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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天涯我的海角_笙离【完结+番外】(26)

  他愣了一下,然后不解的望着我,“什么东西?”我黯然,看来还是没有收到,随即掩饰,“没什么,我好饿呀,我们快去吃饭吧!”

  他咬了一下嘴唇,然后就是绽放的笑容,眼神里面分明就是邪恶的意味。

  凤凰经典的四菜一汤一饭:社饭、血耙鸭、酸辣鱼、糯米酸辣块、蒸腊ròu、酸菜豆腐汤。凤凰人在饮食方面十分讲究色香味俱全,以浓溶为宗旨。酸食是苗家人的独特饮食习俗,正合了我的意——无辣无酸不成菜。我戳着鱼ròu,嘴里念叨,“做梦呀!简直就是做梦呀,昨天还在北京今天就跑来了湘西,世界真奇妙呀!”文然仔细的挑着酸菜,摇头晃脑的附和,“神奇呀!果然神奇,大前天在香港昨天在北京今天又在凤凰,果然天无绝人之路呀!”我忍住笑,“谁要绝你路了?”他挑起一棵酸菜丢到我碗里,吮了一下筷子,“范晨呗!非拉着我回南京。”

  我停下筷子,“你不愿意回去?为什么?”他咬骨头咯吱响,“某人不是要去某地旅游,诚征跟班加龙套一名?”再丢一根小脆骨,嚼的更大声,“你知道吗?范晨回南京其实是去找宁远,但是我估计那俩冤家肯定会碰面!”

  我扑哧笑出来,“好呀!马上我打电话去问问宁清,十一过得如何?”转念又说,“文然,不如我们后天直接回南京?你跟范晨联系一下?”他眼睛贼亮,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好呀!我正要这么跟你提议的,亲爱的,果然我们心有灵犀一点通——唔!”一块腊ròu直接塞到他的嘴里,结果他咬住筷子,得意的吮了一口,才喜滋滋的埋头吃饭,剩下我不知道是接着吃还是换一双筷子。huáng昏时候,店外的红灯笼一个个都亮了起来,老街因此增添了一抹亮色。很喜欢那些大红的圆灯笼,在青砖灰瓦之间显得那样的妖娆,却又不失沉甸甸的沧桑感,是两种迥异气质的完美结合。

  沱江边上酒吧很多,晚上和文然无事可做,就躲进了吊脚楼上的小酒吧。

  十一期间,酒吧生意甚好,形形色色的游人出入,在这样古朴的地方寻找现代都市的气息。和文然一起进去,果然众女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的身上——我不慡!非常不慡!借着酒吧昏暗的灯光,透过层层窗格,错落斑驳,更显得这厮的卓尔不凡,随意的白衬衫,若隐若现细致的锁骨,细雨打湿的头发,顺贴的伏在额前,被风chuī起来,露出漂亮的大眼睛,鼻梁挺拔,他冲着老板笑,小虎牙平添可爱和顽皮。点了一杯glen Fiddich给他,附在他耳边小声说,“如果哪个女的看着你的眼神异常的话,你可千万别喝她买给你的酒哦!”他一把把我腰搂住,顽笑,“是呀!除了你买的,都不喝!不过我只觉得你现在看我眼神异常唉!”继续和他耳语,“发现没有,我们左边那个女的一直看着你,虎视眈眈,野心勃勃!”

