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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星来了_念笯娇【完结】(1290)

  张若虚似乎对同时代的诗人都在关注什么,写些什么浑然不觉,他单枪匹马地与唐朝诗人的大部队背道而驰,把自己的目光投向了无影无形的时间,投向了遥不可及的星空。他从前人从未有过的角度探讨宇宙的存在,又以永恒的宇宙为参照,来反观人类的命运。

  他从自然的永恒、无限,联想到人生的短促、无常,把人与自然的关系上升到哲学高度,发出了“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只相似”这样的终极关怀式的慨叹,既带着无可奈何的伤感和迷惘的况味,又哀而不伤地表达了青春的梦幻和人生的绚烂。就像他的名字一样,他的愁苦是一种虚幻的愁苦,有点“为赋新词强说愁”的味道。

  由此,他向读者展现了唐诗表现题材的另一面,也由此树立了仅属于他自己的独特标志。

  写完《春江花月夜》,张若虚匆匆熄灭了人生的踪迹,却点亮了唐诗的星空。

  它是一首探讨时空,又超越了时空的诗,写出了人类在思考“我们从哪里来,又要到哪里去?”时的共同感受。

  这是孤独的人类与生俱来的独孤的谜,只有在初唐,一个万物蓬勃上升的时代,才会有人有雄心去追索这一孤独之谜的真相,才会有人有胆量去探究那个超越了人类认知范畴的谜底。

  张若虚挟带着初唐奋勇向上的精神力量,代表人世间亿万颗迷茫的心灵,张开迷离的诗眼,对着天宇凝望,迷惘而好奇,好奇而求索,求索而感怀,使得人类的自我意识在唐诗中第一次觉醒了,使得世俗生活之外的宇宙奥秘第一次绽放在了中国的诗歌里,使得文学同时具有了人类学意义。

  《春江花月夜》横空出世后,它那特立独行的诗歌姿态表明其早已超越诗歌的范畴。

  从此以后,扬州的月亮就成了中国最著名的月亮。

  譬如姜夔的“二十四桥仍在,波心荡,冷月无声”。

  譬如杜牧的“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

  张若虚从诗歌的角度对中国“天—人”观念的哲学建构,有着有非常重大的意义。以至于,苏东坡那首脍炙人口的“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就明显携带着从《春江花月夜》继承过来的基因。

  正是因为如此,《春江花月夜》在中国诗歌发展史上所起的作用,就远远不是一首杰作那么简单。

  清人王闿运《湘绮楼论唐诗》云:“张若虚《春江花月夜》,用《西洲》格调,孤篇横绝,竟为大家。”

  闻一多先生也在《宫体诗的自赎》中点赞道:在神奇的永恒面前,作者只有错愕,没有恐惧,只有憧憬,没有悲伤……有限与无限,有情与无情——诗人与永恒猝然相遇……全诗犹如一次神秘而又亲切的晤谈,有的是强烈的宇宙意识,被宇宙意识升华过的爱情,又由爱情辐射出来的同情心。

  这是诗中的诗,顶峰上的顶峰。

  ……

  关馨馨本来跟陈子昂并肩走,距离是很近,但互不相干的样子。

  后来,大概是觉得陈子昂念诗的声音太小,她听不清,凑近过去。

  最后,她更是挽住陈子昂的手臂,一同前行。

  陈子昂顿觉得,关馨馨和关彤彤这样的女子,精神是极度匮乏的。

  或者说是对精神方面的追求,远超常人。

  在精神上,她们如饥似渴,要求也极高。

  又或许是她们太过于聪明,看透物质表象,转而非常需要精神上的填补。

  字不如其人,诗也代表不了作者。

  但文字,该美好的,永远是美好的。

  人们只看到美好下面的美好,看不到别的。

  而人不一样,表面看到的,很美好,下面可能却全是垃圾。

  “今年能把业务转移回临安吗?”听完陈子昂念诗,吹着夜风,关馨馨一只手挽着陈子昂手臂,一只手捋了下额前被凉风吹乱的秀发。

  “在转移中,把我的这部电影做完,就可以完成转移了。”陈子昂有些不想回幽州了。

  因为父母常住临安,孩子也都在临安。

  还有就是,关彤彤要准备离开幽州前往津门上班了。

  到时候,他在幽州会更孤独。

  关彤彤去津门上班,只能周末回来。

  而回来的话,她大部分也是回临安看孩子。

  按照陈子昂的估计,一个月四个周末,关彤彤绝对会拿三个周末去看孩子,最后一个才留给他。

  “回来就好,不出远门,可以天天看到孩子。”关馨馨以前也不知道陈子昂这么喜欢孩子。

  造成他现在这种状态,大部分原因就是因为他见不到孩子。

  很多父母,一天见不到孩子就特别想孩子。

  陈子昂当初可是有大半年回不了临安,见不到孩子。

  即便是今年,他也没能频繁见到孩子。

  大家都是周末或节假日有时间,而关彤彤周末和节假日基本没错过回临安。

  陈子昂跟着回来,三人碰面……

  先不说陈子昂会觉得别扭,就是关彤彤自己也不愿意。

  最终老婆产前产后没抑郁,反倒是老公抑郁起来了。

  陈爸和陈妈都还不知道,要是知道了,估计几家能吵翻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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