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不到半分钟时间，阳顶天就彻底粉身碎骨。
而这半分钟世间，阳顶天已经穿过了无数个漩涡。
进入一个漩涡之后，根本不知道会被卷入到哪里去。完全是从一个漩涡，进入另外一个漩涡。
最后，当漩涡要摧毁阳顶天灵魂和气海的时候。
娜迦独孤霜儿的能量，远远不断地涌入了阳顶天气海之内。
然后，气海的能量开始蔓延，重新制造阳顶天的玄脉和身体。
可是，漩涡继续疯狂摧毁阳顶天的一切。
于是，娜迦霜儿身上的能量源源不断地消耗掉，试图重塑阳顶天的半神能量之躯。
但是，连三寸玄脉都没有重塑完毕，就又被摧毁得干干净净。
“不，不，不，不，不……”
在黑暗王座上的娜迦霜儿，感觉到体内能量飞快地流逝，顿时发出极度痛苦的嘶吼声。
然后，她拼命地从黑暗王座吞噬玄气。不是修炼玄气，而是战斗玄气。
但是，她的能量，还是飞快地流逝。
完全完全无法阻挡。
在去见美杜莎之前，其实娜迦霜儿曾经想过这样的结局。
但是……
在她和阳顶天这对夫妻之间，因为她违背过道德。所以，她已经处于弱势的一方。
尤其是因为阳顶天的原因，她才突破了半神，于是夫妻间的话语权在阳顶天这边。
所以，尽管娜迦霜儿曾经预想过这一幕，但是也完全无力阻止他的发生。
因为，她劝不了阳顶天。
尤其当阳顶天用道德优势来压制的时候，她更加没有发言权。
如果在之前，还可以一刀两断，抽身离去。
但是现在，两个人已经结为一体了，共享生命，共享一切。自然，也要共同承担最可怕的后果。
现在，最最可怕的后果出现了。
不过，娜迦霜儿并不后悔。
当然，不后悔并不完全是因为爱情。而是娜迦是高傲的种族，一旦做出了选择，不管后果在严重，也都不会后悔。
后悔，是弱者的行为。
没错，后悔是弱者的行为。
那么，阳顶天现在后不后悔？
他没有死，也死不了。甚至，他现在已经感觉不到痛苦了，他现在只剩下气海和灵魂了。
连心脏和玄脉都没有了。
身体上的痛苦感觉不到，但是心理上的痛苦，却无边无际。
因为，他拖累了娜迦霜儿。
时间不断地流逝。
仅仅几个时辰后，阳顶天已经不知道穿梭了多少个漩涡，不知道被多少个漩涡碾压撕碎。
而娜迦霜儿体内本身的能量，已经消耗得干干净净了。
她拼命地吞噬黑暗帝国的能量。
但是，吞噬的能量，刚好勉强保住阳顶天的气海，还有灵魂。剩下的，已经什么没有剩下。
甚至，娜迦霜儿连让自己变身为娜迦原型的能量都不够了。
甚至，她一秒钟都不能离开黑暗王座了。
她被活生生困死在上面了。
她现在，已经完全成为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绝色美人了。
哪怕一个武宗级高手，都可以对她为所欲为了。
如果又重来一次的机会，阳顶天还不会不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会不会依旧飞过半个混沌世界星球，穿过地心，来到美杜莎的金字塔内？
阳顶天想了又想。
他还会这样做，没错，他还会这样做。
因为，不这样做的话，没有任何可能性击败美杜莎。
他之前做出的选择，已经是消灭美杜莎的机会了。
“霜儿，对不起。”阳顶天内心道。
“没事，夫君。”娜迦霜儿道：“说实在的，在此时这种绝望和痛苦的境地，我反而能够理解你的选择，并且感觉到些许的骄傲感了。”
娜迦霜儿没有说假话。
她对能量的贪婪是永恒的，她永远都是势利的。
但是现在失去所有能量的时候，面对阳顶天彻底绝望的时刻，她无比清晰地感觉到阳顶天的心境。
牺牲，真是一种伟大的心境，这是一种精神上的强大。
阳顶天理智地一遍又一遍地构想，最后依旧不后悔自己的选择。哪怕自己的选择，看上去仿佛是来送死。
但，这不是在做蠢事。只是，行动失败了而已。
时间一天一天地过去。
阳顶天的灵魂，依旧不断地穿梭无数的漩涡。
这段日子内，两个人什么都做不了，也什么都不能做。
娜迦霜儿，每时每刻都本能地吞噬黑暗王座的能量，然后供给阳顶天的气海和灵魂生命。
娜迦霜儿进入阳顶天脑域深处，找到他看过的电影，电视剧。然后整理出来，两个人在脑域内，看电影，看电视剧。
就这样，静静地看电影。
很多电影，阳顶天都已经忘记了。但依旧铭刻在阳顶天的脑域内，只不过放在不重要的位置，阳顶天一下子记不起来了而已。现在，被娜迦霜儿整理出来，重放一遍。
阳顶天也就相当于温故而知新了。
忽然，有一天阳顶天问道：“霜儿，我穿过了无数的能量漩涡。现在你从黑暗王座的能量勉强维持我的生命，如果一旦，我忽然被一个巨大的能量漩涡吸入，摧毁。那会发生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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