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他看见他的哥哥和另一个女人不知从哪里走了出来,和那个男人并肩站在一起。
那女人真美,是他曾经在梦里想象过的情人的样子。
他开心地笑起来。不仅是因为见到了美人,更因为他的哥哥来救他了!
但他忽然就像触电一样弹了回来。
他看见哥哥的脸正在扭曲,像地狱里的无常一样,手里拿着一条勾魂的铁链,铁链的那头连着一个巨大的铁笼子。
他害怕极了,蜷缩在地上拼命地摆手,好像谁在用鞭子抽打他、用烙铁烫他的身子一样。
门外的三个人正有说有笑的,像是在观看行刑的贵族。
他挣扎着站起来,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哇哇大叫着朝着山洞幽暗的深处跑去。
……
“他这是怎么了?”马福庆看着弟弟发狂的样子,脸上露出不解的神色,随后又满脸悲戚地说,“他的病越来越重了。”
胡杏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看了青木一眼,但没有说破。
“这事儿有点奇怪。”青木忽然说。
“奇怪什么?”胡杏问。
青木摇摇头:“暂时说不上来。”
“但愿他不要再回来了。”胡杏看着掉在外面过道里的枪和满地的弹壳,想起来都有点后怕。
她的话音刚落,马福全就哇哇叫着回来了。
他的手里拿了一把斧子,对着铁门开始乱砍。
铿、铿、铿……斧子砍在铁条上,溅起许多火星子。
他砍了半天,发现砍不断铁条,又开始砍门锁。
铿、铿、铿……
“福全啊,福全,你在做啥?”
马福庆的娘急匆匆地跑了过来。
马福全却不理他,只顾用力地拿斧子砍门锁。
老太太扳住马福全的手臂说:“儿啊,你做啥啊?不能开门,开门他们会要我们死的。”
马福全一个字也听不进去,一甩手把他娘摔在地上。
老太太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又去拽她儿子:“福全你快停,停落来,不要斫了,姆妈求你了!”
马福全推了一把没推开,嗷一声吼,一斧子砸在他娘头上。
老太太的头被斧子砸得凹陷下去,连哼都没来得及哼上一声,就倒在了地上。
门里的胡杏惊得轻呼出声,马福庆则大叫一声“姆妈!”库通跪在了地上。
马福全浑然不觉他自己做了什么,只顾用斧子去劈砍门锁。他额头的汗像雨一样滴落,眼睛通红通红,像来自地狱的恶鬼。
咵嗒一声,门锁终于被他斫断,铁门拉开,他又像疯狗一样冲进去,对着那个铁笼子猛力砍了起来。
马福庆赶紧过去扶她娘。
青木和胡杏过去看了看,对视一眼,摇了摇头。
胡杏不知道该说什么。
在前一刻,她还觉得这个老太婆是个极可恶的疯婆子,为了传宗接代,害死自己的儿媳妇。她希望她得到应有的惩罚,并为将来法官可能宽恕她而懊恼。
此时,老太太就倒在血泊里,为了儿子害死媳妇,最终死在儿子的手里,这也算是天道循环报应不爽了,但胡杏却感受不到正义得到伸张的快感。
如果她媳妇的阴魂还在,此刻会不会扑上去把老太太出体的魂魄撕碎呢?
不知从哪里吹进来一阵阴风,在地下室的过道里呼呼地响,吹得胡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后院老槐树上,又传来了几声鸦叫。
第27章 .26、侦查侦查
在这个热得狗都不愿意出来溜达一下的下午,马家浜这个小村子忽然热闹起来。
因为事发地在桐县,而又牵扯到一件发生在庐县且即将宣判的案子,两个县的刑警队都派了人过来。最后,又被市局刑侦队的人一股脑儿接收过去了。
毒辣的日头也无法阻止村民们的好奇心,把马福庆家的院子围得水泄不通,警察不得不在二十米外就拉起了警戒线。
从庐县赶来的胖胖的高副队长一进来就嚷嚷:“不可能!不可能!这里死了人,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他看见青木的鸡窝头,气就不打一处来,用肥嘟嘟的手指指着他说:“嘿!怎么到哪儿都有你呢!”
他对着满院的警察大声抱怨:“哎,就这位啊,好管闲事的非警务人员,跑到我们那儿,说我们那儿一个马上法院就要宣判的嫌犯不是凶手,扭头跑这儿来,这地儿又发生了命案,又说和我们有关系?有个屁的关系!我看他才像凶手!”
有不明真相地方派出所的民警就要过来调查青木:“请出示一下你的身份证。”
一旁的胡杏不悦地说:“你什么意思?”
高副队长说:“瞧瞧,瞧瞧!有咱市局的警花儿护着呢,你们还要查他?你们桐县被包养的小白脸多了去了,查谁也别查这位主儿呀!”
警察们恍然大悟,再看向青木和胡杏的眼神就不一样了。
胡杏气得肺都要炸了,但这种事情又不好发作,所谓流言可畏,你越是辩解甚至为此而发怒,事情就会传得越快、越像真的。
而青木却双手插在裤兜里,懒洋洋地斜靠在那棵老槐树的树干上,嘴里叼着烟,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仿佛这事儿压根就和他没关系。
“够不要脸的啊!”高副队长骂了一句,又得意起来,觉得报了被青木戏耍的一箭之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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