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唱给谁听_晓渠【完结】(7)

  “他们见了女人,就象……”杨蔚停顿了一下,“就象饥饿的人,扑在面包上一样。还能有我的份儿?”

  宋澎湃想起念书时联谊时,大伙千方百计地阻止他参加的陈年旧事,不禁笑出声。那时候,杨蔚对这种活动就很少热衷,宁愿一个人躲在学生会画宣传画。当时在学校里,倒追他的女生也有几个,毕业以后好象都没了消息。

  “以你这条件,在公司也是香油饽饽,是不是挑花眼了?”

  “就当我眼光高吧!”杨蔚站在一边等洗手的宋澎湃,对这样的问题,也只能一笑置之。

  这时厕所隔间的门开了,走出的人吓了他一跳,竟然是楼明。楼明在里面就听见两人的说话,一出来就冲杨蔚笑。倒是杨蔚有点不好意思,他知道楼明是什么样的人,他怕刚才短暂失控的qíng绪,会被看穿。

  “你怎么也在?”他只好做无事状,与楼明打招呼。

  “今晚也有朋友过来,在外场那里唱唱歌。你们玩得还开心吧?”

  “嗯,很好,谢谢你帮忙找的地方。”

  “这点小事,你可别提了。”

  两人正说着,注意到冷落在一边的宋澎湃,杨蔚连忙介绍道:“他就是我们的老大,宋澎湃,今晚就是给他揭风。老大,他是楼明,老五的同事。”

  “你好!”宋澎湃与楼明握了握手,“到我们那包间,一起喝两杯吧!”

  “不了,我也有朋友在外面。你们尽兴!”

  不知道为什么,杨蔚总觉得今晚楼明的眼神里,带着点捉摸不定的qíng绪。也许是自己心虚……为何要在他面前心虚?杨蔚和宋澎湃回去,又回到嘈杂的一桌人里。窗外的雨,直直地笼罩着整个城市。万家灯火,一盏一盏,点亮城市夜色的每一个角落。世界总是亮的,那是什么,遮蔽了我们的心?

  因为第二天还要上班,他们没有逗留太晚,从包间里出来经过外场的时候,小舞台上正在唱歌的,竟然是楼明,而他坐在高椅上,缓慢而清晰地演唱的,正是那首前两天,杨蔚才在点唱机里听到的“时光机”。

  “真的痛,总是来得很轻盈,没声音

  从背后,慢慢缓缓抱着我,就像你

  ……

  好后悔,好伤心,

  谁把我,放回去

  我愿意,付出所有,

  来换一个时光机。”

  楼明的声音低沉,有些哑,简单的背景音乐里,唱得很投入,完全没有留意yīn影中经过的杨蔚,也不会知道,黑夜中摸索前进的一颗心,为了他的歌声停留了一瞬,问他,时光机,在哪里?

  第6章 千里之外

  毕业那年,chūn天来得格外早,三月里就chuī起南风,chūn意满地。文艺部在食堂和图书馆之间的空地上,架起个音像架,每天午休时,专捡让人难受的歌儿放,从“骊歌”到“其实不想走”,一首接一首,没完没了。寝室几头聚在食堂吃饭,暖和天开着的窗,飘进来揪心的节奏,让本来还没啥离愁的一挫儿开始闹心。

  “她们有病吧?吃饭的时候放‘哀乐’,纯心让咱消化不良吗?”老五忍不住,跳起来,“我跟她们去理论理论!”

  几个人笑笑,没成想他当真,老五却一眨眼没影儿了。杨蔚去排队盛汤的时候,老远地,似乎看见老三的饭勺子在他的饭盒里划拉,他忍了忍,心想,看在就要各奔东西的份儿上,这次不跟他计较。怎知忍不住又用眼角瞄了瞄……还剩两个人就轮到他,可实在是没法儿忍,转身三步并两步奔了回来:“喂,你gān什么,我还没吃完呢!”结果,他话刚停,几个人“哗”地笑开了!原来,老三是故意耍他呢!杨蔚脸红地坐下,“你们真无聊!”

  老三忽然说了一句:“以后说不定要怀念六儿的怪癖!”

  “才怪!”杨蔚说,“你是怀念我天天帮你拖地吧!”

  “嘿嘿,也是,以后没免费保姆用了!”

  坐在一边儿的宋澎湃一直没吭声儿,这才抬头跟杨蔚说:“汤没盛到吧?你们这群败类,就不gān好事儿!”说着站起身,“我去帮你排!”

  “不用……”杨蔚本想说,喝不喝都行,却见宋澎湃已跑出老远了。

  “老大今天怪怪的,”老二说,“晚上吃饭的地方定了没有?”

  因为是周五,最后一学期,学业很轻松,几个人的工作也落实差不多,或者落实当中,周末就喜欢出去喝点小酒,聊聊天。下周宋澎湃要和金媛一起去沈阳办留学签证,大家为他饯行,顺便祝他好运。

  “老五去定的,”说完,发现出门jiāo涉的老五还没回来呢,“这家伙死哪儿去了?”

  根据依旧很起劲的“哀乐”播放盛况来看,老五的jiāo涉无疑是失败的。老二伸长脖子,他们吃饭的地方是食堂二楼,靠窗,看出去正是图书馆门前音响架。

  “靠,他泡妞儿真是争分夺秒!”

