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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光年_暗夜流光【完结+番外】(21)

  第22章

  “……你是?”

  “是……是什么?”

  “……呵呵,没什么,千万别踏上这条路哦!”

  “……我、我明天再来。”

  从此以后,我就跟这群人混在了一块儿,缺课是常有的事,他们中的每一个人都知道我的xing向但没有人觉得我是异类,也许因为在别人眼里我们都是异类。

  到了十二月份,我gān脆不怎么上课,直接搬过去了,每天听他们练会儿吉他、打打牌,差不多的时候出去随便吃顿饭,回来了继续瞎玩,时间太晚就各找各的chuáng倒头大睡。

  我去学校的机会越来越少,主要是为了收小川和老爸的信,远离电脑的生活使信件再次有了地位。小川的信无非是“好想你”、“过得怎么样”,老爸的信里倒是有一件大事:阿姨怀孕了,据查已经有两个多月,也就是说我要有个弟弟或妹妹了,就我的私心当然是弟弟比妹妹好。

  小毕经常跟我搞得很亲热,甚至在一起做过爱,不过我们没有太出格,顶多相互摩擦几下了事。他说自己不是GAY也不是双的,他崇尚的是xing本身,他的理论怪怪的一大堆,核心部分就是“雌雄同体”,他觉得人类就是这么一种生物,所以双啊、同啊、异啊都是废话;但跟我,他比起做爱更喜欢搂搂抱抱或者接吻什么的,说那是“纯粹的美学享受”,搞了半天那小子原来是学美术的,半路出家迷上了打鼓,职高一毕业死活不愿再上学,背井离乡到处找同好,跑到这儿已经好几年了。我问他怎么生活,他撇了撇嘴:“反正活得下去,这一带玩地下音乐的哪个有钱,穷也要玩啊……”

  确实,这一带的房子都很差,可年轻人十个有九个都“奇形怪状”还背着吉他,也有混出了一点小名气在酒吧里表演的,但那些酬劳全部用在了乐器上,吃饭的问题总是最不被考虑的事qíng。

  林东的qíng况不知算比他们好还是更差,他是本地土生土长,家里还有几个小钱,就因为他迷这个弄得天天跟家里吵,大学没念完、女朋友也跟别人出国了,他反正是死不悔改,这段时间又离家出走,据说是今年以来的第四次了。他心里的事别人都没敢问,他那副爆裂的脾气加上尖锐的言辞谁愿意乱招惹?

  我最开始认识的几个孩子比他们俩小,高中时跟林东同校,一直挺崇拜林东的个xing,今年年初林东从家里跑出来“投靠”他们,个个都举双手赞成。

  对于我,林东老是不爱搭理,但也看不出有多反感,就是看了我写的一些东西后才多说了几句话:“……没意思,不够劲,他们还说想用你的词……什么玩艺……你还是跟那个混蛋去瞎混吧!”

  他说的那个“混蛋”,自然是小毕,他们俩三天两头出状况,不是骂就是打,小毕很少动手可说的话相当损,要么直接消失两、三天再回来,腰包里多了些票子。我问他你都gān什么了,他不紧不慢的回一句“找相好去了”就搂住我往chuáng上倒。

  他身上的确留着一些jiāo欢过后的痕迹,可在被窝里他还是会挑逗我,我烦了以后就威胁他:“你他妈再惹我,小心我把你gān了!”

  他低声笑着回答我的挑衅:“我不是不让你gān,是你对我没兴趣,你想gān的是林东吧?”

  我面红耳赤的堵他的嘴:“你小声点,他就在旁边呢!”

  他轻拨开我的手,没看出有什么yīn谋,可转眼就对着旁边的那张chuáng开口了:“喂!他有话跟你说!他想……”

  我唯一的选择就是使劲把他拽进被子底下用嘴来征服他,在他急促的呼吸中往往能听到林东冷冷的音调:“小点声,真他妈吵死人了。”

  我不跟小毕做到最后,因为我当他是朋友,我也没想过跟这屋里的任何一个人发展到那一步,至于林东……xing幻想是无罪的吧?再说我跟他关系算是最差的了,根本没有什么机会乱来。

  第一个有过实质关系的,是小毕的同乡,我是陪小毕去他那玩儿。那个家伙也是一头长发,贝斯玩得不错,那双灵活的手指把那四根弦拨弄得煞是狂乱,我不懂那个,就老老实实说了句:“我听不懂,但很喜欢。”

  那小子放下贝斯,一脸酷样问我:“你知道克鲁亚克吗?”

  我说知道一点,他就开始长篇大论,拉着我引为知己,他是个相当怪的人,说话时夹杂许多“on the road”中的片段,我估计他能把这篇小说整个背出来,说着说着他还喜欢走神,一个人自言自语即兴做诗,小毕出去买了啤酒,回来时看见我一副无言以对的样子差点笑出来,我瞪他一眼,他才加入战团,可不一会儿就跟那小子聊起了xing,这一点上他们是臭味相投,说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有两样:音乐、xing。什么爱qíng全是他妈的狗屁,只有激qíng才是真实的东西。

  我实在百无聊赖,正准备走人,他们偏拉着我喝啤酒,想想也行,比听他们说话好混得多,等我们都喝了好几罐以后那小子突然直接了当的开口:“我想跟你玩一次,不gān就直说。”

  我愣了一下,看了看小毕,小毕笑嘻嘻的对那家伙回绝:“他看不上你,而且……他不在下面的,你行吗?”

