死，但也想冲上来，可在听到楚蝶的命令之后，所有将领，全都默默的，最后凝望一眼楚蝶这边。
随即一起吩咐道：“突围，杀出去！”
轰！
那种玉碎的决心，彻底爆发出来。
这，已经不是士气的问题，而是真正的……绝望中的最后挣扎。
这种反扑，任何人，都要当心。
他们明知将军必死，又没办法营救，那种悲痛的心情，那种绝望的怒火，简直可以燃烧一切！
瞬间，黑暗阵营大军的包围圈，便被切开一道更大的口子。
咔咔。
这时候，楚蝶听见自己身体里，传来一阵骨裂的声音。
那座小山，继续下压。
面对她的军令，不管是卢思同，还是韦鹏程，都没有去理会。
突围出去又如何？
干掉了她这主将，剩下那些人，不过就是一群待宰的羔羊。
整个肖氏皇朝都要沦陷了，他们又能跑到哪去？
噗！
楚蝶再次喷出一口鲜血。
此刻她的视线都有些模糊了。
一股强烈的疲惫感袭来。
她终于有些累了。
她是一个喜欢斗争的女人。
她喜欢战斗，特别想彻底掀翻这个世界的黑暗阵营。
哪怕掀翻了之后，也不能从根本上改变下界的形式。但那也要努力去掀翻它！
那群腐朽的东西，就是该死！
掀翻了他们，就算不能建立一个完美的新世界，但至少，也要让存着那种心思的人知道：永远会有人反抗你们！哪怕你们强大到无以复加，也依然会有人反抗你们！并且，有能力杀死你们！
这，就够了！
坏人，是永远都杀不完的。
但要让坏人恐惧！
让他们不敢再去为恶！
让他们清楚，作恶的下场是什么！
这，对楚蝶来说，就已经够了。
但看起来，她这个愿望，要破灭了。
或许以后会有更强大的人能够成功，比如萧振，比如……楚羽？呵……那个小子，命硬的很，说不定，还真能让他折腾点浪花出来呢。
不过，反正我是看不见了。
会再一次迷失在轮回中吗？
这一次，应该会吧。
最好能直接转世在地球吧，做个不能修炼的傻白甜姑娘，也挺好的。
楚蝶这会儿，甚至已经感知不到痛苦了。
战场上的一切，仿佛都在远离她。
她有些困了，很想睡。
第八百三十八章 去留两难
韦鹏程这个时候，看了一眼卢思同，意思很明显：她不行了，抓活的吧！
韦鹏程是理智的，因为他并没有被楚蝶疯狂的攻击。往深里想想，这件事其实还是要怪卢思同自己。
如果一开始面对的时候，他没有那么嚣张的一巴掌抽过去，楚蝶发疯的目标，未必会是他。甚至有可能不会那么疯狂……那么也就不会有后面如此惨重的损失了。
当然，这种话，韦鹏程是不会说的。
他虽然是一个大将军，可他当年，也是混过的。
看眼色这种事儿，完全不需要任何人提醒他。骨子里的东西，都还在呢。
卢思同却恍若未见一般，根本不理会韦鹏程。
作为二路军中位高权重的一位大将军，他还从来没有这么凄惨过呢！
被一个女人，如此的穷追猛打，要是没有韦鹏程相助，他甚至可能已经跟那疯女人同归于尽了。
这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根本不能忍！
黑暗阵营中大佬吩咐下来的又如何？
她反抗，拼命反抗，然后重伤了他们。
不得已之下，只能出手将其击杀。
黑暗阵营，也是要讲道理的！
至少，跟自己人，必须是要讲道理的！
再说黑暗阵营无比庞大，上面的大佬多着呢。
又不是只有一个声音。
所以，卢思同自从生出那个心思之后，根本就没想过要抓活的。
这个女人，必须得死！
他同样也有自己的想法。
因为这女人，若是不死，以后早晚有一天，他会死在这女人手里。
对此，卢思同有着无比强烈的直觉。
韦鹏程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这种时候，只能在心中叹息一声，多少有点遗憾。
不过，为了一个同样恨自己入骨的女人，去得罪一个位高权重的同僚，是不明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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