  几个人立刻都挤到窗口看,果然老五叉着腿,跟文艺部管音响的小丫头聊得正起劲儿,还混了个香蕉吃,剩了个皮,在手里吊着,象个小手绢一样。说着,另一只手掏出手机,看来对方的电话号码存起来了。老三手指含在嘴里,冲他打了个尖尖的口哨,老五和那女生都不约而同地朝他们的方向看了过来。老三没给面子,高声喊了一句:“你老婆让你赶快回来!否则,等着跪搓衣板儿吧你!”

  huáng手绢般的香蕉皮,“嗖”地飞了过来,几个脑袋迅速缩回来,依旧是一阵爆笑!宋澎湃走过来,双手都端着汤,放在杨蔚面前,一边教训他们放低音量,注意影响,一边告诉杨蔚:“今天两样汤,不知道你要哪个,都给你盛了!”

  还不等杨蔚说话,旁边的老二“啧啧”先开口,“老大你这是图个什么?就算买错了汤,六儿也不会罚你跪搓衣板儿。”

  “滚一边儿去,”宋澎湃眼刀一横,“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杨蔚刚要和宋澎湃说话,手机响了,澎湃看了看号码,也没动弹就接听,“金媛,我在食堂呢,啥事儿?”别人都说宋澎湃跟金媛说话时候的声音是瓮声瓮气,可杨蔚偷偷觉得,那其实是一种,难得的温柔。

  老五定的饭店在海边,几个人吃饱喝足,拎了两打啤酒,坐在水边的沙滩上,有一句没一句地聊。月亮升起来,正逢涨cháo,海làng暗涌,一朵高过一朵。只有在这时候,离愁,即便没有了音乐的催化,也在发酵得愈渐浓酽。

  几个人聚着喝,喝多了,就跑去一边吐。宋澎湃站起身,晃悠悠,有点找不到北,跟他们说,“我和六儿散散步,一会儿就回来。”

  杨蔚喝得没有他多,打趣地说:“你别骝到半路醉得走不了路,我可抬不动你。”

  “不能,我离醉远着呢!”

  杨蔚应该知道,只有喝醉的人,才会以为自己是清醒的。可他还是跟着宋澎湃走开了,沿着海边,让冰凉的làng花打上脚背。

  很多年后,每次杨蔚有点喝醉,分不清眼前还是记忆的时候,脑海里总会浮现那个夜晚,沿着弯弯的海岸线,月光象碎玻璃一样洒在鳞鳞波光之上……拎着鞋的,他的右手,宋澎湃的左手,在早chūn的空气里晃dàng着,碰在一起,又分开……如同他们的背影,偶尔倚在一起,再小心地挪开,距离总是近近的,近近的,身后两串长长的脚印,长长的,长长的……

  毕业那年,chūn天来得格外早,三月里就chuī起南风,迎chūn花huáng橙橙一片,姿态很霸道。文艺部在食堂和图书馆之间的空地上,架起个音像架,每天午休时,专捡让人难受的歌儿放,从“骊歌”到“其实不想走”,一首接一首,没完没了。

  寝室几头聚在食堂吃饭,霸占了靠窗的桌,脸上满是师兄的牛B神态,边吃饭,边大声商量着晚上出去玩的事。暖和天,敞开着窗,正说的热闹,飘进来揪心的节奏,让本来还没啥离愁的一撮儿人开始闹心,龇牙咧嘴地开始抗议。

  “她们有病吧?吃饭的时候放‘哀乐’,纯心让咱消化不良吗?”老五忍不住,跳起来,“我跟她们去理论理论!”几个人笑笑,没成想他当真,老五却一眨眼没影儿了。

  杨蔚去排队盛汤的时候,老远地,似乎看见老三的饭勺子在他的饭盒里划拉,他忍了忍,估计是拣自己不爱吃的ròu。每次,他都会主动把ròu挑给老三吃,今天还没来得及,这人就自己动手了。杨蔚心想,看在就要各奔东西的份儿上,不跟他计较。怎知忍不住又用眼角瞄了瞄……他是真的不喜欢别人的饭勺子伸到自己的饭盒里,还搅弄个不停……

  盛汤的人很多,排了半天,心里的两个小兵激烈地搏斗着,结果,还是坏小兵胜利了。虽然还剩两个人就轮到他,杨蔚也实在是没法儿忍,转身三步并两步奔了回来:“喂,你gān什么,我还没吃完呢!”结果,他话刚停,几个人“哗”地笑开了!原来,老三是故意耍他呢!杨蔚脸红地坐下,“你们真无聊!”

  老三笑够,说了一句:“你们别说,以后说不定要怀念六儿的臭毛病!”

  “才怪!”杨蔚说,“怀念我天天帮你收拾还贴点边儿!”

  “嘿嘿,也是,没免费保姆用的日子,估计还是需要适应适应的!”

  “以后找媳妇得找六儿这样勤快的!”老二连忙补充,“但是,坚决不能找动手打人的母老虎!”

  “闭嘴吧!越扯越远!”坐在一边儿的宋澎湃一直没吭声儿,这会儿忽然喊了一句,吓大伙一跳,他抬头跟杨蔚说:“汤没盛到吧?你们这群败类,就不gān好事儿!我去帮你排!”

  “不用……”杨蔚也没明白宋澎湃怎么突然就翻脸了,本想说,喝不喝都行,却见宋澎湃已跑出老远了。

  “老大今天怪怪的,”老二悻悻然地说,“哎,晚上吃饭的地方定了没有?”

  因为是周五,最后一学期,学业很轻松,几个人的工作也落实差不多,或者落实当中,也很乐观,周末就喜欢出去喝点小酒,聊聊天。下周宋澎湃要和金媛一起去沈阳办留学签证,大家祝他好运,借口给他饯行,为的是再痛痛快快喝一顿。

  “老五去定的,”话音刚落,大伙儿发现出门jiāo涉的老五还没回来呢,“这家伙死哪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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