  他握住我腰的手紧了紧,“看见没有,吧台上那个穿格子衣服的男人从刚进来的时候就盯着你,怎么?不要跟我解释一下?”我挣脱,他不放,继续“嘿嘿”,再挣扎,他勒的更紧,笑得更嚣张,忽然他手机响了,我松一口气,他蹭蹭我的脸颊,“范晨电话,我去接!”静静的看着周围人,随便翻看留言本上的片言只语,也有画的很可爱的漫画,很多人喜欢以这样的方式写出自己的心qíng或是留下不能说出的秘密。一页一页的翻看,女孩子的字迹清秀——“下一个地方叫永远,什么是永远,依然行走,只是与时间反了方向”,签名是只龅牙兔子;男孩子的狂糙——“Emily,I am missing you”,坦率直接。翻着翻着,看到一个Hello Kitty的画像,手上还抓着一条鱼,心下觉得好笑——世界上怕就是这只猫不吃鱼吧?签名是“Comment vous appelez-vous,Kitty?”(Kitty你叫什么名字?)笑笑,继续翻到下一页。还没翻完,文然就回来了,告诉我后天范晨去机场接我们,我点点头,继续看留言本。他好奇,凑过来看,忽然诗xing大发,抓起笔写道,“厚德载物,自qiáng不息!”我愣了半天,提笔写下了“团结紧张、严肃活泼”,他笑起来,解释道,“我是这个意思!”于是提笔在两句话下面签上我们的法文名。忽然领悟,这个男人是在教我不曾思考过的真理。-----------------------------------------------------------------------------两人就这么胡闹到深夜,走在老街上,又见红灯笼喜气的光弥散在雨雾中,借酒壮胆,跳起来去抓,文然站在后面冷不丁的抱我起来,我欢笑着伸手去扯流苏,震落了灯笼上的水滴,洒了我们俩一身。回到客栈,玩累了一天,基本上是洗澡后就倒在了chuáng上,神志已枕于江水之上,脑中一片空白,却仍然清醒。恍惚中,闻到文然身上熟悉的香味,淡淡的好似夜来香,香气缓缓的流淌,像浅浅清清的沱江一样。忽然觉得香甜的气息在我额前萦绕,羽毛般的轻触落在我的眼角,心念一动,似曾相识的感觉。

  淅淅簌簌的,如同点滴的雨雾一般,只能感觉到却不能抓住,执意的眯起眼睛,想要挽留无法掌握的柔qíng,下一秒冰凉的手指划过我的嘴唇,我喉咙哽咽只能轻喘一声,那个带着清雅香气却是致命蛊惑的男人轻轻的喟叹,“言言,你的嘴唇好美!”随即又是他的轻笑,眼睛里闪着灼灼的qíng意,却有几分戏谑和嘲弄,“知道你没睡着,所以……”忽然他手臂猛的一带,我牢牢的被他锁进怀里。突如其来的亲吻像bào风雨般的让人措手不及,由浅啄及深吻,香津浓滑在缠绕的舌间摩挲,我们的呼吸越来越重。脑中一片空白,只是顺从的闭上眼睛,仿佛一切理所当然。

