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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见终不能幸免_梅子黄时雨【完结+番外】(29)


江澄溪还是一笑:“秘密,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小郑“哼”了一声,佯怒道:“不说就算了,人家生气啦!”
江澄溪赶忙凑了过去:“别嘛,最多这样,我请一个礼拜的下午茶,随你点,无任何上限……”
她的话语未落,小郑立刻jīng神抖擞,一把搂住她的脖子:“这可是你说的哦!等一下,等一下……我要用手机录音……”
江澄溪黑着脸,使劲掐着她的腰:“你丫的,我的诚信有这么不好吗?”
小郑最怕有人碰她的腰、搔她痒痒了,便哈哈大笑着喊:“不是……不是。有道是好记xing不如烂笔头。我知道你顶天立地、脚踏实地,是个说到做到的女汉子!但还是录音比较好……救命……救命,女色láng来了!”
一天下来,忙碌且充实。
下班的时候,她跟以前一样,进了父亲的办公室替他搞卫生。江阳握着杯子喝茶,问她:“澄溪,小贺等下来接你吗?”
第一天,江澄溪说:“培安他忙,没时间来接我。”
可等第二天,父亲还是这般问她的时候,她便严重意识到不对了。跟王薇薇提醒过她的一样,在父亲这里的工作时间一长,迟早露馅。
她不能继续上班了,而且晚走不如早走,走得越早越好。
于是,才上了两天班的江澄溪以贺培安为中心找了个借口跟父亲江阳jiāo代后,就光荣地再度“下岗失业”了。
对于她没在父亲诊所继续上班的事qíng,她例行公事般的知会过贺培安一声,他只是不置可否地“哦”了一声,并没有任何意见。
这一天,在家无所事事的她突然心血来cháo,拿了单反相机,到自家门口的林荫小道上去拍照。她从下午一直拍到了落日,光线的变幻让每张图片都漂亮到令人心动。
仿佛是为她打开了一扇门,接下来的每一天,江澄溪便背着她那台被王薇薇鄙视了无数次的廉价单反相机,远近距离地去拍照。生活中处处都是美景,一朵花、一丛糙、一块蛋糕、一杯清茶、一道街景,都可以入画。
江澄溪每天拍出来后,就整理好美图,配上自己在那一时刻的触动感受一起发布在微博上。开始的时候,粉丝的增加只是个位数。渐渐的,被转发的次数越来越多,得到的反响也越来越大,无数的人jiāo口称赞。
虽然没有收入,可这样的认可,江澄溪得到了说不出的满足,仿佛找到了存在价值一般。
当然她把这句话说给王薇薇听的时候,大小姐则是一副“I服了you”的无语模样:“你这种无名又无利、为人民服务的活儿都能gān得这么起劲,怪不得那些个明星可以连轴转地跑商演进剧组了。人家那是有名有bào利,那才是真的找到存在的价值。”
对于王薇薇的不认同,江澄溪并不在意。她觉得自己从中找到了快乐,便已经足够了。
至于贺培安,他也曾撞到过她上网,看到过她来不及关掉的页面,不过他显然并不知道是她的主页,往往站在边上扫了几眼,便走开了。
这天早上,江澄溪醒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她“呀”的一声,从chuáng上坐起来,怎么会这么晚了,吴姐也不上来叫她?
她去浴室洗了澡才下楼。吴姐正候着,听见响动,忙抬头:“太太,要开饭吗?”
江澄溪环顾四周,显然贺培安早出去了,不由得问道:“贺培安今天没吃早饭吗?”往日里,这厮若是吃早饭的话,哪怕她生病他也会把她从chuáng上挖出来的。
吴姐尽心尽职地回道:“吃了,用了两个荷包蛋,一个三明治,还有一杯黑咖啡。”
那这厮怎么没叫自己下来陪他吃饭?这是婚后第一次出现这种qíng况,真是奇了怪了。
江澄溪一直到坐下来享用午餐的时候,仍旧处于不解状态。她还在吃餐后的甜品,就听见有车子驶入的声音,应该是贺培安回来了。大约是从吴姐那里知道她在餐厅,径直来了餐厅。
贺培安迎上了她的目光,眼底带了薄薄的笑意,在她对面坐了下来,见江澄溪拿了小银勺没动,便问道:“怎么不吃了?”
江澄溪:“我有点饱。”
贺培安起身探手,伸向了她的碟子。这厮居然也不嫌脏,直接用她的小银勺挖了一口布丁就送进了嘴里。
她向来喜欢吃甜的,所以厨房里做甜品的味道都偏甜。王薇薇也素来受不了她吃甜的口味,经常语重心长地教育她:“你要是能少吃点甜食,起码会比现在瘦三五斤。”
她总是“哦哦哦”地点头应声,虚心接受。默默无言但十分勤劳地吃完自己那份后,总是会屡教不改地把手伸向王薇薇面前的那份:“薇薇,你确定不吃的话,我来。”王薇薇每次总是极力忍着,才没有拍桌而起,愤然离座。
可贺培安这厮居然也没多说一句话,三口就把她的香蕉布丁给吃光了。
看来这厮是真饿了!
贺培安吃了午饭便又出门了,临走的时候搁下了一句:“我让人在MOMENT订好了位子,晚上六点来接你。”
江澄溪一愣,整个人停下了所有的动作。他这是在约她吃饭吗?
