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猜得其实没错。
唐文凯双腿已经有种发虚的感觉，人仿佛随时可能散架。
身体里好像有一种强烈的愿望，让自己马上停止奔跑，放弃这次冲锋。
这是人体发出的警告。
就像CPU在高频下极限运作，温度到达了一定的程度会自动降频，从而避免烧毁自己一样的道理。
唐文凯的身体里的系统也开始打算降频。
他的意识出现了一丝模糊。
也许，因为之前控制速度不佳，导致前两百米跑得太快，现在提前耗尽体力。
真不该跟庄严一起跑。
跟太强大的人一起跑，很容易会被带垮。
“还有6秒！”
庄严站在跑道边，朝着唐文凯大吼大叫。
现在，他已经没将唐文凯当做一个营长，而是当做一个兵，一个战友！
如果唐文凯能及时作出反应，是能跑进3分35秒之内的。
仅仅就差一点点！
最后一道轮台阵，只有十米距离！
十米！
换做平时，一秒多的时间就能跑过去。
“跑啊！”
庄严不停地吼。
唐文凯的脑子里咣一下，人突然清醒了一些。
他站起来，摇晃晃晃、跌跌撞撞朝前跑。
稀里糊涂的，他甚至连地上的轮胎都没看清楚，而是光凭着平时的记忆在跑。
突然，前面出现一堵“墙”。
唐文凯一头撞上去。
只听到耳边有一个人在喊：“成绩有效，3分34秒92！”
他感觉有人抓着自己的肩膀在摇，然后听到了庄严的声音：“营长！你成了！优秀！0.08秒！仅仅差0.08秒！好样的！”
唐文凯这时候才知道，那堵“墙”原来就是庄严。
他感觉眼前发黑，想说话，却透不过气，大口大口的喘气，喉咙发甜，口腔里急剧分泌出大量唾液，顺着嘴角滴滴答答滑落下来。
“腿……腿……”
他喃喃地叫着。
庄严把他扶到一旁，卫生员冲了上来。
“他说腿。”
然后伸手一捏唐文凯的大腿。
所触碰到的地方硬邦邦的，如同青石。
“赶紧帮他放松一下，他要抽筋！”
卫生员赶紧将药箱放下，把唐文凯的腿架在上面，然后开始不断按摩。
唐文凯终于舒服多了，躺在地上，草地有种又湿又热的感觉，天空上的太阳十分刺眼，让他有些睁不开眼皮的感觉。
转头看看蹲在一旁的庄严，说：“我输给你了。”
庄严乐了：“你输给我很正常啊，这障碍是我搞的。”
唐文凯忽然想笑，呵呵了几声，又道：“庄严，你说我跑到优秀，能不能入选？”
庄严说：“那不一定，营长，如果你让我说实话，我觉得你可以。”
“你都说不一定了，怎么又说可以？”唐文凯说：“你庄严什么时候也学会拍马屁了？”
庄严说：“我可没拍你马屁。我说的是事实。你想想，后面出了泅渡和十公里越野是考验体力其余的八个项目，例如野外定位、侦察、绘图、按方位角行进这些科目都是要求有着丰富的经验才能拿到好成绩，你体能不行，可专业不差，其他兵没你精通。”
唐文凯细细品了品庄严的话，自己也乐了：“嗳？看来我是有戏了？”
庄严重重地拍了拍唐文凯的肩膀：“有戏！营长，我觉得你肯定有戏！我期待着和你一起去集训队！”
“集训队……”唐文凯把头转过来，继续望着天空上的太阳。
“集训队……集训队……”
他小心地自言自语。
其实，集训队根本不是他的目标。
他想出国比赛。
因为年龄问题，这也许是他唯一以直接参与者的身份去参加国际比武了。
第1061章 廉颇老矣，尚能饭否？
4师考核选拔的那天，营长唐文凯成为从赛场上的唯一焦点。
尽管按照比赛的精彩程度来说，庄严应该是最令人惊艳的，毕竟4师的兵这是第一次如此全面地看到这位自己的教官、著名的侦察1连代理连长的军事素质。
从前庄严带兵的时候也会做示范，搞全师侦察兵集训的时候也会亲自演示一些科目。
不过这次他是以考生的名义参赛，给出来的都是最高的水准。
在考官的成绩登记册上，庄严的分数一直远远超过后面第二名的牛世林一大截，令人难以望其项背。
不过，说到焦点，绝对是营长唐文凯同志。
30岁的年龄，正营职干部，居然和一群大头兵一起规规矩矩排队，规规矩矩参考，居然还想出国比赛。
这令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想不通。
从前猎人障碍成绩到五公里全副武装泅渡，再到十公里武装越野，前面的个项目，唐文凯的成绩还真的不甚出彩。
三项科目考完，他的成绩已经落在了第二十二名。
全师只选出10个侦察兵去参加军区集训队的选拔。
也就是说，成绩必须在前十名内，才有资格出现。
考核是当着全师侦察兵的面前考的，成绩完全当场公开，毫无暗箱操作，如果唐文凯成绩不行，谁都帮不了他。
所以，几乎所有人心里都存在一个大大的问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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