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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镖1997_兜兜麽【完结】(28)

  她虽也忍过江展鸿是尚未发迹的年岁,但从未真正挨过穷受过苦,饿足两天是什么体验,她想都不敢想。

  因此藏着火气说:“下回我请你去龙凤茶楼。”

  “好。”他笑了笑,仅有几分腼腆,带着年少稚气。

  鱼蛋面吃两口就腻。

  肖劲见她翻来覆去望着面条发愁,才发出建议,“不如现在送你回家?”

  她起初摇头,下颌撑在筷子上望了他许久,突然间灵光一闪,答应说:“好,现在就回。”

  等他起身结账,钱未给完,就听见身后一身惊叫,“哎呀,救命!”

  他奔过去接住她,几乎是本能反应,一秒钟都未够。

  她被肖劲抱回卡座,人靠在皮椅上,一只脚落在他手里正被严厉目光审视、细细端详。

  她害羞地缩回脚,但好在未曾忘记终极目标,“我脚扭了,走不了。”

  肖劲说:“我背你。”

  她憋出眼泪,因她偷偷藏起半片洋葱,“手也痛脚也痛,爹地妈咪都出去玩,我死在家里都没人管。”

  肖劲望着她白白嫩嫩脚踝,拧着眉毛想办法。

  而她当然已准备“妙策”,“你家不就在这里?”

  “是——”

  “我只需要找个地方稍作休息,就算是买药油也要有场地揉淤血,你觉得呢?”语音落地,眨着一双乌黑大眼对住他,配合天真无邪脸孔,就算是杀人狂也要心软,何况是肖劲。

  不管她如何放肆,他都愿意配合。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怎么都没什么人留言了

  不爱我了?

  ☆、第28章 探秘

  第二十八章探秘

  他转过身,留一张宽阔后背供她依附。

  她集全身之力挤出一张冷面孔,但目睹他后背坚实宽广可靠,她几乎是摩拳擦掌、跃跃yù试。

  谁能拯救她?一点点甜头就乐得忘乎所以,前尘旧事都抛到脑后,只剩花痴。

  这一股“痴心”堪比钻石huáng金,只因再过二十年,天崩地裂都无心追,被生活闷成生煎包,反过来复过去都是煎熬。

  她小心翼翼扑向他后背。

  偷偷微笑的脸孔别样美,传世画师也描不出的幸福弧度。

  鱼蛋面老板、秃头食客、刚刚下班的中年女士都在偷看,都在忍不住会心微笑。

  老板与她打口型,“加油啊妹妹仔。”

  她眨眨眼,愿为一场暗恋赴汤蹈火。

  他载着她轻轻松松站起来,与鱼蛋面老板打个招呼,出门左转走进蛛网丛生的天安大厦。

  老旧的电梯里透着一股厚重的“人味”,包含油脂、头皮屑与香港脚,密布于大厦每一处狭窄角落。

  到十九层,小学生无处玩耍,聚集在楼道内踢球。闯进视野的小肥仔脚法不稳,老得蜕皮的足球踢成飞翔的□□,冲破走道内重重阻隔最终落在肖劲手里。

  小学生当他是外星来客,怕他一发火撕裂皮球,一个个痴痴呆呆站在原地仰头等。

  他照旧是面无表qíng,把皮球抛向走廊另一端,“不要伤到人。”

  小肥仔扶了扶圆圆小眼镜,点头,“滚”着一身肥ròu飞向皮球。

  一颗皮球,一颗ròu球。

  楚楚躲在他肩上抿着嘴发笑。

  然而走到907门口,她仍是少不了紧张——

  如果打开门,蒋琬立刻穿着睡衣迎上来怎么办?

  如果他家中装修温馨,还有一张婴儿chuáng、一墙堆积如山婴儿奶粉怎么办?

  她一定崩溃抓狂,讲不定冲进厨房拿出一把雪亮菜刀……

  哭完叫完只等明早登报。

  “肖劲……”

  “怎么?”钥匙cha*入锁孔,他正要开铁门。

  “算了,我没话跟你讲。”

  “好。”

  好?好什么好?她脾气坏嘴巴也讨厌,他听她冷嘲热讽一整晚,居然半点火气没有。

  到底是不是男人?

  beaman,ok?到时候大吵特吵,她就可以顺势吼出“我中意你”,过后还可狡辩,都是吵架害她失去理智。

  门开了,屋子里黑漆漆空无一物,等他打开灯,她才能眨眨眼开始全面侦查工作。

  玄关衣柜叠鞋柜一直冲上天花板,半开的鞋柜里当然有女人的高跟鞋,红黑luǒ白,高低各异,但品位差,个个都随大流。

  最后一句来自江楚楚的小心眼。

  原来的客厅已经被房东另造一面墙,隔出一间卧室,狭长走廊左一道门又一道门,密密麻麻供穷人xué居。

  肖劲背着她走进左侧第一间。

  四方四正一间屋,内设一张高低chuáng,一面老旧桌台,窗户上挂着浅蓝色窗帘,红港夜景陪衬玻璃水缸里一条大眼凸肚的鱼。

  他的房间gāngān净净,衣物被枕叠放整齐,又因通风良好、养花养糙,比街市多一分清新。

  肖劲将她放置在他的窄小矮chuáng上,蓝格子chuáng单洗的发白,仿佛趁着太阳露脸刚刚晒过,摸上去一丁点湿气也没有,几乎gān得要立起来。

  他蹲下*身替她脱鞋,再仔细观察她扭伤的脚踝。

  但她哪里疼过?都是假装。

  唯有他身在其中才会误入迷局,失算。

  “我去找药油。”他站起身。

  她却趁机提出恶劣要求,“我都用查记活络油,楼下有药房,你去买。”

