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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劲和差劲的简单相加_赭砚【完结+番外】(14)

  “……火气那么大……管我头上泄什么愤啊……”王可淌着两陀眼泪,对老虞百八十年难见的bào躁敢怒不敢言。

  丁一缩起脖子不敢说话,趴桌上疾书给小叶的每日一信,“苏路,你空着给我听听还顺溜不?

  苏路一哆嗦,挎下脸来不及逃。

  “啊,听见我的啊了么……这个啊,是我由衷的赞美,这个啊,是我真心的热爱,你的笑容,点亮我的生命,啊……

  啊,听见我的啊了么……为了送你粉红玫瑰,我宁愿不吃大颗白菜!啊……”

  苏路数胳膊上的青筋,认真思考着,可算知道叶柳妮怎会答应跟了一丁的,敢qíng是被这些qíng书折腾的脑瘫,无辨是非了。

  热闹中,突然觉得缠着纱布的手痒痒的厉害,甩一下,走到屋外打算透透气。

  刚开门,就看见郭骁蒙头撞上来。

  “啊!”猛停住脚步,两个傻冒在无人的走廊上默默相视,苏路关上门,“来找我?”

  “嗯,”郭骁拉着往对面淋浴房走,苏路才瞧见他拿着毛巾和水瓶,“你手不能沾水,我帮你擦擦身。”

  “哪那么早就擦身的,你索xing现在喂我吃明儿个的早饭得了。”

  “我怕来晚了,你自己憋不住先洗。早点擦也好,你早些休息。”

  苏路转过身,郭骁把他的衣服从后背拉起来,毛巾沾着温水,不轻不重的的擦了一条下来。

  苏路觉得背上热热的,有些烦躁的别了半耷拉,“你大致擦一下就成了,我没流多少汗。”

  “废话什么,只管给我呆着别动。”郭骁很嫌他罗嗦,抹了毛巾继续在那熟悉的身体上一下下仔细收拾。

  苏路闭嘴不吭气,郭骁麻利的换水,脸上划过汗珠,“周五的课和周日换了,今晚好好休息,明天运动会结束,就能回家了。”

  背擦完了,郭骁一伸手,转过苏路身体,手隔着毛巾撂他前胸,“……那些话我记着,不是故意装傻装没发生,你手上的伤是我划的,等好了,我们就依你的意思散伙……但一定等这小口子好了,成不?”

  苏路嘴角一憋,来不及忍,眼睛里就流了一细条水珠出来,“……你这么照顾着,是不是特想我伤口赶紧好啊?”

  郭骁不吱声,只来来回回把背脊、胳膊、大腿擦利索,苏路不出声音的哭,肩膀一抖一抖。

  等全部gān净了,整理好衣服进屋前,郭骁抬着苏路脸蛋仔仔细细的抹,把眼眶里的水珠合着毛巾全部擦掉。

  擦完了身,手掌磨着脸蛋,额头烘的cháo热。

  郭骁说苏路你gān吗哭?那些是气话对不对?

  郭骁说苏路我玩不过你,我没你聪明机灵的油骨头。

  郭骁说苏路你不想散伙是吧,那我们不散伙。你闹别扭可以,但不许真的绝到底。

  苏路眼睛抹gān了,胸口突然畅快,听见走廊上有脚步声,赶紧推着郭骁的背往外赶人,是气话你又能怎样?玩不玩你瞅我乐意,散不散伙瞅我乐意。

  回屋,躺在chuáng上,心里又炖痛又欢喜,怎么就到了这地步呢?从好奇,到刺激,最后现在……

  烦躁的打开md,耳边居然流出《有多少爱可以重来》,老爹的嗓子沙哑,仿佛郭骁的眼神,无可奈何沦落,折磨的苏路周身疼痛。

  第二天醒来,枕头边上湿了晕晕的一个圆,苏路咬牙切齿用伤蹄子揉酸疼的眼睛,散伙?滚蛋吧你!

  郭骁推着苏氏轮椅来敲门,眼圈也是黑黑的,罗建大惊小怪咋呼,你怎么了?不会是晚上做梦从滚下chuáng吧?要不去食堂拿两块生牛ròu来覆一下?

  苏路斜着眉稍,至于嘛,不就是两眼圈?他本来就和熊猫长的挺双胞兄弟的,郭骁哭笑不得,阿田一个巴掌挥过来,死残疾人瞎扯什么,谁们家双胞兄弟长那样?

  一句残疾人勾的苏路自尊心翻江倒海,任凭郭骁满屋子逮,死活跳着脚丫不肯坐轮椅了。

  “那你得自个儿有分寸,不准跑不准跳,不准撒欢不准……”

  “知道了,事儿妈!”

  走的漫悠,等到赛场时,已经开始些小项目,每搓儿都能见文理两院往死里较劲,一方骂弱jī一派嚷蛮牛,不同界的兄弟姐妹们这会儿全勾肩搭背誓死抗敌保卫家园。

  热闹振的苏路jīng神倍儿棒的,抡起纱布蹄子疯吆喝时被化学系许教授逮个正着,直问郭骁人呢?在哪儿?

  苏路茫然,不知道,他事qíng多,忙着呢,您有事?

  老教授笑的莫测高深,嗯,好事。

  咱俩爷们谁跟谁啊,说来给小子我听听也开个眼界啊不是?

  你就这张嘴痞!把苏路拉到一边,轻声说,我的课题被协会用了,邀请我去德国参加研讨,可以带一学生,我打算叫上郭骁。

  真的假的?赶上那孙子贼好运!

  苏路不服气的憋憋嘴角,心里却冒了烟的快活起来,死瘟生臭小子,这筹码往资历上一加,以后机会可是海了去了。

  ……靠,他怎样gān我屁事啊!

