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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的爱最后的爱/我心依旧_梅子黄时雨【完结】(11)


于母道:“是就好了。我今天早上逮到他出门,索xing开门见山问他了,他却说不是,说什么是普通朋友。”一听,他的心qíng竟陡然开朗了起来,连头也似乎不再隐隐作痛了。
于母带着万分遗憾的口气,道:“我看他昨天带回来的那位小姐,气质样貌都不错,学历也好,还是跟柏尧一个学校的呢!我啊,昨晚兴奋得一个晚上没睡好,激动了半天,就准备今天一早审问他。结果——还是没有戏。”转头羡慕地朝言母道:“大姐,还是你们柏尧省心,你啊,就等着抱孙子吧。到时候啊,三年抱俩,最好还是双胞胎,可有得你忙了。”
说得言母眉开眼笑,瞥了儿子一眼道:“是啊。定下来了,总算是放心点了。”可惜啊,再怎么追也追不上卢桂枝了。瞧她一脸那得意样,看着就讨厌。不过说实话,卢桂枝的金孙的确是长得白白胖胖,像粉堆里出来似的,让人看了就流口水,真恨不得一把抱回家。
【vol.3】
他终于要跟别人结婚了,终于彻底gān净地走出了她的生活。以前就算是分了手,但她老是觉得不像是真的,总觉得他某一天或许还是会回来的。可是她现在终于知道了,一切只是幻想而已,他与她早已经是陌路了。
她觉得全身好冷,冷得整个人都发抖,蜷缩在chuáng上,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电话铃声“叮咚”地响起来。因厚厚的几层窗帘都拉着,房内黑黑的,几乎没有一点光线。她摸索着找电话,好一会儿才找到,对方很是锲而不舍,一直没有挂线的意思。
闪动着的电话屏幕上显示着于柏天的名字。她有些呆滞地看着,半晌才按了接听键:“你好!”于柏天的声音在那头雀跃地响了起来:“汪小姐,你好,我是于柏天。难得来北京,今天要去哪里逛逛吗?”
原来天已经大亮了。她竟然在chuáng上缩了一晚,还了无睡意。喉咙gāngān的,像有火在烧,有碳在烤,清了清喉咙,回道:“谢谢你,柏天。不麻烦你了,而且我没有什么地方想去。”于柏天有些淡淡的失望:“是吗?”又道:“你再想想。我可以做你免费的三陪,陪吃陪喝陪游,而且绝对不收你一分小费哦。”
她微微扯了一下嘴角,还是轻浅地笑了出来,于柏天就是这么一个阳光幽默的人:“真的没有地方想去的。”于柏天在那头沉吟了一下,继续努力着道:“这样吧,难得你来我的地盘,怎么说我也要请你吃饭的。”
她一点食yù也没有,头昏昏沉沉的,仿佛有千斤重担直压下来,连喘气也有些困难:“谢谢你,柏天。真的下次吧。”“这样啊?那等我回了上海再请你吧。”他的语气似乎有十二分的可惜,她听得出来。但是她答应过那个人,不会与于柏天有过多牵扯的。
可最后还是麻烦他了。她一直迷迷糊糊,等醒来竟然吓了一跳,一片的白,白色的chuáng单,白色的窗帘,怎么居然在医院里。
护士小姐正在帮她量体压,温柔地道:“总算醒了?觉得舒服点了吗?”她茫然了好一会儿,才哑声问道:“我怎么在这里?”护士小姐道:“听说你晕倒在酒店客房里了,是酒店里的人员送你过来的。”原来她晕倒了,可怎么自己一点印象也没有?
护士接着道:“你男朋友也真是的。怎么都没有好好照顾你呢?这么大个人,贫血居然贫得这么厉害?还发高烧呢!”她一呆,反应慢了半拍:“我男朋友?”护士道:“去医生那里了,估计马上就回来。”一抬头,已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说曹cao,曹cao就到了。这不已经回来了嘛。”
她轻轻转过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熟悉的轮廓。她的头依旧晕晕的,好像在梦中,某个名字几乎要脱口而出了。但眨了眨眼,定睛下来才发觉是于柏天。见她醒了,于柏天三步并作两步地走了过来,放心了些,温柔地问道:“你好点了吗?”她点了点头:“嗯,好多了。”
他盯着她打量了一番,认真地问道:“怎么好好的会晕倒呢?”若不是她手机里最新的一个通话记录是他,酒店方面的人员也不会第一个通知他了。
其实她自己也不知道。从他订婚宴上回来就浑浑噩噩的,仿佛在云端里似的。所有的一切终于都结束了。原来到那时候,她才发觉她以往竟然还存着一丝丝的希冀!
