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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光年_暗夜流光【完结+番外】(26)

  李唯森的儿子长得虎头虎脑,挺逗乐的;小川的女儿则象个小公主,粉嫩可爱,他们俩连带夫人都争着抢我这个gān爹,我是照单全收,安心的等着两个小家伙可以开口叫我的那一天。

  老爸和阿姨还是那样,对我的终身大事着急得很,最常说的无非是:“小郁啊,你看看唯森和小川,都做爸爸了,你也该动一动了!”

  我说弟弟不是还小吗,才刚开始学说话,你们还是多注意他吧,我的事自己有分寸,不到三十岁不考虑个人问题。

  “分寸?我想当爷爷了……结婚早有好处,太迟的话……我跟你阿姨老了,带不动孙子了……”

  老爸的嘀嘀咕咕让我心里很难受,现在我还不算大,当然没什么,可到了三十怎么办?COME OUT?我不能那样做,我真怕老爸爆血管,这两年他血压越来越高。想来想去我都没什么完美的解决办法,但我不婚的决心绝对不会变,以后的事……只有以后再说了。

  千禧年的到来也是一大盛事,那个圣诞我们一群朋友包下李唯森的酒吧狂欢庆祝,说是狂欢,也没什么别的,就是话当年、一块儿唱唱歌、喝点好酒。

  大伙儿口沫横飞聊足球聊电影聊女人,小川和李唯森当然也不例外,结了婚无所谓,只要嫂子不在,说起huáng色笑话比以前更放肆。但他们俩说着说着就开始咬耳朵,离整体的大话题越来越偏,不经意冒出来的词全是“奶粉”、“尿布”之类,大家都挤眉弄眼的笑他们俩:“不是奶粉……是奶爸!”

  听了这种话小川有点脸红,李唯森却若无其事:“你们也得学学,将来再求我就要收学费了!”

  这样的李唯森,真象个好丈夫、好父亲,我做梦都没想到他的生活还会有什么变化,可不过是几天以后,他就做出了我没想到的事。

  那是新年到来的第五天,我记的非常清楚,二零零年元月五号,好一个寒冷又yīn郁的天。我和小川约了到他的酒吧去坐一会,但小川临时有事没来,那时候已经很晚了。

  我喝了一杯咖啡就要走,他从另一个桌上跑过来挽住我的肩:“怎么每次一来就走,不多坐一会儿?”

  我用有礼的微笑回答他:“我还有点事。”

  “是要跟女朋友约会?”

  确实……老爸今天跟我介绍了一个女孩,想起先前的别扭我心有余悸,我不禁尴尬一笑,因为他说中了我的痛处。

  他眼神在我脸上转了好几圈,才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真的啊?你的喜事也快近了?”

  我真没法说,只好继续尴尬的微笑,他也跟着怪笑,随后凑近了嘴在我耳边低声说话:“先别急着走,我待会儿要你帮忙,那边的一桌客人非要拉我喝,我都快扛不住了!”

  我犹豫了几秒,他又在我耳边说了声“拜托”,看来真是迫不得已,可能对方阵容太qiáng大,我知道他一向不在喝酒这件事上认输的。

  所以我充分发挥了我所有的“能量”,跟他一起过去陪那桌客人猛gān白兰地,后来又混着喝了一些别的酒,总之到最后我是彻底完蛋,连眼前的东西都看不清,只觉得昏暗的灯光不停转来转去。

  那晚我起码吐了三次,把一整天吃的东西全还给大自然了,甚至还加了不少胃液什么的,他一直扶着我说“不好意思”,那声音听起来也是无比遥远。

  等我吐得告一段落,他把我慢慢扶到酒吧里的一个小包房,让我躺在沙发上休息,我含混不清的说:“……我得……回去……”

  “你这个样子怎么回家?现在已经打烊了,我们在这儿睡一晚吧。”他贴在我耳朵上讲话,我此时都还没想到什么,只是本能的怕痒而往旁边让了一点。

  “……高郁,你还醒着吗?”

  我混了好半天,才低低的“嗯”了一声,他这时候好像在帮我脱鞋。

  我觉得又有点不舒服,正要睁开眼,他的体重便压了上来,双手也钻入我的裤子向下探索,我震惊得头脑发木,可一点力气也没有,只能无用的挣扎着勉qiáng开口:“……你……gān什么……别……”

  他很快的除去我下半身的遮蔽,嘴里也没闲着:“你不想我?我可想你啊!”

  “……你……王八蛋……你都是……做父亲的人了……”

  “做父亲又怎么?你不是喜欢我吗?证明给我看啊!”

  他说的话让我浑身冰冷,用不知哪儿来的力气给了他一耳光,他不痛不痒的笑声无比刺耳:“呵呵,打得这么轻?舍不得我?那我就不客气了!”

  在我身体被翻过去的同时,他发出惊讶混合着愤怒的bī问,可能是看见了那条小蛇,我只想让他别碰我,gān脆用艾滋来吓唬他,但他的反应可说是匪夷所思,而他接下来的举动不是我想象中的bào力,反倒是不遗余力的挑逗。

  也许是结婚让他的xing爱经验丰富了很多,他的动作不再象以前那样粗野毛糙,他让我反坐在他身上,用嘴唇和手指细细触抚我每个敏感的部位,从耳后到rǔ尖、从腰身到下体……我这副曾经放làng过的躯体不可自制有了qiáng烈的反应,尽管我从来没有象此时般痛恨自己——他用的不过是很久之前的老招数,我却还是上了恶当。一个有妻有子的男人,还对同xing的朋友做出这种事,最可笑的是我竟然也有yù望。

  那个晚上,我真的想死,他进入我之前说的话是:“你不是也很想,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你不就是个同xing恋吗?跟我gān或跟别人gān有什么区别?”

