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白章丘的话，凌尘淡淡一笑道：“看来上帝组织的研究帮了你们大忙。”
“我对上帝组织深入了解过，他们的研究方向跟我们其实一样，只是走的路不同。他们希望通过外部力量来改变人体，但我们不一样，我们是从内部进行改变。从最终结果来看，我们的选择是正确的。虽然上帝组织有不少突破，但他们的研究终究还是有所局限，没有太大的发展潜力。可惜，听说他们后来销声匿迹了。”
“上帝组织被我灭了。”凌尘接腔道。
“什么?”白章丘一时没反应过来。
“上帝组织作恶多端，为了达成目的不择手段，害死了不少无辜的人。说起来，上帝组织的幕后主谋跟我有点渊源。”
“原来上帝组织已经被摧毁了。”
“白先生，你对冥蛇了解多少?”
白章丘回道：“我被冥蛇招募的时候才三十多岁，仔细算算，我在那座实验室已经干了十五年了。十五年的时间，我基本都在实验室中度过。而且，上面有严格的规矩和要求，我们不敢多问，只是闷头做实验。所以，实验以外的事情我不太清楚。”
“那江月娥呢?”凌尘问道：“这个人你认识吗?”
“江月娥?”白章丘努力的回忆了一下，然后摇头道：“抱歉，我不认识这个人，但我知道一个姓江的女人，她是一个很厉害的人物。”
听他这么一说，凌尘立刻掏出手机，找出江月娥的照片，问道：“是不是这个女人?”
白章丘点点头道：“没错，就是她，我们都叫她江博士。最开始的时候，她是我们整个项目的负责人，实验室的一切都归她管理。那时，我刚进入实验室不久，只是一个小小的员工。江博士是所有人都为之崇拜的对象，别看她年纪不大，只有三十岁左右，但她的能力非常强，很多关键性的实验都是靠她一个人攻破。简单来说，现在所有的成就至少有一大半都是她的功劳。”
凌尘微皱着眉头道：“你的意思是……江月娥以前也为冥蛇效力。”
“是的。”白章丘说道：“江博士是实验团队的最初班底，上头很信任她，要什么有什么。只不过，后来不知道因为什么缘故，江博士突然被调离了，自那之后，我就再也没见到她，直到几天前，她带着那个叫南荣婉清的病人重新回到了实验室。”
“原来是这样。”凌尘用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他一直以为，江月娥是被冥蛇的人囚禁。现在看来，事实并非如此，最开始的时候，江月娥其实是冥蛇的一员，专门为冥蛇进行各种实验。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江月娥被冥蛇关了起来。白章丘虽然知道不少事情，但他终究只是个外围成员，不清楚内幕，恐怕只有冥蛇的高层和江月娥本人才知道。
思忖了片刻，凌尘把手深入口袋，掏出几根透明的药管放在白章丘的面前，问道：“这上面标明了六号试剂，你知道是什么吗?”
“知道。”白章丘解释道：“六号试剂是一种针对大脑研发的药剂，而且，这种药剂还是江博士主持研发的。”
“那这种试剂有什么效果?”
“说简单一点，如果人的大脑是一台电脑，那六号试剂就是一种用来格式化的软件，可以让大脑的所有信息全部清除，然后重新进行编写。无论你输入什么内容，都会成为实验者的新记忆，而且坚信不疑。我这么描述，不知道你能不能明白?”
“全部清除……重新编写……”捕捉到白章丘话语中的关键词，凌尘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他是在南荣婉清的病房中发现了这种药剂，这么说来，南荣婉清岂不是……一定是了!既然江月娥是这种药剂的研发者，她肯定清楚这种药剂的使用方法和效果。
哼!为了让南荣婉清离开自己，她还真是不择手段。
第1741章 记忆编程(三)
“白先生，如果一个人被注射了六号试剂，那有没有别的办法解除效果?”凌尘问道。
白章丘摇了摇头道：“理论上来说，可以再次六号试剂，对实验者的大脑重新进行编程。但是，我们做过相关的实验。实验证明，如果一个实验者接受两次六号试剂的注射，大脑将承受不住负荷，直接崩溃掉，变成一个植物人。在实验室的病房中，还躺着几个这样的实验者，都几年了，一点苏醒的迹象都没有。”
“那岂不是一点希望都没有?”
“差不多。不过，并不是所有事情都是绝对的，六号试剂虽然能对大脑重新编程，但谁也无法保证它的作用会一直持续下去。说不定大脑的原实记忆会重新出现，取代编写的记忆，这种事情都是有可能发生的。”
凌尘迫不及待地问道：“那你们有遇到过类似的情况吗?”
“没有。江博士曾说过，六号试剂的效果很稳定，不会出现问题，即使有，那也是千分之一的可能性。”
“千分之一……”
看着沉思中的凌尘，白章丘开口道：“凌先生，那个叫南荣婉清的病人被送过来的时候，江博士曾让人送了一支六号试剂过去，你是不是……”
凌尘点头道：“不错，你手中的药管是我从五号病房中找到的。白先生，你在实验室主持工作这么多年，不知道你有什么好的建议?”
“这个……”白章丘想了想，说道：“如果你想唤醒她以前的记忆，办法也不是没有，只是有点麻烦，而且我不确定有没有效果。你可以多带她去她印象深刻的地方看看，说不定能刺激她的大脑，让她记起以前的事情。”
“我知道了。”凌尘应道：“我会尽量试试。”话落，他收起杂念，继续把话题转到正题上，问道：“白先生，能不能把你们进行过的实验资料整理一份给我?既然你是实验室的二把手，想必你对这方面的情况都比较了解。”
“这没问题。”白章丘很爽快地说道：“待会你让人给我一台电脑，我会把我知道的全部整理出来。”
“好，谢谢了!事情办完之后，我会让你放了你们。”顿了顿，凌尘接着说道：“白先生，我想奉劝你一句，以后别再跟冥蛇的人有瓜葛。那些人都不是什么好人，别到时候引火焚身。”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递到白章丘的手中，道：“这上面是我的电话，如果你以后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可以找我。”
“好的。”
把白章丘送出审讯室后，凌尘独自坐在椅子上，脑子里想的全部都是六号试剂。他可以肯定，既然南荣婉清注射了六号试剂，以江月娥的为人，一定会把有关自己的记忆从她的脑子里抹除。如果他再见到南荣婉清，估计对方会把他当成陌生人。
真是麻烦……凌尘揉着眉心，暗自叫苦，江月娥这一手让他有些猝不及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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