他温柔地执着岑洛璃的手,那么款款深qíng的样子。终于叫她明白了,他早已经把她放下了。过往的一切皆已成了云烟。他与她,终是再没有以后了。
那日,她在杂志上看到他要订婚的时候,正在鲁医生的私人诊所候诊。自她回国后,就一直在定期复诊。因比预定的时间早,那门诊的护士便拿了本最新的时尚杂志过来:“汪小姐,前面的病人才刚进去,您先坐一下,看一下杂志,打发打发时间。”
一接过就愕然了,封面上的人竟然是他。这不是他的风格,他一向沉稳低调,向来不接受公开采访,更何况这是时尚杂志,又不是财经方面的采访。屏着呼吸,指尖微颤地拿着,不由自主地翻开一看,文章并不长,主要爆出了一条大料,他这位钻石王老五要订婚了。
杂志上还刊登了一张他未婚妻的照片,也是世家子弟,身着名牌晚装,面对着镜头,仪态万千地盈盈而笑,上乘的美女,几可媲美当红女星,叫人看得移不开目光。她僵在那里,心跳已经乱了节奏,连杂志何时从手中滑落也不知道,一直到护士小姐来请她进去。
她略略从思绪中回过了神,朝于柏天讪讪地道:“可能着了凉,所以——”忽地凉凉苦笑道:“初来乍到,可能不习惯这里的气候。”所有的事qíng到此都告一段落吧,就像绿乔说的,太阳还不是每天照常升起来,中东依旧战乱不止,绝不会因为她失恋或者她失婚而停留半刻。生活还是要继续的,无论你愿不愿意。
于柏天也跟着笑了起来,洋洋得意地下结论道:“听起来,好像还是我们北京的天气不对。”她装作严肃地点了点头,以表示认同:“非常有可能。”他道:“那我代它向你道歉!”她笑了:“我接受道歉!”他笑得岔气:“第一次知道,你还挺幽默的。”
拿出了一个保温瓶,道:“医生说你今天只能吃点流食,要鱼汤还是jī汤?”想不到他还挺能照顾人的,跟那个人又像又不像。她心里又滑过了涩涩的酸楚,却依旧笑着:“怎么?还可以点餐吗?”
于柏天道:“No,no,只能两选一!”一边说,一边变戏法似的又拿出了一个保温瓶子:“噔噔噔,这个是jī汤。”她靠着枕头浅浅而笑,长而直的黑发柔顺地散落在白色的枕上,把脸色衬托得更加苍白柔弱,却自有一种让人怜惜的味道。他怔忡了下,自言自语:“算了,我看每个都喝点好了。”
端着碗,取了汤勺,拖了一把椅子在病chuáng前坐了下来。隔着碗感觉到汤似乎还有些烫,低头正准备chuī凉,只见她已经伸过手来接了,连声道谢。
看她一口一口喝着,胃口还可以。可不知道为什么神色间总有股隐隐的哀伤?他双手环抱着看了一会儿,忽然正经地道:“看你在医院里这么无聊,我来跟你说个鸭子和螃蟹赛跑的故事吧。”
有这个故事吗?她诧异地抬起头,回想着看过的故事书,她看的数目应该是不少的,怎么好像只有乌guī和兔子赛跑的呀。
他已经说下去了:“有一只鸭子和螃蟹赛跑,跑啊跑啊,一起到达了终点。结果难分胜负,它们就一起去找裁判,希望分出个高下。裁判见状,就说,我也没有办法,你们来个剪刀石头布决出胜负吧。那鸭子一听,勃然大怒,吼道:妈的,你黑哨!算计我。我一出总是布,他总是剪刀。”
她终于是忍不住“扑哧”一下笑了出来,连手里的碗也在微微颤抖。他亦笑了出来,灿烂如窗外的阳光:“你应该多笑笑的,看,多漂亮。有没有人说过,你笑起来的时候很像×××。”×××是最近极红的一位明星,主演了某部热播电视剧,红得发紫,杂志上铺天盖地都是她的照片。
想不到他还挺会哄女孩子的,她哑然:“你是让我把汤喝下去,还是把汤吐出来?”他求饶:“行,我不说总行了吧。”
回时天色已晚了,知道今天是星期天,父母必定在姑姑家,所以就直接过去了。秀嫂拉开了餐厅的门,笑道:“表少爷来了。”
原来餐厅里的众人都已经到齐了,长长的餐桌上已经摆满了菜。于母徉怒着训斥道:“每天不做正经事,连吃个饭也不准时。”
他坐下来,一把搂着母亲的肩膀,哄着道:“妈,生气就会有皱纹。你瞧你,每次我跟你出去,别人都说你是我姐。如果这么容易生气的话,下次就不带你出去了,否则那些人会说你是我姥姥了。”于母被他说得哭笑不得,朝言母道:“大姐,你倒说说看。这小子越大越油滑了,以后还怎么得了啊?还是你家柏尧好。”
于父也说了一句:“明知道今天聚餐,还这么晚回来?”于柏天解释着道:“爸,我有事qíng。”于父道:“你有事qíng。你倒说说看,你哪天没有事qíng啊?这么忙,怎么也没有见你作出什么成绩啊?”
言母向来疼柏天,听弟弟的话里隐隐有怒气,话题又要转到柏天工作上去了,这话题素来危险,两父子也杠上过几次了,忙叉开了话头:“好了,好了。人都到齐了,秀嫂,开饭吧。”
于柏天转了头,跟言柏尧道:“大哥,那××医院不是单亦涛主管吗?”言柏尧也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点了一下头,问道:“怎么,有事qíng?”
于柏天道:“请他帮个忙,我有个朋友在那里住院,让他多担待点。”言柏尧抬了头,带着几丝诧异:“什么朋友?”值得他这么费心,大费周张地通过他找单亦涛帮忙。
于柏天还没有回答,他母亲已经道:“怪不得今天你让厨房炖了两锅汤。我还以为你小子良心发现,孝敬我们呢。”于柏天摸了摸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着道:“就是那汪水茉汪小姐,她病了,晕倒在了宾馆里。我看她在这里也没有什么朋友——”
言柏尧脸色瞬间变了变数遍,但很快隐了下去,手却用力地捏着筷子,顿了顿,才问道:“哦,什么病?”于柏天回道:“唉,医生说是高烧加贫血。”他依旧用力地捏着筷子,手指处因为用力过度,已经被烙起了微微的疼痛,表qíng却依旧淡淡的:“我会帮你打个电话给单亦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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