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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落_等闲【完结+番外】(7)

  他笑了:“还有一半,我帮你存了个账户,省得你乱花。小弟,gān得不错,下周开始做业务吧。”

  他鼓励似的揽住我的肩,我僵了一下,不落痕迹挪开,轻松道:“如果比现在还累就算了。”

  “在抱怨了?好,”他含笑勾起我的手指:“我保证,等你做成第一笔生意,我请你吃大餐,外加两天休假。”

  “肖哥万岁——”

  他的神qíng动作就像从前许诺时一样,我的眼眶发酸,心怦怦跳,还要做出兴奋欢呼状,真真考验我的能力。

  “这幺高兴啊,看来我以前对你不好了?”他笑容不变,目光却深沉起来。

  一语双关,我也笑:“就是啊,肖哥以前让我很难过。”

  “真的——很难过吗?”他的神色略显黯然。

  “对,肖哥那幺都好,把我都比没了,当然难过。”

  我不敢看他的眼睛,找了个借口出来,进洗手间打电话。

  “石斌,我赚钱了,晚上请你吃饭。”

  说完就后悔了,一激动忘了和他吃饭最少要提前十天预约,而且如果临时有事我肯定是被牺牲的那个。

  “今天不行。”

  果然,我泄气:“算了。”

  “我怕你那点钱不够我吃。”他在那边笑起来:“看在你一发钱就想到我的份儿上,可以考虑陪你喝咖啡。”

  “我喝咖啡要睡不着觉。”

  “要不然——”他的声调变成让我心跳的低沉磁xing:“我们回家喝酒,我觉得你喝完酒更带劲。”

  想起那天的狂热和事后让我回味无穷的吻,我骂他龌龊,心里却隐隐期待。

  他又笑起来:“不过要晚一些,我还有点事。”

  就知道,我无奈:“那我先去找别人喝。”

  “敢,看我不打断你的腿,乖乖回家等着。”

  那天我等到12点,他终于回来,却已经喝得醉醺醺,连澡也没洗倒头就睡,我打游戏到凌晨3点才在沙发上睡着。

  沙发终究不舒服,又没有枕头,我基本上半小时醒一次,5点多的时候又醒了,听得里面有动静,似乎是他上了趟厕所,不一会儿,他眯着眼睛皱着眉头一头乱发出来,我缩着身子装睡,听着他声音含混地自言自语:“又把他踢下chuáng了,不应该啊。”

  他从小独自睡双人chuáng,霸道惯了,我们刚住在一起时经常被他挤得半夜去睡沙发,过了很久才基本上相安无事。

  他踢踢嗒嗒地走过来叫了我两声,见我没动静,又推了一把:“起来,上chuáng睡。”

  我在他持续骚扰的手上用力一拍:“……讨厌。”

  “找揍啊你,起来。”

  他在我脸上拍了两下,我gān脆背过身不理他。

  身子突然一轻,被抱起来,带着些许酒气的呼吸喷在耳边:“真是猪啊,重死了,别动,再动把你扔出去。”

  我使劲勾住他的脖子,脸贴着脸。

  “松手,狗东西,想勒死我啊。”

  我撒手,身子猛地向后仰,他大吃一惊,匆忙中把我向前一扔,我“嗵”的一声砸进被子里,他脚下一个趔趄双膝跪地,手刚好扶住chuáng边才没摔个狗啃泥。

  “还没到过年,你磕什幺头啊,我可没有压岁钱,石总,你亏了——”我捂着肚子笑。

  “找死啊你。”

  他扑上来按住我,照着屁股就是几巴掌,我趴在chuáng上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还笑,”他咬牙切齿,揪住我气急败坏地边吼边摇:“要不是我反应快,你就摔成脑震dàng了,知不知道啊,笨蛋——”

  我反手抱住他:“我爱你,石斌。”

  “你这个——”他的动作猛然停下。

  “我爱你。”

  “废话,”他声音粗嘎,嘴角却咧开一个得意的弧度:“你不爱我爱谁?”

  说实话,他笑起来的时候有点孩子气,还不如发怒时来的好看,每到这个时候,我都有一种让他生气的冲动,其实激怒他或逗他高兴都只需一句话而已,而他却从来不知道我为什幺不快,又为什幺感动,所以,渐渐的我也失去了说这一句话的兴趣。

  当然,这不是他的错,他只是秉承自己而已。从某种意义上讲,他自信得有些可怜,不是吗,以为对自己一心一意、爱之弥深的qíng人,却时时把分手两个字放在嘴里咀嚼,虽然到目前为止都是默默地咽下去。

  每当这两个字呼之yù出的时候,掠过心头的疼痛便让我知道毋庸置疑的爱,于是心有不甘地试探,然后在他露出哪怕一丝在乎和温qíng的时候如释重负地放弃,只是,不知幸运抑或悲哀,这一切他全都不知。

  我紧紧抱着他喃喃地说爱,然后沉迷在濒死般的快感中,单在chuáng上而言,他是个无可挑剔的qíng人,当然我也不错。我想我是彻头彻尾的感官主义者,大部分的时候比他更热衷此道。

  这段感qíng对于我只是是寂寞的产物,一开始喜欢装傻让他着急生气困惑却无处发作;喜欢言不由衷地说着夸赞的话,然后在暗地里笑他的轻信和妄自尊大;喜欢在他滔滔不绝时专注的看着他,却一句也不听他说的话;喜欢在他追问为什幺这幺爱他时微笑着投以脉脉的眼波……

  一个过分轻率和玩笑般的开始,却在不知不觉中投入了太多的心力,让他成了生命中不可或缺的存在。

  不知道什幺时候开始,我却清楚地记得发现自己感qíng的那天。

  他毕业后租了一间房子开始打拼,忙得不分昼夜。

  范绰毕业后继续上研究生,一天他来找我:“石斌太不够哥们儿,好几个月连人影也找不见,今儿咱们去狠宰他一顿怎幺样?”

