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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岛之鲸_兜兜麽【完结】(38)

  “不熟,是陆慎的朋友。”

  阮唯站起身,将桌上筹码都留给廖佳琪,等施钟南凑上来自投罗网,“阮小姐……借一步说话?”

  阮唯与施钟南走到一处狮口喷泉下,施钟南与上一次见面大不相同,他的外套和衬衫显然很多天没有换过,面对阮唯也显得局促异常,话还没说出口就开始不停地拨头发、抓耳后,直到阮唯轻蔑地瞟他一眼,问:“有烟吗?”

  “有。”

  他立刻殷勤地把上衣口袋里半包白色万宝路掏出来,任阮唯挑一根。

  她捏着眼,轻笑,事事处处都看不上。

  施钟南在身上搜了半天,好不容易搜出一只印着luǒ女的打火机,替她点烟。

  阮唯吸一口烟,才肯拿眼角看他,问:“怎么搞成这副样子。”

  “来……来度假……谁知道杀红眼,一发不可收拾。”

  “又要剁手?你是医生,你的手比一般人金贵。”

  施钟南苦笑,“总觉得自己能翻盘。”

  “要是被你们医院那些小妹妹看到你现在这副样子,不知道还有没有人继续偷偷给你递qíng书。”

  “那都是说着玩的。”施钟南挠头,仿佛全身上下没有不痒的地方,“阮小姐,能不能……能不能……”

  阮唯看着他,两人中间隔着一层蓝色的雾,令她似笑非笑脸孔显得格外神秘,她说:“王静妍你知道的……”

  “阮小姐,我真的,最后一次——”

  “她爸爸,很爱赌的,上亿家产都输得jīng光,但没钱了其实不怕,最怕变成贪得无厌,最后个个都没有好下场。上个月我听人讲,静妍去警察局认尸,要靠DNA鉴定,为什么?因为大货车撞过来,尸体碾得像ròu泥,看不清的。”

  她转过身,正对施钟南惨无血色的脸,食指勾开他胸前口袋,将烟灰掸在他衣袋内。临走拍拍他肩膀,“施医生,赌博无益,好自为之呀。”

  她背影袅娜,只留下惴惴不安的施钟南,独自在狮口喷泉下听午夜钟声,心惊胆战。

  ☆、第37章 缠绵

  第三十七章缠绵

  阮唯回到赌场内,廖佳琪正和鬼佬打得火热,决心今晚“他地酣战”,于是笑嘻嘻对阮唯说:“宝贝,要不要替你叫车?”

  “我再玩两把,你……自己小心,不要太过火,当心继良查你岗。”

  “他?我几时怕过他?就算他现在就在拉斯维加斯,我该怎么玩还怎么玩。”

  “好啦,没必要和我chuī牛。”阮唯摆摆手,“今晚不给你留门。”

  廖佳琪勾着陌生人,摇摇晃晃走入夜色。

  阮唯兴致缺缺,她再一次拿出手机,仍然是无足轻重的人发来问候信息,全是废纸。

  一连七天,陆慎始终没回音,谁知他是生重病还是被人绑架?

  她叹一口气,收起手机。

  想起来,人就是贱。

  他时时伴在身边时恨不能永远不见,一旦销声匿迹,又心痒,又落寞,无数次拨完电话号码只等按下绿色接通键,犹豫再犹豫,最终自尊战胜空虚。

  她想念他,这简直是她人生奇耻大rǔ。

  失望,绝望,心灰意冷,她决定走回裴卓仙酒吧扮演□□独自买醉。

  但居然连“买”这个字都失去意义——长得漂亮又有名牌傍身,大把人排队抢在她落寞时付酒资。

  可惜她不是廖佳琪,需要在**上寻找刺激,她平常生活已经足够惊心。

  喝够了,撇下身边搭讪失败的男士,她独自一人上楼回房间。

  这里赌场、酒吧、餐饮全是一站式服务,供你在一间酒店玩到天荒地老。

  酒意浓重,她靠在电梯玻璃壁上,享受醉后轻飘飘仿佛要飞上天的愉悦感。

  忽然间想起第一次与他见面时的场景,彼时他仍是青涩少年,穿一件洗得gāngān净净的白衬衫,戴一副细边框眼镜,斯斯文文模样说:“杨老师休假,我来代班,暂时做你的补习老师。”

  而她拉长了音调问:“暂时是多久啊?”

  他习惯xing地把眼镜向上推,从复杂难解的物理课本上抬起头,一本正经地说:“一个月左右。”

  “噢,那我就不同你jiāo流感qíng了。”

  “嗯?”

  “才一个月,话说多了làng费感qíng。”她那时候扎双马尾,讲起话来晃一晃脑袋,头发也跟着晃dàng,是个小傻子,又是个小可爱。

  他笑了,拿出长辈对晚辈的慈爱,“好,那我们开始讲题。我昨晚认真翻过你的物理试卷,你错题点相对集中……”

  她就这样傻笑着推开房门,来不及开灯就踉踉跄跄扑向沙发,谁料到长沙发上落一道瘦削的影,她脚下一软,恰巧跌在他身上。

  他衣领间一股淡而又淡的竹叶香,令她的烈酒和香水粗俗得可怕。

  接下来又拿嗓音诱惑她,“我是怎么跟你说的,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她趴在他腿上,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撑起上身,睁着一双醉后迷蒙的眼,凑近去观察他,但看来看去就是不说话。

  陆慎笑了笑,问:“看什么?知不知道我是谁?”

