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她是在赌气想看白羽的笑话，谁知道这小子这么变态，一读便是一个小时，而且翻书比翻脸还快。
直到最后白羽周身产生异常，她才警觉。
“你的血气多少卡了？”
唐小雨声音凝重，拿出身份卡：“我是蒸汽与机械之神教会的成员，现任沉铁教堂司铎，不用担心我的目的。”
“一百六十卡。”
确定对方身份没问题，白羽如实答道。
他也感觉有些不对劲。
对方既然是教堂神职人员，此刻肯定是发现了什么。
“还不是武者？”
唐小雨声音拉出一个很长的弧度，眼神像是在看怪物：“我就不问你是怎么上第四层的，你怎么坚持把这本书看完的？”
“呃，就这样看完的啊，你不是一直在吗？”
“是么，你看看桌子前。”
听到唐小雨这样说，白羽这才看去。
结果桌前居然有一团清澈的水渍，散发着不同寻常的冰寒。
“你刚才的阅读已经扭曲了现实，想必是因为接触到无法承受的知识，引来了某些隐秘存在的关注。”
唐小雨打量着白羽，“看你的模样，应该是学生，能够进入第四层的学生不是很多。
这届一中我估计就白羽、岳子安还有后面几个排名前几的。
你是白羽？
感觉你的性格，和传闻中那位一中第一的性格很相似。”
“呃……幸会。”
白羽露出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
“这件事你要引起重视，虽然那些隐秘存在可能只是稍微注意到，但不排除后续的危险。
这样吧。
高考在即，为了你的安全考虑，每天晚上来教堂。
我给你定时检查排除。”
唐小雨眼睛亮闪闪的，满怀期待。
白羽很蛋疼。
乍一听这话没错，但总给他一种图谋不轨的感觉。
想着诡异扭曲现实是可大可小的事情，白羽还是没立刻拒绝：“我是无信者，去教堂不合适吧？”
“没关系，真正的神并不要求每个人都信仰祂们。祂们是伟大的，赞美神灵，赞美蒸汽。”
唐小雨说着，在胸口画了一个圈叉的圣号，尤为专业。
最后白羽还是半信半疑的答应了。
当然。
促使他答应的主要原因，还是因为见到白羽久久未出来的蒋干，亲自上了第四层。
校长和唐小雨显然认识。
两人交谈一番，蒋校得知白羽刚才读书时产生的异象，也赞同了唐小雨的提议。
为了完成噩梦难度的任务，他给蒋干立下军令状，保证不会出问题。
现在出问题了，他也找不到拒绝的理由。
否则还不知道要被两人训诫多久。
白羽脑中装着祈灵仪式的知识，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家验证，《灵术：禁忌卷》不仅记载了如何初步沟通神祇，还记载了一种规避神秘窥视的方法。
上次被那只怪物窥视，让白羽一直难以释怀。
这次通过噩梦难度的任务找到了规避方法，确实是意外之喜。
也很符合噩梦难度的说明。
一路走出校园。
白羽和蒋干、唐小雨道别后，来到自己的飞车前，出人意料的是，一身淡浅色长裙的蓝子月静静站在树下，不知道等了多久。
“刚才那是你们学校的副校长和教堂的司铎？”
蓝子月开口问道。
“嗯，你认识？”
白羽自己都不认识唐小雨。
蓝子月常年不在临江城，居然能认出来，有些奇怪。
“我是蒸汽与机械之神的信徒，去沉铁教堂做过祷告，明天降低精神污染的训练，也要去教堂进行。”
蓝子月解释完，看着正在打理飞车的白羽，张了张小嘴，忽然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自己，好像和他真的差很远。
身世、环境、社交、性格……
两人都不是一个世界的，就像是月亮和星星的差距。
一时间蓝子月心中忽然涌上一股唏嘘。
被自己视为偶像的教堂司铎，和他都是平辈论交，完全看不出半点在教堂里那股威严冰冷的模样。
就连自己最引以为傲的学习，在他面前，都不堪一击。
从小到大。
聚集地长大的蓝子月，见过太多底层的酸苦。
所以她立志努力学习改变。
但这段时间在临江城的生活才发现，这不过是一个笑话。
只有人去适应世界，怎么可能世界改变人呢？
她忽然想起当初在一中大礼堂第一次见面时，对方那种眼神，应该是觉得她很无聊、很幼稚可笑吧……
毕竟。
两人的成长环境，眼界目标，根本就不同。
自己看得极为重要的东西，对方似乎从来没在意过。
就像是个无能狂怒的可怜虫。
这次蓝子月本来是想要为她上次的误会冲动，向白羽正式道歉。
可想到对方可能从来没有真正的在意过这些，她话到嘴边又兴致缺缺，觉得自己颇为可笑。
“喂，上车吗？”
简短的问话打断了蓝子月的思考。
看着对方偏过头来，蓝子月舌头一时间有些不利索：“你……你是在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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