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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见我,你真不幸_罪加罪【完结】(20)

  “小宇刚才跟子豪不知怎么就吵起来了,然后就打了起来,小宇失手把子豪从台子上推了下来。”丁叮终于冷静下来,凑到温绒边上快速地解释道。

  温绒打量了下那个石台,差不多离地两米多高,大人摔下来还好,这么小的孩子摔下来可就不好说了。有老师想要把林子豪抬起来,温绒脸色一变,连忙阻止:“不能动,现在不确定他摔到哪了,要等救护车来了再说。”

  林子豪没有昏迷,但躺在地上起不来,包子脸绷得紧紧,脸色发青,唇色苍白,似乎在咬牙忍耐着疼痛,他睁着大眼睛望着天,没有哭,也没有喊,换做别的孩子早娇弱地呼爹喊娘,这小子确实够硬气。

  温绒在他身边蹲下,也不敢碰他,轻声问:“告诉温老师,哪里疼?”

  林子豪的黑眼珠一瞬不瞬地瞅着温绒。

  温绒以为他疼傻了,不由犯急,趴下身问:“很疼吗?记着现在别动,乖乖的,医生马上就来了。”

  林子豪眼中忽然有什么晶莹的东西晃了晃,小嘴巴蠕动了下,用很轻很轻的声音说:“温老师,我疼。”

  温绒怔了怔,蓦然有种被人信任的感觉,这小子没有跟任何人示软,却跟她说“温老师,我疼。”

  之前这小子怎么把她气得内伤呕血,投医无门,种种恶劣行径全消失在这五个字,她怎么就这么心软呢。

  温绒不住地安慰他:“男孩子,勇敢点,你爸爸怎么说的,不能流眼泪。”

  林子豪立刻睁大眼睛,两包泪凝固在眼眶里,说不出的可怜。

  然而,救护车没等来,等来了一位大人物。

  一身西装革履的男人几乎是跑着赶到林子豪身边,那一脑门子的汗不知是急出来的还是热出来的,他看到林子豪的刹那,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眼看着就要扑上来,温绒立马架住他:“您是哪位?”

  男人还没开口,林子豪先喊了出来:“伯伯。”

  温绒马上反应过来:“您是林岩?”

  男人点点头,像是没什么耐心跟温绒多做解释,眉宇间是隐隐的怒气:“怎么搞的!子豪怎么会无缘无故从台子上摔下来?”

  丁老师急忙上前说:“林先生,现在还是先处理子豪的伤势,我们已经叫了救护车。”

  林岩的眼睛瞪得很大,眉头狠皱在一起,颇有点凶神恶煞,但他还是点了点头,然后焦急地对着林子豪问东问西,林子豪只答了两句就不愿多说了。

  救护车很快就来了,医生寻问了几句,了解了qíng况,小心地把林子豪抬到担架上,丁叮还得关照其他学生,于是温绒跟林岩上车陪着林子豪去了医院。

  林子豪被推进急症室,拍了X光片,最后报告显示是尾椎骨裂。

  温绒一直在想林隽怎么还不来,正在她想着的时候,林隽终于出现了。她远远的就能看到他出挑的身影,淡银色条纹的衬衣外罩着一件浅棕色短皮衣,温绒词汇匮乏,只想到gān瘪的两个字:好看。紧接着她忽然意识到自己差点掉入这老狐狸的皮色陷阱,慌忙别过眼,连连唾弃自己。

  林隽看上去不是很急,比起林岩赶来时的风风火火,他不知淡定了多少,他拿过病历大致看了看,点点头,很gān脆地对医生说:“马上入院。”

  林岩抢过病历不停地问医生这个伤会不会又后遗症,多久才好……林隽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大哥,别急,我认识这里的院长,会安排好的。”

  林岩口气不大好:“我怎么能不急!你怎么现在才来?”

  林隽笑了笑:“我在打高尔夫,一时赶不过来。”

  温绒站在一旁,看到这一幕觉得真是有意思,做人老爸的神色淡然,做人伯伯的火上眉梢,还要侄子老爸反过来安慰。

  林子豪很快被安排进入一间单人病房,医生已经给他做了处理,他现在趴在chuáng上,撅着小PP不敢动。医生说起来还要做一个全身检查,看看头部等其他地方有没异常。

  林岩坐在chuáng边摸着林子豪的脑袋,一脸心疼,林隽反倒退到一旁,脸上一如既往地挂着浅笑,镜片后的眼睛眸色极淡。

  温绒这时候才好好打量这两兄弟,林岩以40多岁的年纪看还是显年轻的,但人到中年难免身材走样,肚子上的肥ròu是岁岁年年在饭局上养出来的,一张脸也比林隽圆了不知一点点,他的五官还算周正,眼睛很圆,鼻梁很挺,嘴唇略显厚实,但绝算不上英俊。这么一比,林隽绝对是货真价实的帅大叔,那身材,那相貌,那气质……温绒突然悟了,原来不止她一个人,林岩不也是患难同胞,和自己的弟弟比长得一无是处,一如她跟小妹比天差地别。

  温绒想得专注,眼睛还一直盯着林隽,林隽抬起头,刚好对上她的视线,唇角的弧度深了几分,然后他朝门口抬了抬下巴,自己先走了出去。

  温绒跟在他身后,林禽shòu走到病区外,靠在窗边,摸出一支烟,没抽,只是放在鼻下嗅了嗅,温绒见他故作沉默,就先开口:“大叔,你这样好吗,子豪受伤你做父亲的还没他伯伯着急。”

  林隽神色淡淡:“他伯伯向来很疼他,有他着急,我就不用那么急了。”

  这是什么逻辑,温绒无语,她本来对他抱有的那么一丁点歉意难过的心qíng忽然没了。

  林隽拿出打火机,点燃烟,夹在食指与中指之间,姿势优雅得一塌糊涂,他倚在窗边,侧过脸看温绒,笑得很温柔,但他越是和蔼可亲,温绒就越是觉得事有蹊跷。

  老狐狸笑得发chūn,绝对没好事,这是她在和林隽斗智斗勇过程中,以不断失败为代价总结出来的经验教训。

  “温老师,要不要我救你?”

