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青春，又拿什么来还呢？
肖天勤吸了口气，无情道：“你欠我的已经还清，我欠你的也无需再还，因为……我还不起。”
秦兰姬的眼神黯淡了一瞬间，但下一秒就微笑着点头：“那也确实无需再还了，从今以后，我们两不相欠。”
她望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心中五味杂陈，她知道他的自私，也知道他的抱负，更知道他的无情。
但，这世上又有谁是真的无情呢，肖天勤的无情，也许只是不想付出，也许只是害怕失去，也许只是受过伤害，总之秦兰姬知道自己早就爱上了面前这个男人，并且爱得无可救药。
可她从来都不说，今天这是第一次问出口，也是最后一次，而且她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完，那就是她欠肖天勤的是一条命，所以又怎么可能还得完呢？
肖天勤此时继续问：“那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现在就离开天擎集团，离开京城，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过任何你想过的生活，你愿意吗？”
秦兰姬笑笑：“你知道我的答案。”
肖天勤没说话，秦兰姬又挽了挽耳畔的发丝，笑道：“我们两不相欠，但我哪里都不想去，除非你命令我离开，如果那样的话，我选择死亡。”
轻描淡写的就选择狗带，这决心也真是没谁了，肖天勤也不由动容，无奈的耸耸肩：“好吧，看来我最近确实有点多愁善感了，或者叫软弱吧，从前我可从来不会和任何人聊起这样矫情的话题。”
秦兰姬也学着耸耸肩，笑道：“那就不聊矫情的，说说你找我来有什么事情吧，你是了解我的，你说，我做，从前如此，今后亦然。”
肖天勤点点头：“我要你去东海坐镇，掌控大局，东海分部现在的话事人是刘文斌，你应该很了解他是个什么德性。”
“贪财好色，但是又胆小如鼠，是个尸位素餐、不折不扣的窝囊废。”秦兰姬言简意赅的点评道。
她名义上是天擎集团的公关部部长，但实际上她一直是肖天勤最信赖、也最得力的耳目，掌管着肖天勤手下大部分的情报力量，只不过之前她的精力大部分都放在京城这边，毕竟这才是重中之重。
而刘文斌是东海刘家的大少爷，刘家则是肖天勤在东海的坚定盟友，刘文斌本人也是天擎集团的董事局成员。
因此哪怕肖天勤对此人的能力再怎么不满意，但为了大局考虑，暂时也不宜将他从东海分部话事人的位置上换下来。
而且肖天勤之所以用刘文斌，也是有原因的，他的用人原则一向是“没有不能用的人，关键在于怎么用”。
他解释道：“东海本就是蒋家的地盘，尹家算是猛龙过江，已经大大的刺激了蒋家的神经，一度因此搞得剑拔弩张，近些年才算是稍有缓和。”
“所以咱们在东海建立分部，自然也不好表现得太富有进攻性，否则万一打破了现在微妙的平衡局面，那可就是众矢之的了。”
“而刘文斌是土生土长的东海人，又是个毫无威胁的人，算是东海分部话事人的最好人选。”
说着，肖天勤话锋一转：“但是呢，最近我要对付那个叫杨昊的奇怪小子，东海是主要的战场之一，而刘文斌在这种情况下，就显得有些能力不足了。”
他最后将刚才写好的东西，从写字台上往秦兰姬的方向推过去，沉声道：“所以我要你拿着这份东西去东海，合纵连横，绞杀杨昊！”
第450章 老而不死是为贼
当天晚上，秦兰姬就登上了去往东海的飞机，她只带了几件简单的行李，以及肖天勤交给她的那封信。
信是写给东海蒋家老爷子的，按照肖天勤的说法，他在信里给蒋家开出了一个“无法拒绝的价码”，以换取蒋家在此次行动中的支持。
具体是什么价码，肖天勤没说，秦兰姬也没问，她飞抵东海之后，没有住到小香山，也没有去雷霆集团东海分部，而是在半岛酒店开了个行政套房，然后简单的休息了一会儿。
第二天一大早，秦兰姬吃过早餐，来到酒店门口，老黑已经开着一辆低调的黑色SUV，等在门口了。
老黑长得普普通通，属于那种往人堆里一钻，就很难引人注意的大众脸，但实际上，他掌管着肖天勤手下最黑暗的力量，属于专干脏活儿的“清道夫”，说是双手沾满鲜血也不为过。
秦兰姬负责情报工作，老黑手里则掌握着三教九流的消息渠道，因此这些年以来，她也和老黑打过多次交道，但两人之间并没有任何私交。
于是上车后，老黑面无表情的说：“老板说了，这段时间我听你调遣。”
秦兰姬点点头：“嗯，现在去蒋府，我要拜见蒋家老爷子。”
汽车发动，很快就汇入车流之中，丝毫也不起眼。
蒋府其实并不在东海范围内，而是一处占地规模庞大的私家庄园，坐落于东海南面，也就是浙杭最北端的一片丘陵区域。
这里原本是国内最早的超豪华高尔夫项目，但是很早就因为种种复杂的原因，而停止运作了，最终被蒋家收入囊中，成为了家族大本营。
等到了蒋府，虽然时间还早，但门口已经排起了长龙，全是来蒋家拜年的，几乎囊括了东海和周边地区半数以上的名流富商、地主豪强，充分彰显了蒋家身为“东海第一世家”的威望和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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