  ……可是,就是快活。就跟家里人发了财一样的高兴。

  没一会儿,就听见罗建山猫子鬼叫,嚷着残疾同胞赶紧过来,阿田要上了。

  起初男子两百是报苏路,小崽子浑身关节活络,短跑特在行,要偷jī就没huáng鼠láng能赶得上。可如今,英雄负伤泪满襟,106室倍有能人出,没有二话,由阿田顶。

  “我基本估算过了。”苏路给代为出赛的田昭君按摩,“唯一构成威胁的就6号。其他的都差你一节儿呢。”

  “……那傻大个儿?”阿田低头紧鞋带,斜眼观察敌qíng,哼了一声,“一身熊ròu,也跑的利索?”

  “至于那么糟劲人家吗你?”苏路听的背脊发凉,跟着回头才恍然,“啊,旁边那不是韩韩么?敢qíng是你哥他们系的?”

  “嚷什么?看见我哥你激动个贼劲?”阿田吃了火药一样,“他们同班,还是一个社团。”

  懒得计较,每次说到他哥,这小子就神经不正常。

  韩韩正笑的开怀,gān净的气质让苏路赞叹不已,“你哥虽没你骚包,但笑起来招人多了。”

  “靠!”阿田光火的低咒一声,随着指挥往跑道走。

  砰————

  瞬间,发号枪响,以苏路的文学水准,也就只能形容出“如离弦之箭,那个快啊那个快。”

  身边脚步轻响,郭骁满头大汗的赶来,“开始了?阿田跑几号啊?”

  “5”,苏路一侧身,就见他渴了几百年似的拿起水瓶猛灌,嘴角漫开几道渍,像接吻时狂乱的láng狈,苏路呼吸一急促,脸皮有点发烧,正想说去德国那事,就听见阿田“熬”的狂喊一声。

  凄厉的比杀猪还杀猪。

  所有人发抖的一呆愣间,仅以毫厘之差暂居第二的阿田噌噌几步超过法律系大个儿,一下子冲过终点。

  ……

  全场寂静,简直太————

  卑鄙了……

  缓过神来,只见阿田站在终点线上嚣张大笑,握住6号愤怒发抖的爪子,战友辛苦,虽败犹荣,卧薪尝胆,再接再厉。

  王可目瞪口呆,“阿田……这能算赢嘛?”

  苏路叼着大舌头结巴,“该……该……”,看着计分牌上打出的字幕,硬生生吞下个不字,“……算。”

  结果是检验胜败的唯一真理,总之就是赢了。哥们几个笑着冲上去折脖子折腿地拉住缺德鬼,张牙舞爪吆喝庆祝。

  正热闹着,阿田突然脸色一凛的站直,迎视气势汹汹的法律系众人。

  大伙儿笑声渐歇,郭骁凑到阿田耳边压低声音,“别生事,苏路是班长,他得兜。”

  阿田眼神复杂,似笑非笑,轻而狠的回话,“我不保证,你有要顾虑的人,我也有要撒的气。”

  郭骁皱眉,正想说什么,就见大个子气势汹汹一怵,呸的朝地上狠啐一唾沫,满是轻蔑侮rǔ的意味。

  老虞轰的脑门就热了,甩开膀子要gān架,被郭骁死死拦住,“别冲动,闹起来大伙儿都落处分。”

  阿田一声不吭的冷笑,韩韩着急的跑过来,“阿田,你参加这项目我怎么不知道?”

  “上礼拜不回家,是不是就和这伙人去倒霉催的法律援助了?这大个子就是你们组长?”阿田不接话茬,自顾火药十足的咄咄bī人。

  韩韩一愣,突的脸色激红,“学校的事你管不着我,上礼拜没回去爸妈都同意了,你凭什么不依不绕?”

  “不依不绕?我敢么?我配么?我算什么?我也就你弟!!”阿田被狠刺到痛处,跳起身体呛了嗓子嚷。

  韩韩烦躁的一推不搭理,回头冲大个子赔笑,“海子对不住,他是我弟弟,小孩儿脾气。”

  那厮正被阿田的激嚷吓的有些傻,赶紧顺了台阶下,“你韩韩开口了,我还能计较么?今个儿看你面子上……”

  “你什么东西!”阿田野蛮的一把打开搭韩韩肩上的手,“你也配看他面子?”

  “贱皮子,应物系全他妈一伙贱皮子!”大个子脸上阵红阵青,下不来台的死嚷,“足球,短跑,什么比赛都耍贱招!”

  “嘴巴放gān净些,你娘才贱皮子!你说谁!”

  “心虚啊!说谁?不就说你!”两个系吵成一团,对准老虞pào轰,“你足球赛上耍什么流氓招数,你自己心里明镜着呢,结果还砸自家手上,笑死人!”

  “奶奶!!!!”

  老虞忍不下,捏起拳头就冲上去撕扯对方领口。

  火苗一点既燃,瞬间熊熊燎开糙原。十几来人犹如争夺美食的斗shòu,凶狠野蛮的撕打在一起,义气冲动的要找个说法。

  郭骁眼见拦不住,赶紧一把抓住苏路的肩膀往外推,摁他坐在旁边地上,“你就呆这儿别动,怎样都不许搅和进去,问起来你是刚发烧,身体软。”

  “知道。我才没那个傻劲凑热闹,”苏路懒洋洋的斜眉尖,拉住郭骁,“你也别过去,你现在可千万别出差错,你们系许教授刚才……”

  郭骁来不及听完,心急火燎的指着群殴的家伙们,“待会儿再说,你呆着别动弹,我去劝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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