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雯苦笑一声：“拿着一个根本不可触碰的炸药包让我去碰，果真就把我碰得粉身碎骨了。好精明的算计，如果站在旁观者的角度，我得佩服你才对。”
周东飞摇了摇头：“其实吧，家林兄在冲击公安局之后就去了龙吟寺，那时候老大姐你们还没来海阳，对不？所以，兄弟我压根儿就没有针对你，只不过是给自己留下一个底牌，仅此而已。我做这些只对事，不对人。”
想想也是。周东飞打下这个伏笔的时候，只是想着让龙吟寺那个马蜂窝去蛰一下他的敌手。至于这敌手是谁，周东飞当时也不清楚。总之谁来招惹周东飞，谁就注定会被蛰到。只能说莫雯倒霉，被派来扮演了一个招惹周东飞的悲剧角色。于是，她被蛰了，几乎要被蛰死了。
“跟你对上了，真不是件愉快的事情。”莫雯无奈的说，“不过你还是没想透彻啊。”
“大姐赐教。”周东飞点了根烟。
莫雯不抽烟，但也知道七块钱一包的红塔山对于周东飞这样的人而言，是何等的低劣。看了看，一肚子的话换成了一句感慨：“假如你工作能和生活一样看得开、放得下，恐怕一切矛盾都不会发生。”
周东飞笑道：“我知道大姐要说什么了。你的意思是，我在做事的时候强势了些，对不？”
莫雯点了点头。
周东飞叹道：“树大招风，刚则易折，人怕出名猪怕壮，这些粗俗的道理谁不懂？至少兄弟是懂得的。”
“那你还这么张扬无羁，平白招惹一身的忌讳？”
“个性使然。”周东飞笑了笑，“我是个属驴的，性子倔了点。谁要是抽我一鞭子，我就是赖在地上装死也不会往前走一步的。当然，要是说好听一点，我是个爷们儿……唔，有点大男子主义了，可能让你生厌，呵呵。”
莫雯却难得的露出一点笑容，“没什么，其实不少家伙说我比男人还男人——你老丈人都曾这么说过我……算啦，栽一跟头拍拍土，到了这年纪又交了这么昂贵的一笔学费，你这人哟，让我怎么说你才好……”
“嗯，不过这学费，我替你交一半。”周东飞望着河水说。
莫雯一愣。
第1221章 不优秀的屠夫
莫雯听了周东飞的这话，感觉到味道怪怪的。“替她交一半的学费”，啥意思？
莫雯所说的“交学费”，显然指的是自己这次栽了，要在人生道路上付出代价才学了一次乖。这个代价不轻，被总理斥责是小事，有可能因为龙吟寺的过分强悍而追究她的责任。到时候，为了平息龙吟寺以及各个相关方面的怒火，恐怕要把她撤职。但是，这“学费”周东飞怎么“代交”？
周东飞转过头，淡然笑道：“我陪你去首都见总理。”
“你把老大姐祸害得还不够啊！”莫雯有点晕乎。
“走吧，安安心心吃顿全鱼宴，然后咱们上路。”周东飞笑着在莫雯肩膀上拍了拍，貌似亲密友善。以至于等到两人回到小店里的时候，其余几个副部级官员都觉得诧异：刚才出去的时候，莫部长还几乎要拿着酒杯泼人，现在咋没事儿的人一样？大家都是知道莫雯那脾气，大得很。如今竟然被周东飞搞得如此心平气和，简直让人无法理解。这事儿，不科学哟。
……
鉴于总理在电话里说了，让莫雯“一分钟别停”回去。虽然说得比较夸张了点，但一行人还是当天下午就乘飞机匆匆返回首都。周东飞与之同行，到了首都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但是总理就在办公室等着，莫雯就直接赶了过去。
莫雯在向总理电话请示约见时间的时候，明说了周东飞也一同来了，并且要向总理面陈事宜。对于周东飞这一手，总理有点小小的意外。只不过人都到了，而且总理也想见一见这个妖孽的家伙，当即同意周东飞和莫雯一同前去汇报。
来到这熟悉而又陌生的庄严办公楼前，周东飞有点小小的感慨。当初老总理在任的时候，自己来这里是满面春风的。可是现在，满肚子的不自在。
进入了总理办公室，周东飞看到了这个熟悉的身影。和老总理相比，总理更加年轻，虽然也已经五十多岁，但一身旺盛的精气神。一身板正不苟的正装，比老总理的笑容更少，无形之中透露出一股威严。
依旧是电视上那熟悉的声音，总理说：“事情的经过，龙吟寺那边已经有了确切的汇报。目前所缺的，就是周东飞你的前期‘谋划’——但这已经不太重要。因为我和其他几位同志都知道，以你这翻江倒海的能力，肯定能做出些不同寻常的事情来。”
这种环境下被总理说是“翻江倒海”，绝对暗含批评的意味。
总理继续说：“具体的过程，你回头写一份认真的报告。现在我所好奇的是，你们两个怎么一同来了。”
莫雯看了看周东飞，心道还是让这妖孽犊子去解释得了，万一惹毛了总理可不是好玩儿的。虽然这位大首长平时不骂人，可一旦骂起来会是相当恐怖的。
穿着副总警监警服的周东飞倒也没回避，起身说：“报告首长。之所以陪莫部长一同来，主要是两个方面的考虑。第一，就是这件事让她有些委屈。我做这些，不否认有自己的个人情绪因素，而且事情的发展也出现了一些意外，导致了最终事态有些扩大化。所以，我来主动承担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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