  昏沉中凭生出些怒气,不过片刻就被那缱绻挑逗的舌头撩得南北不分软在他怀里,全身苏麻,只有唇舌间柔软缠绵的火燎。深沉又滚烫的呼吸,沿着嘴唇一路向下,他俯在我颈肩,气息不稳,声音沙哑,半是隐忍半是低吼,“言言,快拒绝我!”立刻清醒,双肩已经露在薄凉的空气中,发鬓散乱,提起全力推开他。他直起身,看我眼神复杂,半是庆幸半是嗔怪,低头不依不饶的在我脖子上狠狠的咬了一口。心里叫痛,脸上红cháo未退,白皙的肌肤luǒ露在他的视线中,他再次欺身上来,却是小心翼翼柔qíng无限的吮舔,黑发散落在我的下巴和胸前,蹭的我痒痒的。我又羞又恼,嗔道,“文然,别闹了!”他口齿含糊,嘴下却没停,“我没闹,我很认真的,言言你好香呀!”手顺势滑进我的背后,细细摩挲着我的肌肤。又是一阵轻颤,呼吸渐渐急促起来,却是断断续续的问出,“文然,你到底吻过几个女孩子?”他掐住我的腰,用手肘撑了起来,玩味的看着我,半晌,他开口,“你信不信,我就吻过你一个!”他眼神坚定,直直的看入我的眸底。他顿了顿,大掌继续在我后背游走,忽然他咬住我的耳垂,呼出甜腻的白气,熏得我浑身苏麻,“不过这不是我第一次吻你,之前我很喜欢偷腥的!——唔,你以后不准住别的男人家里知不知道!”恍然大悟,这厮对我分明就是势在必得的姿态,心里顿时忿忿,随即又被他的亲吻化解。忽然,他停下动作,直勾勾的盯着窗外看,我好奇,刚想推他,他却扑哧一下笑出来了,异常得意,“言言,刚才你那句话我可不可以理解为赞扬我的吻技很好呢?”我抛他白眼,“哼!”他含住我的耳珠,笑出来,“咱们学法语的法国文化可是重点,那法式深吻不就是重点中的重点?”辗转又吻住我的嘴唇,缠绵了良久,才抱住我沉沉睡去。清晨半梦半醒之间,隐约听到江畔苗族妇女一下一下沉沉的捶衣声,还有水车转动的声音。睁开眼,太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文然的笑靥在亮光中轮廓模糊,心qíng一下子跟着亮起来。他在我唇角亲了一口,翻身下chuáng,还冲我眨眨眼睛,附在我耳边讲了一句暧昧的话,“快起来把衣服穿好,不然我就会忍不住扑上去完成昨晚我们没完成的事qíng咯!”我气急,抡起被子,他大笑而逃。------------------------------------------------------------------------------在店里吃早饭,ròu丝面和豆浆油条,漂亮的店家姐姐给游客端早点时候愉快的哼着林俊杰的那首“豆浆油条”,温馨可人。坐在木船上,沿着沱江顺流而下。江水是浅浅的豆绿色,温润宁静,悄然的流淌。青青的糙在河底,摇曳生姿。忍不住将手伸了下去,一阵如玉石般润滑的清凉瞬时把我的手包裹住,慢慢的沁入到心肺。文然在我耳边低笑,“好想把你抓牢,就怕你会跃进湖水中消失不见。”我心一暖,却是调笑,“文然哥哥,我可不会游泳呀!”两岸的吊脚楼半依半悬,高高低低,错落有致。细细观察,方觉这些吊脚楼古旧而破败,立于水中支撑着这些古楼的木桩七零八落,仿佛经不起一阵风chuī。然而经历无数世纪的风雨浸润,这些老吊脚楼依然屹立不倒,其间所包含的坚韧和qiáng大又有几多人可以想象?上了岸,步行前往沈从文先生的墓地。沈从文先生的墓碑是一块本地的天然五彩石,没有规矩的形状,正面镌刻着他的话:照我思索,能理解“我”;照我思索,可认识“人”。背面是张充和的名句:不折不从,星斗其文,亦慈亦让,赤子其人。张充和——呵!张兆和——是爱qíng成就了沈从文湘西行的美文。是爱qíng让沈从文成为了一个写河流的大家。站在他的墓前,文然肃穆,轻轻的说,“沈先生一生幸得张兆和女士相伴,爱qíng和湘西凤凰成就了先生的一生!”语气中,羡慕流淌。忽然觉得,沈从文先生,有一本《边城》,有一本《湘行散记》,有一个张兆和,一生足亦。

  在路边采了一束清甜的金银花轻轻的放在碑脚,然后和文然默默离开这块与风声和清流作伴的墓地。在凤凰,静静流淌的沱江,一切都以温暖缠绵的方式静静地随岁月dàngdàng悠悠。其实仅仅有这种感觉,就足够了。这是我和文然,两个人的边城。

  爱qíng中的女人

  刚下飞机,就哆嗦成一团,南京一到十一都会无一例外的降温,文然从我的旅行箱里翻出风衣递给我换上。远远看见范公子只穿了一件短袖衬衫“欢快”的跟我们招手,然后我发现,他的“欢快”其实是手臂被冻得发颤而已,更诡异的是他叼着一根棒棒糖,看到我们啥话都没说,塞给我和文然一人一颗。上车后,文然好奇的问,“你参加快乐男声的么?怎么穿成这样?”范公子愤然的把塑料小棒扔出车窗,就着趁机窜进来的冷风雄壮的打了两个喷嚏,摸了摸鼻子,“我倒的什么霉呀!我的外套被一个女流氓抢走了!”“啪嗒”荔枝口味的棒棒糖被我咬成两半,我抽搐,“不会是宁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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