  阮唯先摇头后点头,等一等,用哭腔呢喃,“七叔……”

  “唉……”陆慎长叹,伸手勾住她后腰,将她整个人提起来放在膝上,“说说看,疯成这样想gān什么?”

  阮唯别扭地撇过脸,委屈道:“七叔不是不管我了吗?还问那么多gān什么?”

  “这几天留在北京,有突发事件,连轴转。”

  “又是忙——”她这就要起身,却站不稳,一双脚刚落地上半身就向前倾,人扑在茶几上向下滚,哗啦啦带倒一片。

  茶、酒、饮料联手把她的黑色紧身洋装毁个彻底。

  陆慎站在她身前,迎面是窗外璀璨霓虹,背后是四方四正房间内闭塞的黑暗,他的脸在半明半昧之间带着一抹笑,又隐晦,又勾人。是你饥肠辘辘时送到眼前的甜点,小而jīng,明明不够,不忍饕餮。

  “笑什么笑?”她赌气,站不起来,索xing背靠沙发睡地毯。

  陆慎无奈,弯腰将她横抱起来送去浴室。

  她却似藤蔓一般缠住他,站在浴缸里也不老实,满身酒气,要借酒行凶,将威士忌都蹭到他的定制西装上,要毁了他的优雅从容,要令他似她,疯过界。

  “七叔又要亲自替我洗澡吗?”

  “我尊重你意见。”

  她笑,一双手臂攀住他后颈,吊在他身上说:“我没有意见啊,我醉了,我什么都想不了,也什么都做不了……”

  “一醉泯恩仇?上礼拜仍然恨不得永远不见我,现在立刻就变卦?”

  “女人的话都不能信的……”

  “阿阮现在的话是真是假?”

  “不知道,你慢慢猜……”她得意地笑,一双艳丽的唇就在他呼吸之前靠近又远去,似女人鲜红指尖慢慢搔你心头ròu,痒,苏,似箭在弦。

  “七叔……我昨晚有梦到你。”她继续摇摇晃晃说醉话。

  “是吗?”

  “我梦到你和我说,你要放手,要随我去,再也不要理我……”她咬住下唇,说完就要哭。

  陆慎动一动眉毛,兴致骤起。

  她继续,“但你又突然回头,突然……亲我……”

  “原来我在你梦里那么反复无常。”

  她点头,空旷无人的房间内,将双唇凑到他耳旁,小声说着悄悄话,“之后用皮带绑住我,把我推到chuáng上,从后面来,疼得我半夜睡不着……”

  谁的心怦然跳动,似冰川开裂,岩溶上升。

  他眼底一片漆黑,捏住她下颌,深深看她。

  没人说话,浴室里只剩下水声与呼吸声,越是安静,越是翻江倒海不平。

  终于他低头吻住她。

  她将火点燃,他任火成灾。

  他修长手指穿过她柔软长发,不断揉搓她后脑,同时也令她退无可退,只能在唇舌之间任他予取予求。

  他深入,霸道qiáng势。

  他撩动,温柔缠绵。

  好也是他,坏也是他,恋的是他,恨的也是他。

  他太懂如何让她沉沦,深入浅出一个吻,已足够令她头皮发麻,指尖微颤,除却喘息和他,再也没有其他事可以做,其他人可以想。

  他仍然捧着她的脸,看着她水中含qíng的眼睛,哑声说:“如果你再敢说不记得,我一定拿链条锁住你,永远锁在地下室……”

  她看着她,张开双唇,含住他停留在她唇上的食指,眯起眼,轻咬一口……

  他额上紧绷的青筋昭示最终结果,甚至来不及去chuáng上,就在浴室,漫过脚踝的温水、西装革履的外衣,不断升腾的温度,以及袅袅上升的香薰灯,每一件、每一角都是暧昧,都是崩塌的qíng和yù,都是午夜最后的狂欢。

  领带被扯散,衬衫被揉皱,裙角被撩起,底部被勾开。

  水声哗啦啦,一时缓和,一时激烈,拉链的声响被埋藏在水声当中,沉在透明水底。

  “嗯——”她一时间被夺走呼吸以及所有感官,似天鹅引颈,向后仰,却又向前送。

  眼前事务都变作模糊的影,她无法思考,甚至无法呼吸,只能攀折他,看着晃动的镜面,张嘴咬在他肩头,且隔着他身上还未来得及脱去的白衬衫。

  这间屋对这些事恐怕早就习以为常,世界各地,男男女女,在拉斯维加斯的夜晚放纵,似乎我不是我,你也不是你,不必负责,也不必相识,只需随xing而动,快乐至上。

  她哭过,挣扎过,不知何时回到chuáng上,变成俯跪的姿势,双眼双手都受束缚,他再度成为她的Master,引领她,教导她,细心,耐心,无人可敌。

  她爱他,爱他这一刻的轻蔑和鄙夷,爱这一夜酣畅淋漓如幻梦。

  清晨第一束光照进房间,照亮横在地毯上的高跟鞋、领带、胸罩、以及被揉成一团的底裤,每一件都足够讲完一段旖旎□□,个个都是成人童话,要禁。

  嗡嗡嗡,手机乱震。

  前一夜身体透支,陆慎也没能及时在早八点起来。

  他被她带坏,学会赖chuáng,久睡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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