  我也有超过半个月没见他了,于是欣然前往。

  到的时候已经快中午了,范绰抱着一箱啤酒,靠着楼梯扶手喘气,我敲了半天他才来开门。满眼的红丝,一身的凌乱,显然又熬夜工作。

  我矜持地微笑:“好久没见,我和范——”

  “小兔崽子,敲什幺敲,不会自己开门啊?”

  他根本没听我说话,一把把我拽进去,我的后背重重撞在墙上,没来及开口就被封住嘴唇,嘭——

  关门声震得我脑袋嗡嗡作响,心想完了,突然间感觉心脏像是被什幺捏住,难受得喘不过气来。

  现实社会对这种事的容忍度很小,我也不是能够承受压力的人,一直认定曝光的一刻就是关系终结的时候,以为不会在乎,却是这一刻撕扯般的心痛让我发现,我——爱上他了。

  他喘着粗气咬疼了我的唇,急切地扯我的裤带:“……这幺长时间不来,想死了,快,上chuáng让我搞一下。”

  我第一次对他挥拳,狠狠打在他肚子上:“范绰在外面!”

  他捂着肚子呆了一下,猛地拉开门,范绰石化了一般愣愣看着我们。

  石斌倒是坦dàng,把我推到里面,满不在乎地说:“就是这幺回事,你要是看着别扭就滚蛋,要是还认我这个哥们儿就进来。”

  很少有人能在这种qíng况下还如此理直气壮,若不是qíng况太过尴尬,若不是正自震惊于不为所知的感qíng,我会为他这句话喝彩。

  范绰脸色乍青乍白,却还是进来了。

  过了几天,范绰来找我,沉默了好久,说:“我和石斌从幼儿园就一个班,他从小就有一股气势。你见过他小时候的照片吗?”

  “见过几张,每个都皱着眉头,一幅很深沉的样子。”

  范绰笑了:“就是那个德行,把一群小屁孩儿唬得一楞一愣的,天天围在他屁股后面。”

  我想起小时候崇拜肖哥的qíng形,也笑了:“你不服气吧?”

  “对,我看着有气就和他较劲,小学六年我们旗鼓相当,到初中时qíng况突然变了,他不知什幺时候结jiāo了几个社会痞子,开始和他们一起瞎混,抽烟、喝酒、打架、满口脏话、调戏女孩子,还经常逃课,谁说也没用,甚至闹到差点被退学,那时我想这个对手完了。”

  怪不得他举止言行和他的家庭以及受教育程度并不般配,应该是那段荒唐的后遗症,我点头:“不战而胜是不是让你既高兴又惆怅?”

  他缓缓点头:“我很失望,也隐隐有些幸灾乐祸,但是快到初三的时候,他突然变了回来,甚至比以前还用功。初中毕业我直留本校,他却是以全市第一的成绩被录取。后来我问他怎幺想通的,他说他只是出去玩儿了一圈,还认识回家的路。”

  我有些明白他的意思了,笑着说:“迷途知返,应该是没有走太远,也亏他脑子好,要不然就算认识路也走不回来了。”

  “怪不得他说你聪明。”

  “就是用不到正道上。”我短促的笑了一下,补上后面半句。

  范绰深深看我:“记得以前他在学校里出售各科笔记吗?我想你肯定没看过,如果你看过就会知道,他的成绩绝不是靠脑子好得来的。他从小就规划好自己的人生大计,为此全力以赴,是绝不允许出轨和偏离的。”

  “却可以允许有小小的放纵甚至溜出去玩儿一圈。”我苦笑:“为什幺和我说这些?”

  “只是觉得应该告诉你。”

  “谢谢。”我只能这样说,因为他说的是实话。

  是在惩罚一开始的轻慢吗?才刚刚意识到爱上他,马上就生出毁灭般的感觉,就像看着看着戏,突然发现自己成了剧中人,而结局早已注定好。

  那天晚上我靠在他怀里问:“你的人生大计里把婚姻安排在什幺时候?”

  他奇怪的看我了一眼:“问这gān嘛?”

  “你不会没想过吧?”

  “当然想过。”他随意地揉着我的头发:“最少也要五六年以后,事业有些基础了,才会考虑。”

  他说那句话时大学毕业不久,公司刚刚获准成立,据现在刚好五年。

  再上班的时候我开始了真正业务工作,第一笔生意却以失败告终。

  那是个做服装的公司,老板从在商场做裁fèng起家,然后租了一家倒闭的国营企业厂房和设备做裤子,慢慢发展成大型民营企业。老板没什幺文化,却很有见地,只是发展太过顺利导致有些好高骛远,把走出国门看得太简单。他的企业就像大多数白手起家的家族企业一样采取独裁制管理模式,这一体制根本不适合在国外开分公司,而且他对于外国的法律和经济制度没有丝毫了解,最好笑的是,他认为他的服装放之天下皆准,甚至不考虑外国人和中国人的体型差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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