  那小子对着半空吐了个烟圈,语调自然得很:“我无所谓,他爱怎么gān就怎么gān……不过勉qiáng他就没意思了,这种事得你qíng我愿。”

  听着这种论调,我觉得很轻松,心里面开始有点犹豫,那小子身材也算不错了,再说也不是朋友……小毕看我没说话,笑着跟我咬耳朵:“他这儿有套子,就玩玩吧,我先回去……”

  最后的结果是我留下了,在那个连名字也不记得的贝斯手chuáng上待了一夜。那小子灵活的部位不光是手,还有舌头,那个地方也很紧窒。我进入的时候他很兴奋,好像是真的有快感,我一边奇怪、一边疯狂的抽动,他叫chuáng的声音简直刺激极了,但直到我用力揪住他的头发时才感受到真正的xing高cháo。过后他称赞我:“看不出来,你还是个真爷们!太慡了!”

  既然我已经放弃了那个爱过的人,走出这一步是必然的,那一晚的我没有任何背叛的感觉,也许因为身体上的快感过于qiáng烈,心里面却是空的,可能……xing就是这么一种东西,不能有任何感qíng或道德的顾虑,要用空的心去做方能到达极至。

  开了这次的禁,此后我陆陆续续跟不少人做过,有来无往的行为也没引起他们的怨恨,我作爱时轻微的bào力举动并不算太过分,反而可以增qiángxing刺激,加上我这张欺骗xing很qiáng的脸,要找个露水qíng人实在不难。

  小毕没管我这些,还乐于为我介绍好的,只是经常嘱咐我:“千万要记得防护措施,可别染上那个……”可真的冲动起来,忘记带套子是常有的事,横竖一条贱命,我是GAY还怕染上艾滋?

  回“家”睡的时间越来越少,朋友们大多对我的事有所耳闻,但也没换个脸对我,据我所知他们的生活也不是一尘不染,区别在于我只找男的而他们是找女孩。

  到了年前,我基本上算是退了学,给小川和老爸的信上说我换了住处,以后直接寄到现在的地址,他们没多怀疑我,只让我注意身体,再有就是让我回家过年,我想了好几天还是决定不回了。

  尽管北方的冬天很冷,但感觉上比家乡好熬得多,屋子里早有暖气,睡到日上三竿也不会冻醒。某个星期一,各人都去gān各人的事,我正因为前两夜的疲累拼命补眠,外面传来了一个陌生的声音。

  这儿来来去去的陌生人很多,我也没注意,继续蒙头大睡,可那人进来后一下就掀开了我的被子:“你还不起来!”

  我老不qíng愿的坐起身,狠狠瞪了那个家伙一眼。

  果然,那个男孩拍在我肩膀上的手尴尬的停在半空:“……对不起。”

  我仔细一看,这个男孩不象是常见的那种人,斯斯文文、个子很大,穿一件银灰色的风衣,头发也没带上奇怪的色彩,于是我问他:“你是来找谁的?”

  男孩半天没说话,老盯着我的脸,我那时已经很放làng了,直接掀起上衣展示事实:“我不是女的,要不要看下面?”

  “……我知道……不用了……”男孩的脸变得通红,我不知为什么想起了小川。

  所以,我微笑着回了他一句“对不起”,接着问他是来找谁的。

  原来……他是林东的弟弟,家里派他作代表把林东押回去过年,我记得小毕说是买了鼓,拉他们一起去排练了,可我不知道具体的地方。说着话,我从chuáng边的衣兜里搜出起chuáng前的必备品,他赶在我前面为我点火。

  他点火时的眼神和小动作让我怀疑起来,故意碰了一下他的手,他又一次脸红了。

  接着,我开门见山的问他,他装了下样子就赶紧跑掉,不用说,我的猜想得到了证实——他是。

  想想他们的爸妈也挺惨的,大儿子玩地下音乐、小儿子又是个GAY,倒霉事全让两个老人家碰上了,在中国……这种qíng况可能十万个家庭也找不出一个。

  等林东回来,我告诉他家里派弟弟来找他了,他趁别人不在的空档狠狠威胁我:“你不准打他的主意,要不然我废了你!”

  我不知道他对他弟弟了解多少,只是在心里嘀咕:“他不打我的主意就万幸了……”

  林东这小子,对家里人原来不错啊,生怕我把他弟弟怎么着,但第二天他弟弟再次找他的时候,他几乎是咆哮着赶走了那个斯文的小孩,我似笑非笑的眼神领来他又一顿咆哮:“你那是什么眼神!老子废了你!”

  第23章

  “……你怕不怕死?”

  “……有点怕,不是太怕。”

  “呵呵,我也是这样……陪我一起死,好不好?”

  “……你的音乐怎么办?”

  “什么他妈音乐……我早就完了,早就完了……”

  将近年关,那些“玩伴”走了一大半,我也变得老实了很多,整天陪几个室友到处闲逛,最常去的地方是音像市场。他们特爱买打口磁带和CD,小毕对这个挺熟,他以前卖过这个。据他说他没卖过的东西很少,我开着玩笑说“包括你自己?”他还是那副懒懒的口气:“是啊,有什么大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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