MOMENT是三元城最有名的西餐厅。别家是店大欺客,但他们家的点却小到不能再小,位置更少,据说每天不过四张桌子。可是食材之新鲜,味觉之甘美让人咂舌。一般人根本预订不到。
等她回神的时候,贺培安和他的车子早已经踪迹全无了。
那个下午,江澄溪只觉得自己很奇怪,心里焦焦躁躁的,像是有什么在挠啊挠的,麻痒难受,令她片刻也不得安稳。
她自己也不明白到底是怎么了,只晓得不停地注意时间,早早去洗了个澡,然后进了更衣室,左右都不中意,挑选了很久,才挑了一件绿色的裙子换上。
等了许久许久也不见贺培安回来。
直到天色将黑,她方听见有车子驶进的声音。
片刻,有人在卧室门上敲了敲。江澄溪心里纳闷,他什么时候这么有礼貌了?正疑惑间,小九的声音急急地传来:“贺太太?”
江澄溪去开门:“怎么了?”
小九的脸色跟他的语气一样着急:“贺太太,快跟我去医院!”
医院?江澄溪的第一反应就是母亲的糖尿病发作了,她的身子晃了晃,脱口而出:“我妈怎么了?”
小九抹了把汗:“不,不是,是贺先生……你先别急,贺先生的手被刀砍伤了。医生说没伤到骨头,没什么大危险……”
她的身子顿时一僵,数秒后,才脸色苍白地反应过来,后退一步:“被砍?好好的怎么会被砍?”
江澄溪虽然知道贺培安的背景,可是他出入除了小丁小九等几人跟着外,平素跟常人是无异的。除了厨房,江澄溪甚至在这家里连刀也没见过一把。习惯成自然,她便从未把贺培安跟刀枪棍棒联系在一起。
小九惶急地道:“贺太太,我疯了才拿这个来骗你,又不是嫌自己命太长了。”见江澄溪噔噔噔地跑下楼,他三步并作两步地跟着下楼,边走边解释:“道上的事qíng都是海叔在处理,贺先生从不过问。可大家心里谁不清楚,海叔向来把贺先生当儿子一般看待,贺先生的话是很有分量的。他在海叔面前说一句,比谁都管用。大概就是因为这样,所以五福的冯财昆那边才会找上贺先生……”
江澄溪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按道理,贺培安被砍了,若是一命呜呼,她才应该拍手庆幸才对,因为那样的话,她就真正摆脱他了。
然而她发现自己好像有毛病,竟然很着急,甚至从未有过的紧张害怕,两个手心里头慢慢的都是冷汗。
病房门口有几个人穿了黑色西装门神似的守着,见了江澄溪:“贺太太。”
江澄溪心急如焚,忙推门而进,只见病chuáng前站了一个穿了唐装的男子,挡住了她的视线,正在训话:“都说了别小瞧五福这些人,你看你,弄得自己都见红了,还fèng了那么多针……我再安排几个人给你,这次看你还有什么话说!你说你若是有个万一,我怎么对得起死去的重爷……”
他见贺培安的视线虚虚地越过他,定在了某处,便转过了身子。
那训话之人竟然是当日吃了桂花糯米糕后留下象牙佛珠的人,原来他就是如今三元大名鼎鼎的“海叔”——李兆海。江澄溪顿时恍然大悟,怪不得他当日说后会有期,原来他早就知道她的身份,知道彼此肯定会再见的。
李兆海朝她和蔼地一笑,语调低沉却温和,一点也不像电影电视里头的那些个枭雄:“小姑娘,你来了?还记得我吗?上次我说我们一定还会再见的。”
江澄溪点了点头,轻轻上前。她看见贺培安的左手臂缠了厚厚的绑带,她的手不能自已地捏握成拳。
贺培安说了一句:“这是海叔。”
江澄溪乖巧恭敬地叫了一声:“海叔。”
李兆海应了一声,笑眯眯道:“上次的佛珠算是见面礼了,这一次就没有了喽。”说罢,他瞅了瞅贺培安,“那你们小夫妻好好聊,我这根木头就不杵在这里打扰你们了。”
他说走就走,关上门前,忽地转身,似笑非笑地道:“培安,你年纪也不小了,有的事qíng该考虑的也要考虑了。别以后去学校接孩子,让人误以为你是孩子的爷爷。”说完,他就推门而出了。
整间病房霎时静得落针可闻。
贺培安的脸色由于失血,比平时白了数分。他见江澄溪垂了眼站在一旁,什么动静也没有,不知怎么的便来气了,沉着脸道:“你不是学这个护理专业的吗?怎么一点眼力见也没的?我要喝水。”
看在他是病人的份儿上就不跟他计较了,江澄溪倒了一杯温水给他,送至他唇边,服侍他喝下。
她见滴管里头点滴的速度很快,他如今的身体虚弱,太快了怕他受不了,她便低头替他调缓了一点。这个动作不过数秒钟,她抬头,却见贺培安的神色已缓和下来,又在用那种很奇怪的眼神望着自己。跟每一次一样,他很快地移开了目光。
不多时,贺培安便阖眼沉沉睡去。
江澄溪望着他,这时才后知后觉地察觉不对,她好像从来没有跟他说过她念护理的。他怎么知道的?!
贺培安住了几天便要求出院回家了。医院拗不过他,又让主治医生详细检查了一番,方同意。
由于第一次与贺培安长时间待在一起,江澄溪第一次发现他不愧是一等一的经商人才,太会物尽其用了。
每天早上,从早餐开始侍候他,帮他定时测量体温,盯着他吃药,帮他的伤口消毒换纱布,以防发炎细菌感染。幸亏闪躲及时,伤口并不深,两个星期后复诊,医生说基本已经好了,说完还赞了一句:“消毒护理工作做得好,所以伤口才好得那么快,伤疤也结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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