  是啊……没有区别,就从那一天开始,他跟我曾经的那些露水qíng人再无区别。

  “如果明天是世界末日,你今天gān什么?”

  “……”

  我不知道我在何时昏昏沉沉的睡着,醒来也不知是几点几分,视线里首先出现的是穿戴得整整齐齐的李唯森坐在身边对我笑。

  他那种笑容里是满满的得意和满足,我身上则全是黏腻和虚脱感,头痛、眩晕,还有那种yín靡的疼痛,提醒我自己确实不止一次到达过高cháo。

  于是我也对着他笑了,眼神却没有焦点,我的记忆透过他的脸仍然找不到曾经爱过的人,除了笑,我无法有别的表qíng。

  我用嘶哑暗沉的嗓音问他:“我可以走了吗?”

  “可以,不过我还会找你,要想躲我的话也行……我多的是办法治你,比如跟小川、或者你爸说说咱们俩的事。”

  他说话的音调甚至很柔和,尽管听得出纵yù之后的疲惫,他的手轻轻抚上我尚未着衣的身体:“你还是这么xing感,把我搞得差点站不起来了,呵呵……”

  我脑子空空的,过了半天才说出一句话:“……空调开得这么大,你不热?”

  “装傻?好啊,我偏要你明说,以后还躲不躲我?”

  “……我没有。”

  “没有?哦,对不起,我自作多qíng了……那我以后去找你或是让你来,你怎么说?”

  “……你到底想怎么样?”全身上下、从里到外,我除了累还是累,懒得再跟他绕圈子了。

  “我想怎么样你会不知道?就是象刚才那样!”

  “……你这样有什么意思?跟小川和我爸乱说对你又有什么好处?我们这么多年的jiāoqíng非得弄成这样?就算是qíng人也该好聚好散吧?你也是有妻有子的人了。”我qiáng打起jīng神跟他讲大道理,拿出工作时的那副成熟腔调。

  “我喜欢!我高兴!我就要这样!我不会听你那套,你省点吧!”他的音调终于高亢起来,眼神中充满当初那股痞味,我有一刹那小小的错觉,但马上就回过了神。

  “……嫂子不方便,所以你找我?你可以去召jì啊!”我平生第一次对他说出了这种话,因为我已经无计可施。

  “你说什么?”他高高扬起手臂,脸色由青转白,最后却还是放了下来:“……呵呵,召jì要钱的,你免费!再说……你还不是慡得不得了!”

  这下是我的脸由红转青,再转到一脸无所谓的笑:“对啊,一个巴掌拍不响,是我贱,请问客人……我可以穿衣服了吗?”

  他没接着回嘴,只是一边狠狠瞪着我,一边帮我穿上那堆皱巴巴的衣服。我也沉默了下来,把更多激dàng的qíng绪勉qiáng往下压,再吵下去就越发纠缠不清了。

  他拿来大盒纸巾为我擦拭身体,可不管擦得多gān净那些粘液都仿佛还在,我皱着眉头挥开他的手要自己来,他再次狠狠瞪我:“你又跟我过不去?”

  我无言的屈服了,他一脸认真做完手上的事,连鞋子都是他帮我穿的,我也确实浑身没劲,于是开始慢慢的恢复理智。

  等自己总算整齐了之后,我说出考虑好的那段劝诫:“唯森,如果你还当我是朋友,就忘了昨天晚上的事行吗?咱们再缠在一块儿真的没意思,你不是同xing恋,不要辜负嫂子和儿子,也别bī着我恨你……”

  未完的话被他粗鲁的打断:“我不在乎!……你不必装高尚,我自己做的事我自己知道,不用你来教我,反正我是铁了心了,再吱吱歪歪的话我可什么都做得出来!……我告诉你,从那时候起,我就没拿你当朋友!”

  “……我知道你恨我,你不拿我当朋友也行,但何必……”

  “闭嘴!我跟你没话可说了……明天中午下了班乖乖在家等我!”

  无话可说……我也是,所有从昨晚一直压抑到现在的愤怒全化成茫然无奈,离开他的酒吧时我走得很慢,不仅因为过度透支的身体,还因为摆在面前的无聊事实:我不再爱他,却仍然要跟他背德的jiāo缠,他的妻子和儿子都被我们俩合起来欺骗和背叛,呵……这彼此间只剩下ròuyù与厌恶的关系就是我和李唯森,好一对无耻的混蛋!

  就连记忆也被损坏,我在家里重看了一遍他曾经送给我的唯一礼物,发现自己终于也能从头笑到尾的看完——我的过去消失得一gān二净了,什么爱qíng什么自尊都通通变成狗屁,跟一个已婚男人乱七八糟的做了又做才是我整个人生最具体的真相,而且还没完、还要延续到他厌腻为止,这一次……连逃跑的yù望也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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