  他转过身站在原地远看她,而她仰起脸迎上,毫不畏惧。

  大多数时候他并不与她争辩,临走叮嘱她,“不认识的人来不要开门。”

  她摆摆手,“放心,我从小就一个人看家。”

  肖劲一消失,她的扭伤神奇痊愈。

  穿上鞋在他房间绕行,一面告诫自己这绝不算侵犯*,这是为还原事实证明清白,从头至尾是为肖劲好。于是看他衣柜、桌台、鞋架,更拿出放大镜在他枕边巡查,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唉?哪来一根孤零零长头发落在chuáng边?

  果然她没猜错,他与蒋琬早已经暗度陈仓生米煮成熟饭,好一对jian夫yín*妇!肖劲是当世陈世美,讲一套做一套,无qíng无义!

  越是想越是气,捏起发丝誓要将它毁尸灭迹。

  但是……

  这根头发颜色漆黑,又细又长……

  她记得蒋琬烫成红姑那类大波làng,温柔妩媚。

  白气一场,原来“yín*妇”是自己。

  听到响动,她三秒内回归原位。等他拿着药油老老实实推门进来,问她:“有没有发热?扭到筋还是伤到骨头?”

  她摇头装傻,“不知道,只知道痛。”

  脚上皮肤不见阳光,褪去短袜,白炽灯下苍白得能看见皮肤下层淡青色脉络,薄而脆,一触就碎。

  楚楚趁他开药油的功夫,试探道:“你……一个人住?”

  “嗯。”不带犹豫,她的心放下一半。

  再要乘胜追击,“那……蒋阿姨呢?你们没有住在一起?”

  他皱眉深思,过后才想明“蒋阿姨”即是蒋琬,“她住对面房间。”

  “那她……是不是你女朋友?”

  “不是。”

  “噢……”好长一个噢,令她嘴角上扬,眼生桃花。背后有新年烟花冲天盛放,噗噗噗一朵接一朵,因而看他火柴盒一样的房间同白痴一样乱窜的金鱼都变好中意。

  不行不行,再放肆下去肯定要忍不住笑出声。

  她连忙捂住嘴,企图掩盖满脸窃笑。

  谁知他忽然抬头,“笑什么?”

  “没啊,没笑……没笑什么。”做贼心虚,根本不敢看他,圆溜溜眼珠子上下左右乱转,尔后对上玻璃鱼缸里的18d,大眼瞪大眼,喂,看什么看,顶你个肺,再看拿你煮鱼汤,(*^__^*)嘻嘻,好开心,十根脚趾都忍不住乱动,仿佛抬脚登在钢琴键面上,要乱蹦,要大叫,要放开声唱歌要褪掉面具乱舞,要让全世界听她胡言乱语……

  “你……”肖劲越发读不懂,她的喜怒哀乐如风驰电掣——肆nüè。

  “我没事了。”她稳住嘴角,利落地穿好鞋袜,再站起身,低头看着一手拿药油一手扶住膝盖的肖劲,“送我回家。”

  想不起前一刻是谁在餐厅疼得走不动路,一定要到楼上休息。

  他已然做好打算领她去医院拍x光,现在她站直身完好无损。

  “很晚了,过十点回家妈咪又要开课专程教育我。”

  依稀记得她说今晚家中无人,她疼死都没有人打电话call白车。

  江小姐讲谎话比饮水轻松。

  肖劲毫无办法。

  女人任何年龄都有不讲理特权,内核是她不能轻易相告的心事,各位先生,请敞开胸怀,否则注定孤独终老。

  他放下药油站起身,伸手弹一弹鱼缸,大约是向18d讨要一个爱的鼓励。

  随即跟在楚楚身后离开拥挤简陋的卧室。

  她快步在前,出大门接到小肥仔的破旧皮球抬脚就踢,任皮球左右来回撞墙,再落到楼梯间,小肥仔有气不敢出,只得带着满身肥ròu去追。

  还有老阿婆开门大骂,衰仔,要踢球滚出去踢。

  她跳起来,喊一声“bingo!”

  一回头发觉被肖劲抓现行,举高的手臂僵在身前,立刻瘪瘪嘴收在背后,换一张严肃面孔,向他走去,“我其实体育很好的。”

  他沉闷,不说话。

  她继续,“游泳、足球、羽毛球……”

  楚楚的状况未能及时转好,上车后仍处于混沌。肖劲透过后视镜观察她,窥见她一时低头窃笑,一时抬头捂嘴,疯疯癫癫非似常人,不由得心生忧虑。

  眼下她额头抵住副驾椅背,整个人以此为中心飘来dàng去,又有嘻嘻呵呵笑声,深夜山道树影婆娑,再胆大也听得毛骨悚然。

  “阿楚——”

  “有事?”她一瞬间收住笑、板起脸,一本正经更像鬼附身。

  “你刚才有没有路过走廊拐角?”

  “拐角?有啊,有个阿婆缩成一团躲在角落里烧纸钱香灰,好可怜……”

  沉默——

  只剩汽车发动机提醒他是醒是梦。

  夜空漆黑,乌鸦嘶吼,还有两旁老树随风摆。

  肖劲透过后视镜深深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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