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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的爱最后的爱/我心依旧_梅子黄时雨【完结】(19)


但她总是隐隐约约觉得有地方不对,从认识到订婚,从订婚到现在,他一直不冷不热,仿佛隔了一层屏障,她怎么努力,也无法穿透。
就像那日,他带她出席家族银行的酒宴,算是第一次正式以未婚妻的身份参与他家族的事qíng,可却把她一个人丢在了宴会上,独自离去了,只打了个电话过来说有事qíng要处理,会有专人过来替她安排一切,仿佛她的存在与否是那么的可有可无。
可自从和她订婚后,他却又收敛了以往的放dàng不羁,自此再没有跟任何一个女人有过牵扯,好像极尊重她的样子。旁人还以为她御夫有术,可她却总摸不透他。
她甚至很少见他大笑的样子,除了一两次他与他发小在一起的时候。她模糊地有一个念头,望着他英挺的侧脸,一秒钟后选择了遗忘。其实圈内的夫妻很多都是如此相处的,她不应要求过了头。
楼绿乔皮笑ròu不笑地凑到汪水茉耳边:“女人,将眼光转到你的第45度角。看到没有——”如愿地看到汪水茉的脸色微微地变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正常。继续说道:“旁边的应该就是他的未婚妻吧。不错,长得很漂亮。”将眼光从她的头发转到了身上扫了一圈,恶毒地吐出了几个字:“比你好看——很多!”
汪水茉无奈地朝她苦笑:“拜托,这种qíng况下,按电视剧里的场景,应该是你安慰我的。不是吗?”
楼绿乔白了她一眼,语气却是开心的:“能跟我抬杠,不错嘛!”汪水茉笑了笑,习惯xing地碰触了一下肚子,心里有些忐忑不安,道:“你说呢?”绿乔并不知道她那日酒醉后发生的事qíng,她也不敢说,也不想说。
她很清楚,她就算当真又能如何呢?人很多时候需要自觉地放弃,这样会少受很多的伤。她这种放弃,是到了不得不放的时候了。一直以来她都苦苦地想要抓住,到了梦醒,才发现没有握在手里的,并不是她真正能拥有的。
楼绿乔挑着眉毛看着她:“那等会儿表现给我看看?”她看到言柏尧第一眼的时候,立刻对带汪水茉来这个场合觉得极其地后悔。谁让自己多事,一定要拖她来一起看秀。但她又不是神,怎么能够知道言柏尧竟然会在这里出现。
汪水茉没有回答,眼光移向了某处,只见他的未婚妻亲昵地靠在他边上,偶尔凑到他耳边低语,眉目间俱是诱人的笑意,仿佛是沾了蜜一般,有种甜到极处无法化去的黏稠。忽地觉得莫名的碍眼,别过了头。
那日她醒来后急匆匆地离去,他依旧在熟睡。她不知道,不知道怎么会成这样子。他不是已经有未婚妻了,怎么会趁她酒醉,对她做出……她头痛yù裂地捂住了脸,为什么会这个样子,她明明努力着想把他遗忘的。
她怔怔地看着他的脸,熟睡中的他,嘴角微翘,一点也无往日jīng明冷淡的样子。她这么望着,竟有种回到过去的错觉。
她不知道如何面对醒来后的他,所以像是后头有野shòu在追赶般地逃离了现场,可是日子一天一天地过去,这段时间他一次也没有联系过她,显然在他眼里,这不过是太普通的一夜qíng而已,所以没有什么联系的必要,她对他而言究竟是什么?
顶级品牌的发布会向来是上流人群天然的jiāo际场,一对对衣香鬓影、装扮jīng致的勋旧新贵不时相互致意,言语切切,编织勾连着不断延伸的人脉网。言柏尧拉着岑洛璃到了楼绿乔面前:“绿乔,好久不见!”楼绿乔将惊讶隐藏得很好,她没有想过言柏尧会这么直截了当地过来跟她们打招呼。
“言师兄,你好。真的好多年没有见了!”他将手放到了岑洛璃的腰上,亲密地搂着向楼绿乔介绍道:“这是我未婚妻——岑洛璃。洛璃,这是我在斯坦福的师妹——楼绿乔。”她什么反应也没有,好像根本没有注意到他与岑洛璃的亲热,也许是注意到了但根本无所谓,脸上有的只是礼节xing的笑容。
他将眼光顿了顿,转到她身上:“这位汪小姐,你应该见过的。”她竟然拿着香槟酒!她这点酒量,简直——简直——不是为何,他的眉头竟开始皱了起来。
岑洛璃大方得体地点头致意,笑容也恰到好处:“楼小姐、汪小姐,你们好!”楼绿乔也客气地点头微笑:“岑小姐好!”她是真正的世家出身,从小便被教导所谓淑女礼仪,在这种场合举止礼节自然不会输于任何人。
言柏尧与未婚妻之间似乎过于亲昵了些,而他看水茉的目光很游离,好像刻意不将目光放在水茉身上,楼绿乔也说不上什么感觉,只觉得莫名的异样。
言柏尧挑着眉毛看着楼绿乔:“毕业后就没有再见过,现在在哪里高就呢?”他从美国回来后的最初几个月,还跟她联系过几次,无非是为了知道一点某个人的事qíng。可她一副不理不睬的冷淡样,后来也就慢慢地断了联系。这么几年了,竟然还是头一次遇见。
楼绿乔客气地笑着:“我那种小单位哪里能说出来污染言大少的耳朵,混口饭吃罢了。要不,什么时候言少照顾照顾我,在我们杂志上登几页广告啊?算是帮助一下我这个随时可能失业的师妹喽!”她是在一本时尚女xing杂志工作,既负责广告这一块,还要策划一些品牌的采访和报道。
今天这个晚会,正是她的工作之一。碰巧汪水茉这个女人也在这里出差,正好把她抓来陪她。结果,真是无巧不成书,偏偏就碰到了他。或许他和水茉也当真是有缘,但百分之百是孽缘!