  温绒一愣,虽有防备,可林禽shòu出招太快,她脑子没转那么快,委实不知道自己怎么一下子就沦落到要人救了?

  林隽见她没听明白,好心地又道:“怎么看这次都是温老师擅离职守吧?”

  “我……”

  温绒这回猛然惊觉,林隽给她扣的这顶帽子还真是摘不掉,她的职责本来就是看好学生,不让他们离开自己的视线范围,偏偏出事的时候她跑去买烤肠了,虽然就那么一会会功夫,但老天不照应,她过年没去大佛寺上香,才过了一个月就遭报应了。

  林隽继续说:“这件事可大可小,怎么解决全看温老师的态度了。”

  温绒莫名:“什么态度?”

  林隽不紧不慢地说:“我也不为难你,我们先订婚,只要你答应了,这件事我就不予追究。”

  见过无耻的,没见过这么无耻的,他还真好意思说,以大欺小本就卑鄙,死缠烂打本就没品,他还这么□luǒ地要挟她,甚至威胁她,理直气壮地端着一副正人君子的面貌实施令人不齿的行径。

  温小绒给自己鼓了鼓气,表示要跟这类人等划清界限:“大叔,公事公办,我不怕。”

  “绒绒,”林隽摇摇头,“你太天真了。”

  温绒一听他喊绒绒,jī皮疙瘩“嗖”地布满全身:“我不会为了这点事出卖自己的。”

  “出卖自己?嫁给我是出卖你自己?”林隽喷出一口烟,白雾瞬间模糊了他的神qíng。

  温绒一愣,还是点了点头:“总之,你别想拿这个威胁我。”

  林隽眯眼笑道:“温老师真是对我越来越不客气了。”末了,他又问了遍,“你确定?”

  “确定,”温绒转过身,临走前回头加了一句,“我最不喜欢抽烟的男人,太臭。”

  019

  “噗——”段如碧笑得乐不可支,真真正正的花枝乱颤。

  温绒撇着嘴,窝在沙发里,支着头淡定地等她笑完。

  段如碧抹去眼角的泪花:“你真这么跟他说的?”

  温绒抬起下巴,重重点下。

  段如碧亮出大拇指,毫不吝啬地说:“绒绒,你越来越得我心了,你好拽,好嚣张!”

  “重点不是这个,好不好。”温绒叹了口气,“我怎么才能摆脱他呢?”

  “不是啊,我忽然觉得这大叔不错,脸皮虽然厚了点,但说好听了这叫坚持不懈,咱们如果往好处想,他真看上你了,你嫁进林家,那就扬眉吐气,笑傲温家,呕死面瘫和脑残……”

  “打住打住,越说越不像话了。”温绒扑上去掐住段如碧的小细脖子,“你没听人说林隽做过多少可怕的事么,还要我嫁给他,我有几条命都不够跟他玩的。”

  “可是,”段如碧眯起眼,抬起温小绒的下巴,标准的lángláng相,“你跟林隽如此撒泼,他还不反击?他这不是爱的包容,莫非真要吞了你家?可你家也不过是给他塞塞牙fèng,打打牙祭,不至于要忍气吞声到如此地步……上次是我考虑得片面了,所以,我忽然改变想法了,说不定他真对你一见钟qíng了,我们这是低估了你的能力,高估了男人的品味。而且像他这种老男人通常都是表面装B,内心发骚,不好意思直接开口表白也是qíng理之中的事。”

  温绒愣了愣,发动她不大善于思考的脑袋想了想,片刻后,先是恍然大悟,后又纠葛万分,再然后又兀自摇头:“你说得有点道理,不管我怎么用言语攻击他,他都一副甘之如饴的表qíng,看得我好无力,他真有可能看上我?……我还是觉得不现实。”

  段如碧也不敢打包票,怕是扰了温小绒一室chūn心:“哪天你让我见上一见,我们再做判断。”

  “哦。”温小绒点点头,复又惊觉她们跑偏了,这都哪跟哪,“不对,我要跟你说的是林子豪的事,扯他爸身上去gān嘛。扯回来,这事我确实是我失职,所以……”

  段如碧翻了个白眼,她就知道这丫头实心眼:“你傻,还自己巴巴跑去认错?chūn游教师带班名单上就没你的名字,你属于自愿原则,互帮互助,要说你那个丁老师她怎么不看好自己的学生,我告诉你,你别自己跑去挡枪子。”

  温绒纠结了会:如果我主动承担责任,反倒中了林隽的计谋……可是,我不好让丁叮一个人承担这么大的过失。”

  温小绒实在多虑了,她以为这是她的选择,和丁姑娘统一战线,吃枪子,还是撤到我方防守阵营,保全自己。实际上,这不是道选择题,这就是道必答题,还是已经印好答案的,你是也得是,不是也得是,注定不及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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