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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波兰街+柏林道风云_晓渠【完结+番外】(104)

  康庆在报警装置里再次迅速报了自己的方位,并说明身份被识破。大A揪出封悦,也顾不得他头上的面罩,一把扯下来,枪顶住他:“现在马上降落,否则我数到三,先打他右膝,再废他左腿,听见没有?”“怎么办?”阿宽询问,他们现在必须统一行动。康庆从镜子里朝后再看了看,低声跟他说:“准备好伞包,你绊住他们,我抢封悦。”大A大概料到他们在沟通,还不等他猜测,隔板降了下来,身边的随从立刻把枪口对准,然而这时直升机突然打了个转,侧身栽倒似的,整个机舱里的人被甩得到处都是。康庆和阿宽趁乱冲过去,近距离,枪支的作用就不大,何况在直升机旋转着飞速下降的qíng况,连保持平衡都很难,机舱里混乱一团的功夫,舱门打开,气流冲进来,康庆跌跌撞撞中,在阿宽的协助下,搂住封悦的身体,第一个跳了出去。大A和手下也都是反应敏捷之辈,上飞机之前都已经装备了跳伞,这会儿知道不能久留,纷纷跳下来,空中顿时一阵伞花绽放。降落伞打开的瞬间,是巨大的牵扯之力,把他们的身体朝后狠狠拽去,封悦在康庆钳制的怀里,拉扯中,只觉得腹部一阵热,像是刀口撕裂。紧张之下,实在无法计算降落的时间有多长,他们根本无法放松,因为落地以后,大A他们依旧保持着人数上的优势。因为空中气流的原因,降落以后,大家距离相对很远,阿宽跟得倒是很紧,他是玩降落伞的高手,对方向的调节很在行,在空中,尽量近距离跟着他俩。他这会儿先奔过来,确认他俩的状况,封悦身前已经被鲜血浸透。大A的身边迅速聚集了十几个人,他们是专业的作战人员,装备都没有扔,康庆和阿宽只有两个人,封悦又血流不止,qíng势不容乐观。“求救信号发出多久?”阿宽问。

  “登机时发的第一次,跳伞前又发过一次。”大A虽然屏蔽了所有卫星追踪系统的信号,却保留着飞机上的无线电,康庆猜想,这时候田凤宇应该全面拦截各种求救信息。尤其海上的爆炸,肯定会引起他的注意。“你带二少先走,我拖一阵,救援应该快要到了。”虽然阿宽这么说,康庆朝四周的环境看了看,这里连藏身的地方都没有,就算他抱上封悦,也是逃不过大A手下的围剿,就在他们三个再次面临绝境,愁眉不展之际,天空响起战斗机由远及近的轰鸣。阿宽的手机响起来,是田凤宇:“朝山坡上撤退,护住封悦,是我们的救援,马上在那里等。”大A不敢相信该国军方会出动救援,他们应该算得上盟jiāo,怎会这时候站在封悦他们这边?然而,他的诧异和不解,在一片铺天盖地的轰炸中,瞬间化为灰烬。康庆抱起封悦,真的像奔命一样狂奔。身后的爆炸掀起的泥土,灰头土脸地笼罩着他们。急救机舱的门打开,田凤宇和张文卓从上面急迫地冲下来。正如他与封悦约定,张文卓在营救活动的每个细节,都紧紧跟着田凤宇。但是这个该死的康庆,好像并不像传说中那么láng狈。把他放在担架上的时候,封悦的手迟迟没有松开,康庆任他抱住自己,不管周围多少双眼睛盯着,低头深深地吻住他……急救机升起来,朝着壮阔的天海之间,飞翔而去。

  【全文完】

  番外

  郑进昌医生办公室的外面,是一株高大的芙蓉树,这会儿开满了花,透进来的风和阳光,似乎都晕染上淡淡的嫣红。封悦坐在郑医生办公桌的对面,静静聆听语重心长的劝诫,心里却想起从前,六七岁的样子,妈妈送过来看医生,他也是这般怔怔盯着窗外,开得跟帘幕似的,满树的花。

  “我看着你长大,封悦,你的处境你的责任,我能理解,但这回我真不是危言耸听,身体是你自己的,如果你不担心,也不会坐在这里听我念叨,对不对?”郑医生说到这里,停顿下来,似乎故意留出这段空白,给他反应的时间。

  封悦换了个坐姿,低头盯着手指头,漫不经心地想了想,短短问道:“要休息多久?”

  “至少半年,”郑医生立刻回答,“先把肩膀的骨刺拿掉,我可以安排你明天手术,然后顺路休息,配合做些治疗,你还这么年轻,好好调整,养得回来……”

  “半年太长了,我得考虑考虑。”

  封悦几乎算是打断他,郑医生楞住,缓了缓才继续说:“你还小啊,封悦,半年不短,一辈子不长,你最近频频发病,这不是什么好现象。再这么下去……撑不了多久的。”

  “我知道了,”他看似并不紧张,只是略微显得有些不耐烦:“总得要嘱托人,要jiāo接,很多事儿得安排……多给我点时间准备。”封悦站起身,准备离开,“我下个礼拜联系你。”

  “下个礼拜?”郑医生无可奈何,却没有再劝,“该说的都说了,你自己看着来吧!”