言柏尧笑了笑,几年不见,楼绿乔的口才还是一样厉害。略微思索了一下,道:“我们行里正要推广几种专门针对女xing的消费卡,不知道跟你们杂志的风格对不对路?要不,你有空的话,找个时间来跟我们公关部联系一下。”
楼绿乔眉开眼笑起来:“好,一言为定。这是我的名片。”连忙诚意十足和效率百倍地奉上自己的名片。有了中诚睿智集团的广告业务,她仿佛看到年底的分红很肥厚地在跟她招手了。
她转头又笑着跟岑洛璃道:“岑小姐真是好品位,这件是XXX最新款的chūn装,国内还没有上市呢!我个人也最喜欢XXX这一季的这个系列。”
岑洛璃看着名片,笑得如同夏天的茶花,风qíng万种:“谢谢。我也很喜欢这一系列。原来你是STYLE时尚杂志的,有机会要多多指教了。”能被时尚专业人士如此肯定,想来没有人会不开心吧。
楼绿乔的眼里也笑意流动:“不敢,不敢。岑小姐的品位,才是我们杂志要多多学习的。早就听说京城名媛岑小姐的大名了,只是想不到是言师兄的未婚妻。对了,过几个月我们杂志会在上海办一个庆祝party,希望岑小姐能抽空和言师兄一起来参加。”
言柏尧端着酒杯,烦躁地一连饮了好几口,仿佛有无数的话要问要说,可岑洛璃和楼绿乔却碍眼地站在边上,让他什么也无法说出口,难耐到了极点。
汪水茉一直浅笑着,仿若什么事qíng也没有发生过的那种笑容。可手却紧紧地捏着杯子,无法克制自己的用力。他的脸色似乎越来越暗沉了……
她的笑容很清浅,仿佛当年屋子里随处可见的郁金香,如今想来,朦胧而遥远。他猛地仰头将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vol.4】
他就这么站着,近在咫尺,触手可及,可脸色一片冰冷,深幽不明。她只觉得巨大的侵略感和压抑感漫天袭来,她很想逃开,远远地逃走,可绿乔和他未婚妻聊得正欢。
他忽地走近了些,声音极低地道:“你跟我来。”她只觉得心跳漏了一拍,身体不自觉地微微一震,往后退了一步:“你想怎么样?”
他的声音仿佛很是压抑,低沉中带着坚决:“现在跟我出去!”她几乎无法呼吸了,急中生智一般,猛地转头叫道:“绿乔——”
这一声打断了绿乔和她未婚妻的对话,两人转头,而她同时又退了一步,不着痕迹地拉开了两人的距离。她没有抬头,自然没有看到他铁青的脸色。
回到酒店,刚洗好澡,他的电话就过来了:“在哪里?”她沉默着,他又锲而不舍地问道:“在哪里?”一副不达目的不肯罢休的姿态。她淡淡地开口道:“言先生,请问你找我什么事qíng?”
他顿住了,没有说话,她从电话里可以清晰地听到他传来的忽轻忽重的呼吸声,似乎越来越粗浊了,她知道那是他要动怒的前兆。两人这样在电话两头僵持着,最后还是她先开了口:“到底什么事qíng?没有的话,我要挂了!”
他还是没有说话,她从耳边移开了电话,正准备要按掉。忽地,他的声音以一种很奇怪的语调传了过来:“那天的事qíng对你一点意义也没有吗?还是,还是你已经习以为常了?”
他说出的话从来都很伤人,还好那天她没有面对清醒后的他。她缓缓地闭上眼睛,咬住了嘴唇,可还是止不住那酸痛从心底深处啧薄而来。这么久了,他还是有能力伤害她!她清清幽幽地笑了起来:“我还以为什么事qíng呢?原来是这件事qíng啊!不过是ONE NIGHT STAND而已!”
他屏着气,紧紧地捏着电话,等着她的答案。可她的话让他的心慢慢沉了下去。原来他忐忑了那么多天的事qíng,只是如此而已。对她来说,不过是ONE NIGHT STAND。他实在是个傻瓜,彻彻底底的傻瓜!他无法控制自己,只觉得自己的呼吸越来越急促。
她依旧笑着,却不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比哭还难看万分:“言大少,你不会没有过一夜qíng吧?”他猛地一下子切断了通话键。
她面无表qíng地呆坐在chuáng上,木然盯着手中已经结束通话的手机——他用那熟悉却冷噱的口气说,还是你已经习以为常的时候,心还是会那么痛的,所以装作不在意地回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竟响起了门铃声。她怔了许久,才发觉是自己这间房,回过神来,这才想起绿乔说要过来,今晚跟她一起睡,聊聊天。可她不是已经把房卡给她了吗?才一拉开门,不禁呆住了,竟然是他。他怎么可能知道自己住的酒店?可马上反应过来,这种小事,他只需要随便拨个电话让人查一下就可以了。
他的脸色森然,不等她反应,已准备跨进来。她推住了门,阻挡着他:“言先生,我想我们没有什么可谈的,请你离开。”
她大约是刚洗好了澡,只穿了件浴袍,露出光滑白皙的脖子和锁骨处的那一片白嫩。那晚心驰神dàng的记忆“腾”地一下一瞬间全部闯进了脑中。他伸手推着门,眸光落在了那片雪白柔嫩之处,从容地笑了起来,挑着眉毛道:“我们怎么没有可谈的?有,多的是!”
她冷淡地看着他:“请你离开,否则我叫保安了!”他神态慵懒地耸了耸肩膀:“OK,你请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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