  打了针,刚刚刺骨的疼就忘了,等下回再疼起来的时候,看你后不后悔。郑进昌了解封悦的为人,当年左小姐第一次带他过来,便觉得这个小家伙是跟妈妈一样的狠角色,不好对付哦。当了他二十几年的医生,看他从弱不禁风的小不点儿到叱咤风云的柏林道二少,虽然感叹时光的鬼斧神工,又觉得封悦骨子里深种的执拗,其实多年来也没什么改变。

  封悦走出办公室,阿宽已经在门口,好像从来也没离开说:“他来了,在楼下车里等着呢。”

  早上出门的时候,康庆问他跟医生见面的时间,封悦大略说了下,没有详细。他没让康庆跟来,就是怕这人意见太多。郑医生做他家庭医生很多年,是信得过的人,如果封悦有jiāo代,就算康庆亲自来问,也是什么都不说的。

  车子停在林荫里,封悦坐进去,发现开车的不是司机,而是阿战,心里便有了点谱。这人恐怕是来找茬儿的,才会换了自己人,怕外人看了笑话。康庆还穿着西装,肯定是从公司直接过来的。

  “医生怎么说?”

  “没说什么。”

  康庆心里是有气的,封悦有些事跟自己也没真话。他非来看郑进昌,就是因为这人是他们家多年来的心腹医生,外人什么也打听不到。不仅医生,其他的也是,包括他的律师和智囊团,都是他母亲和大哥当年的党羽,他们姿态向来非常明显:我们只服务二少自己,你康庆跟二少再亲密,也不是我们的主子。

  “别跟我装蒜,肩膀疼了那么久,怎么回事?”

  “gān嘛这么冲,谁得罪你啦?”康庆生硬的语气,让封悦不太高兴,他本来就心烦,他们最近因为这个没少起摩擦。

  “除了你,谁敢惹我?”康庆皱眉质问,“看个医生也神神秘秘,你他妈的到底瞒我什么?”

  “有什么可瞒的?原来受伤的地方长了个骨刺,有时间拔掉就好了,没什么大不了。”

  康庆被他无所谓的样子激怒,勉qiáng压在心里:“那你打算什么时候手术?”

  “下个礼拜再说,这几天董事会很忙……”封悦不想多谈这个话题,“阿战,开车吧,呆会儿要堵了……”

  阿战为难地回头看看他,没敢动。

  “明天,”康庆的声音听起来yīn郁而肯定,不留半点商量的余地:“今晚住院,明天一早就安排手术。”

  阿战不敢再看康庆和封悦脸上的表qíng,他知道康庆这会儿正火大,他最恨二少看病这种态度;而二少向来给人捧惯,没人敢这样施以命令。果然,康庆这话一说完,车里的空气,骤然冷下来,滴水成冰。

  “下车,”康庆不做丝毫退让,“等什么?非得我押着你上手术台?”

  阿战心里七上八下,车门打开,又合上,稍微有些重,砰地一声。二少总是有风度的人,不至于幼稚地摔车门。但即使这闷闷的一声,阿战也为康庆捏了把汗,就听后座的康庆碎碎地骂了句:“我cao,这个祖宗……”

  张文卓电话转到封悦的办公室,是助理接的,客气地说封先生这两天休假,问他要不要留言。给你留言有个屁用啊,张文卓直接挂到封悦的私人手机,响了几声没接听,转去语音信箱,他便觉得有些蹊跷。封悦最近状态是不太好,流言满天飞,说什么的都有。

  “急事儿,尽快找我吧!”他简短地留了句话,便挂了,等封悦回电的时间里,竟然有些心急如焚,说到底,这事儿也就封悦能帮忙,若他不肯,估计也就够呛了。

  过了不到十分钟,电话打回来,是封悦的号码,但电话那头却是阿宽:“七哥找二少?”

  “嗯,很着急的事,想跟他商量,电话上不方便讲,能见面吗?”

  电话那头安静了,肯定是在征询封悦的意见,很快阿宽的声音再次传来:“七哥现在在哪儿?”

  “在家呢。”

  “半个钟头以后,到门口等吧!”

  张文卓摸不到头脑,但心头事qíng太重,也没功夫想其他的,如约到了门口,封悦的车已经等在那儿,他开门上车,司机座位上的阿宽便慢慢启动了。封悦坐在后座,脸色淡白虚弱,甚至眼神也不是十分集中,似乎还在药物控制之下,空气里漂浮着隐约的消毒水和药物特有的一种的苦味儿。

  张文卓楞了下,没有直接开口问。封悦也没瞒着,话说得虚弱无力:“手术处理一下肩膀的旧伤,七哥找我什么事?”

  “你跟我说,我去找你就好,何苦跑出来?什么时候做的手术?”

  “小手术,不碍事,刚刚吃的药,脑袋里这会儿……稍微有点糊涂,所以,七哥千万别拿难题……考验我。”

  他姿态虚弱得毫无还手之力,看得张文卓骤然揪心,对自己拎来的难题几乎产生一种罪恶感,“这……确实算是棘手。”

  封悦轻轻叹口气,无奈问他:“说来听听?”

  张文卓不想他qiáng撑太久,赶紧说:“y国的qíng况你大概也听说了,昨天的动乱打死了不少人,大公主现在迫切想要出境,但你知道美国人不放话,哪个国家也不敢收留。她联系上我,问问看能不能有门路。”

  “她跟你有jiāoqíng?”

  “嗯,前些年有条线,一直是她的关系帮忙照顾的,还算够义气。”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封悦靠后,略微闭眼,似在思忖:“她野心勃勃,又口无遮拦,美国人……不可能收留。”

  “美国是不想了,她xing子烈,也不会愿意。只要华盛顿一句话,约旦应该可以让她政治避难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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